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賽博精神病 作品

第五十四章 緊急救援 中


                 這世上有些人,單純就覺得蛆很噁心,

  或者他們認為,純正的人類才是至高無上的完美生物。

  總之他們堅決不肯使用蛋白質原蟲,或者任何醫療硅膠合成製作的義體器官。

  要用人的。

  而這世上也有些人,單純就是實在窮得揭不開鍋了。

  於是自願賣掉自己的一隻眼,或者兩隻眼,或者手腳肝臟腎臟。

  總之什麼值錢就賣什麼。

  存在這樣純粹的供求關係,剩下的就交給市場。

  這就是資本主義了。

  “清道夫給富人提供器官移植,量大管飽,是漩渦幫主要的資金來源,而迫於需求側的壓力,連安全局也不能完全把這源頭切斷,如果你有仇人,賣給清道夫,保證沒有人敢繼續追查下去。

  我上學的時候曾經被幾個老鄉陷害,畢業後我一直想找他們算賬,可是找到清道夫,線索就斷了。”

  涵洞地下,李蟠一邊說著,一邊和阿柒把汙水爛泥潑到他那輛剛到貨,洗得乾乾淨的二手新車上,還把牌照一把撅了,後視鏡直接扭了,整得破破爛爛,面目全非。

  然後李蟠拍拍手鑽進後座,一邊安排任務一邊脫衣服,不止脫衣服,眼鏡手套,甚至連皮都一塊塊撕下來了。

  “等會兒拉瑪開車,停在路口等信號,隨時準備撤退,座標是馬丁肉絲的改裝車庫,這條線拉瑪你現在上超夢多練兩把,如果安全局追捕我們,交通系統會禁止自動巡航,一路亮紅燈,你隨時準備手動駕駛。

  阿柒伱在外頭接應,看我混進去了,就在外頭隨便搞點動靜,吸引他們注意力方便我做事就可以撤了。

  其他的事情十八你看著辦就好,隨機應變,大家小心點,漩渦幫裡有幾個精神病很厲害的。”

  “收到老闆。”

  “老闆,你確定橙子小姐還活著嗎?”

  “不確定,不過一般來說器官移植手術,等病人到了現場再進行最好,太早拆開來冷藏也沒這必要。

  當然他們也不會費心救人,我想等橙子自己撐不住的時候,也就要動刀了。”

  於是一路抵達清道夫在舊都區的醫院,說是秘密基地,看起來就是普通私人醫院。畢竟是漩渦幫僅存的幾個資金池,二十四小時營業,人來人往的還挺熱鬧。

  李蟠也準備好了,找個沒監控的地方下車,把遮身的被單一掀,擠兩把血,一路狂飆,裸奔直衝入醫院候診大廳慘叫,

  “救!救命!我的臉!賽博精神病剝了我的臉!!”

  “呀啊啊!”

  病人們冷不丁看到個給剝了皮的血人,嚇得紛紛避讓。

  醫護們倒還好,在夜之都幹醫療的,那還有啥場面沒見識過,麻溜得推了張急救病床過來問,

  “現金還是刷卡。”

  李蟠,“……現金吧。”

  於是花了500塊急症費,李蟠被安排住院,一個護士給他緊急包紮了一下,就在急症室外排隊。

  嗯,500你就想動手術?想多了好嗎!這就是先掛個號!

  先掛號,再拍片,後驗血,然後看情況治療手術住院,總之交多少錢就做多少事,沒個十幾二十萬下不來的。

  什麼?醫保?有啊,去nChC排隊,私人醫院不支持。

  為啥不多開幾家nChC?

  可能一個月5000塊和拉一刀5000快的offer擺在面前的時候,身上揹著上百萬貸款的醫學院畢業生們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而阿柒那邊看李蟠成功潛入,也開始行動,轟得一聲,大概是扔了個炸彈什麼的,震得地動山搖的,患者醫護們一片喧譁,紛紛抱頭匍匐,復刻熟練得逃跑路徑,躲避賽博精神病的槍擊。反正大家都習慣了每日槍擊的日子,還沒剛才李蟠裸奔引起的騷動大呢。

  李蟠一看沒人管他了,立刻動身,跳起來貼在牆頭飛爬,幾乎是熟門熟路得,一路爬下地下室太平間,直接鑽進焚屍爐,在指尖運起劍氣,一把撕開活動金屬板,直接從暗道滑入地下!

  是的,地上這座醫院只是地下診所的偽裝,用來應付安全局稅務局的,有合法醫療牌照才能買專業設備。

  地下診所就是給權貴服務的地方,這地方他曾經來過一次,不過是從地下停車場進來送貨的。佈局到大致記得,更記得看到地面上的屍體被拋下來拆器官,整得和龍門客棧做人肉叉燒包的流程一樣……

  底下停屍間的工作人員冷不丁聽到咚一聲,扭頭就看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自己站起來,而且伸手就挖了身邊同事的眼球,登時“啊啊啊!”得慘叫著驚駭撅倒。

  李蟠聳聳肩,拿著眼球照開門禁解鎖,他這次是來救人的,也不追求什麼完美潛行的成就了,就一路速通,見人就打,暴力破關。

  安保自然被驚動了,防衛機器人啊炮臺什麼的紛紛被激活,但漩渦幫可比修羅組窮多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無人機,李蟠一路手撕過去,活像個狂暴的異型,殺過去直衝手術室。

  結果令李蟠沒想到的是,他才剛躥進病房,忽然“砰!”得一聲巨響,什麼強烈的空氣錘把他整個人轟飛,把牆皮都撞碎了一地,身子癱麻了半邊,血肉碎爛一地。

  這熟悉的觸感立刻讓李蟠反應過來,被散彈槍打了……

  隨後又是“砰!”得一槍轟來,不過這回李蟠有了準備,運起九陰神功飛竄出去,全力加速,在走廊屋頂牆壁間翻滾蛇行,一邊避開碎裂的磚石瓦礫和彈片,一邊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