西西特 作品

第 295 章 我不用發癲了





他對還算從容的司機說:“車開穩點。”




上車後,陳子輕喝了幾口水壓壓驚,他瞥見周今休閉目養神,不放心地再次檢查對方的左手。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毛筆寫字,平日他有監督周今休的康復訓練,希望能恢復到往日的六成。




周今休反握住陳子輕的手,掀起眼皮露出眼裡不太正常的情緒:“心疼他有槍傷,特地交代司機注意車速?”




陳子輕:“…………”




他輕輕地哼了聲:“哦喲,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我對嚴隙那麼體貼,你知道你這在電視劇裡叫什麼嗎,叫助攻,趕明兒我就移情別戀給你看,到時我給你發個助攻隊長獎。”




手上傳來骨骼被捏緊的疼痛,捏他的人臉孔冰冷眼眶發紅,連帶著漂亮的眼瞼都紅起來,長睫能顫到人心上去。




陳子輕狠狠抿嘴,作,使勁作吧,哭有什麼用。




“好啦。”他把周秘書的腦袋抱過來,放在自己脖子裡,哄著摸了摸,“我跟司機那麼說,是想在車上給你看手呢,我也不會移情別戀,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人。”




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唇:“真的?”




“嗯嗯嗯,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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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家主遭遇的槍擊事件在圈子裡小範圍地議論了一番。




塗犖犖聞訊回國,直奔陳子輕目前居住的秋水湖。




此時陳子輕在吃晚飯,他吃得心不在焉,都沒留意周今休給他夾了哪些菜。




早前他完成小錦囊任務獲得了個獎勵,就那個所謂的“屍水”,能讓他擺脫功能障礙的困擾,他沒使用過。




昨晚他心血來潮地想起了這個事,尋思要不,用用?反正留著也不能增值。




那就用吧。




陳子輕按照要求口服,他等了又等,丁點反應都沒。




於是他找222問是怎麼回事,得到的答覆是根據個人體質來定,一旦他感覺體溫上升,就要迅速給自己找好地方。




陳子輕問222,藥效會持續多久,他有些慌。




“看人。”




222是這麼說的。




等於沒說。




陳子輕心神不寧地嚥下一口菜,他後悔,就是




()後悔,不該喝那道具藥的,有的東西就該讓它放到過期。萬一他在公眾場合產生不適,那多麻煩。他又不能不上班,專門在家等藥效發作。




在心裡嘆口氣,陳子輕抬頭去看周今休,他不吃動物內臟,不吃葷,一點也影響發育,都挺大,啊不是,都挺好。




陳子輕夾了塊煎得金黃的豆腐放到周今休碗裡:“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




“嗯。”




周今休疊著腿,慢慢悠悠地吃那塊豆腐,“七爺,你給我夾的,比我自己夾的好吃。”




聲量沒控制,立在後方等待指令的莊矣聽得一清二楚。




陳子輕抽抽嘴,周今休長得好,外形出眾,氣質也不小家子氣,否則就是小人得志。




這會兒,傭人進餐廳彙報,說是塗家小少爺來了。




餐廳氣氛瞬間就變了樣。




陳子輕說:“莊矣,你出去看看。”




“是。”




莊矣很快回來:“少爺,他是為您來的,說是有事情要談。”




“啊,是嗎,這樣啊。”陳子輕拿帕子擦擦嘴,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把人帶去西邊的會客廳,我晚點過去。”




說著就給周今休使眼色,上樓黏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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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對塗犖犖的印象早已模糊,他再次見著人也沒喚醒什麼記憶片段。




塗犖犖看起來成熟不少,他沒像以前那樣把“不待見”三字寫在臉上,學會掩藏了。




陳子輕以長輩的口吻率先開口:“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談呢?”




塗犖犖沒說話。




陳子輕嚴重懷疑他要談的事,是想跟莊矣復婚。




要不我把渣賤骨灰盒送給塗犖犖,讓他如願以償的跟莊矣鎖死?陳子輕的思緒被塗小少爺的話聲打斷。




“我無意間偷看了我姐電腦裡的一份實驗報告。”




塗犖犖定性一般,輕易就暴露此行的目的:“七爺,你能不能把莊矣的數據給我?”




陳子輕頓了頓,塗犖犖這話背後的信息量可不小,他那個很有能力的大姐知道他來這裡嗎?知道了會不會抽他啊,盡沒事找事,只顧情愛,不顧大局。




估計是知道的,也不會抽,習慣了,清楚他無可救藥。




陳子輕暗自思慮片刻,塗犖犖就等不及了,小動作一推,不耐煩也浮現在臉上。




“能不能的,你給個話!”




陳子輕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你想控制他,做決定他生死的主人?”




“什麼控制,我又不是變態。”塗犖犖糾正,“我就想幫他取出芯片,讓他擁有正常的生活。”




陳子輕眼神犀利:“是嗎,我不信。”




塗犖犖的臉部肌肉扭了扭,他見自己處於被動且無法翻盤,一下就汗流浹背。




陳子輕偷偷瞥了眼塗犖犖,對於他的氣場壓過對方這現象,他沒感到稀奇震驚,怎麼說也做了兩年的上位者,裝都能裝出個七七八八。




塗犖犖攥著手:“那能拿利益換嗎?”




現今的塗家是他大姐塗霖領航,勢頭比從前還猛,已然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將莊家取而代之,完完全全地佔據商界之首,屹立在塔尖,其餘家族都只能仰望。




塗犖犖不混商場也明白,他家可以騎在莊家頭上撒尿。




可他面對莊家的家主,別說撒尿,騎都騎不上去,他底氣不足,未戰先衰。




塗犖犖試圖給自己打氣助威,他開始提條件,要明碼標價的買走一點都不愛他的男人。




誰知陳子輕說:“塗家又不是你做主,你只是個搞音樂的,你的榮譽僅限於樂壇,而我在商界,我們不在一條線上呢。”




塗犖犖啞口無言。




陳子輕跟周今休發信息分享情況。




“我聽說了你遇險的事,莊家不太平,他跟著你會有危險,你又不能對他的感情負責,憑什麼把他綁在你身邊?”塗犖犖越往後說就越激動,聲音都尖銳了。




陳子輕哭笑不得:“真是冤枉,我可沒綁他,無論是有形的繩子,還是無形的繩子。”




“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把他叫過來,讓他當著我們的面說。”




塗犖犖呼吸急促,他知道這人沒綁著莊矣,都是他前夫自願的,他懷揣著滿腔的妒恨把牙關咬緊,腦子一亂就說胡話:“你既然沒綁他,那你為什麼不幫我跟他復婚?”




陳子輕:“……”兩件事有關係嗎?我是你的誰啊,別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