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以涅槃之名 作品

第511章:帝皇:你不懂,但這真的很有意思


                 【要相信後人的智慧,要相信歷史的進程:但更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的無能為力,要相信,在面對命運的浪潮之時,哪怕是最偉大的天才也只能別過頭去,面色蒼白地逃避悲劇的到來。】

  +……這就是數字命理學對你的兄弟的預言麼?+

  【唔,目前來說……是的。】

  羊脂玉般的柔荑上缺少了必要的血色,光潔無暇的細膩遮掩不住內在的蒼白,蜘蛛女皇的纖指一向是她柔弱示人的代表作,訴說著最好的偽裝:哪怕只是將桌面上薄薄的水晶片撫入掌心,也顯得是如此重若千鈞,隨之泛起的紅黑色光芒更是籠罩了原體的面龐。

  【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您知道的嘛,研究這東西只是我的業餘愛好罷了:我平日裡更喜歡用塔羅牌、神諭卡、盧恩符石、占星骰子又或者是水晶球這些東西,來搞神秘主義活動。】

  【而不是……數字命理學。】

  原體的話語一頓,嘴角上掀起了譏諷的笑容,她的手指則是嫻熟地翻過了卡牌,任憑其上的虛無被鮮血色的光芒吞噬,並逐漸幻變出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因為前者的效果更好麼?+

  在桌案的對面,人類之主同樣捏住了他手中的幾張牌,面前則是散落著更多的小物件:帝皇的聲音顯得有一些懶散,不過依舊是透露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不。】

  摩根輕哼了一聲。

  【因為有資格來找我占卜的那些傻瓜蛋們,比如說我麾下的親信軍官,還有立下了功勞的破曉者戰士與凡人精英們,他們相對來說更喜歡這種……傳統藝術。】

  【雖然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我不過是用我的靈能能力看透了他們內心的所思所想,然後用幾句雲裡霧裡的話語,指點一下他們潛意識裡的那些人生目標。】

  【大部分的傻瓜蛋在這個階段後,就會興高采烈地告辭離開,剩下的一小部分,則是還需要我再多翻幾下牌,假裝在命運的海洋裡替他們摸索了好一陣子,然後再編出來一套說辭:總歸不過是他們心中的妄想而已,因為害怕說出來會被嘲笑,所以想找一個所謂的占卜大師幫他們說出來罷了。】

  話音落地,所有的牌便都被原體掀了過來,能夠在其中看到莊森與基裡曼的面孔,不過這些帝皇子嗣都已不負往日的神聖威嚴,反而透露著一種令人恐懼的魔氣:尤其是基利曼,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詳氣息,甚至完全地碾壓了他身旁的八個兄弟。

  但摩根對此熟視無睹,在過去的幾周裡,她已經見過類似的惡魔氣息浮現在她的幾乎每一個兄弟的面龐上了,甚至包括伏爾甘與察合臺可汗:至於基裡曼?他並不比摩根接下來的嘲諷更令人吃驚。

  【說真的,父親,我一直覺得這一點挺諷刺的:我麾下的凡人精英們或是嘔心瀝血、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幾十年,或是在十幾場戰爭中出生入死、披荊斬棘,就是為了能夠來到我的面前,讓我面露神秘地說兩句他們的心裡話。】

  原體搖了搖頭,她的笑容更多是一種無奈。

  【幾句空口白牙,就是對他們過往人生的所有獎勵,他們卻還要反過來,跟我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千恩萬謝地離去:然後更加拼命努力地為我工作。】

  【說到底,這更像是一種高明的謊言,不過略有善意。】

  +所以,你其實並不相信所謂的占卜和預言嗎?+

  帝皇從他的手牌中捏出了一張散發著金光的上品,摩根能夠隱約在其上看到科爾基斯人的臉:只見人類之主興致勃勃地將這張牌塞進了他面前,那象徵著人類帝國的紙牌山中,但在下一刻,伴隨著紙牌山開始了搖搖欲墜,帝皇的臉上終究閃過了一絲失望。

  【倒也不是。】

  原體撇著嘴。

  【我會在一些小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比如說決定今天的下午茶吃什麼這種問題上,運用我的占卜能力,但我從不會把水晶球或者塔羅牌,運用在預測其他人的命運上: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的命運,也值得比這些運用死物更嚴肅的對待。】

  +……+

  人類之主的目光從他又一個失敗的作品上移開,瞥向了他專心致志的女兒: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保持著一種古怪的沉默,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直到摩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後,帝皇才當即開口,堵住了原體的問詢。

  +但即便如此,你依舊能夠熟練地使用數字命理學,甚至能夠用這套理論,來推理出你尚未謀面的兄弟科拉克斯的情況:這還是你親口承認的不擅長的項目?+

  【我只是不擅長這個項目,但不代表我不會。】

  原體揚起頭顱,說出了她內心中的不屑,只見她的手指撫過了桌角上最後一張無名的卡牌,在確定了這就是她想要的那一張,摩根的目光輕輕滑過,卡牌上便逐漸現出了一堆駭人的屍骨。

  原體的聲音在迴盪。

  【畢竟,我可是曾經花費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來研究這個所謂的數字命理學:既然莫塔裡安能夠明目張膽地去鑽研針對我的反靈能學識和裝備,那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鑽研一下巴巴魯斯人引以為傲的“科學理論”呢?】

  阿瓦隆之主輕笑了一聲,她刻意在【科學理論】這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毫不遮掩自己的蔑視態:在花了一段時間去鑽研被莫塔裡宣稱為科學的數字命理學後,蜘蛛女皇不但掌握了這門技術,而且還在內心中對她的兄弟宣判了末日。

  原因無他。

  摩根可以用康拉德的肺、莊森的鬃毛,羅伯特的媽媽再加上多恩的小毯子來賭咒發誓:這個所謂的數字命理學背後,一定有著某位亞空間存在的影響,莫塔裡安那套神神叨叨的運算過程,如果放在靈魂之海里,沒準兒就是直接發給某位混沌神明的私人信件。

  想到這裡,蜘蛛女皇的目光掃過了她的父親,她不相信人類之主對此會一無所知,但是帝皇似乎從來沒有展露過,想在這方面糾正莫塔裡安的苗頭,儘管他對於巴巴魯斯人的偏愛有目共睹。

  既然如此的話,摩根也懶得說些什麼:如果當事人是莊森、康拉德或者基利曼這些,甚至是其它的任何兄弟,阿瓦隆之主沒準兒還會嘗試在帝皇面前提兩句,但如果是莫塔裡安的話……

  呵……來冬再見啦。

  原體的唇瓣輕碰,宛如喃喃自語搬的吐出了一句標準的巧格里斯方言,平仄的韻調比絕大多數白色傷疤戰士的嗓音更悅耳:她一邊目睹著掌中的水晶牌不斷的幻化與變形,在累累的骨白色屍骸上長出漆黑的羽翼,一邊看著桌案對面的人類之主收攏坍塌的紙牌山,不死心地再次開始了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