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人有三急




    都說人一拉屎腦子就閒,一閒就喜歡東想西想,雷蒙德也不例外,按正常思路他應該摸出手機玩手機,但可惜現在他身上的手機是執行部應急特別款的,只有接撥指定電話的功能,除了跟執行部長交流一下感情之外就是塊磚頭,最多拿來看看時間和當手榴彈扔出去。



    ...也真他媽是服了裝備部那群腦殘了,怎麼什麼東西都喜歡做成炸彈,眼鏡是炸彈,手機是炸彈,護照都能是炸彈,他每一次出任務都覺得自己跟自爆步兵一樣,要說穿越阿富汗時這些玩意兒還當真派上過用場,但在過印度這種地方的時候人擠人他時時刻刻都擔心身上哪兒的炸彈按鈕給人摁了,下一秒他就安拉胡阿克巴了。



    印度...印度這地方可真操蛋啊,到處都是人,溫度曬得又要人命,食物很狗屎,交通更狗屎,要不是他蹭了一個漂亮金髮導遊姐姐的團,他還真說不定會把自己丟在新德里...唉,想起那個金髮導遊姐姐他就悔恨啊,自己真不該在旅遊團面前逞能,幹了那杯導遊姐姐遞過來的恆河水,姐姐笑容再治癒也治癒不了他狂拉數天不止的稀啊。



    ...哎喲哎喲,又來了又來了,大的要來了。



    廁所裡再度發出了通暢的聲音,與此同時,洗手間的門也被推開了,紛紛攘攘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



    “開工了開工了,今天下午得加緊把b區二樓這些廁所的瓷磚和排水重新做了,才下來的命令這片地磚又得刨了重新埋。”一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隊長走了進來拍手吆喝。



    “別吧...重新埋?那得多少時間,全部是指二樓所有衛生間的瓷磚啊?”跟在後面的兩個提著口袋的維修工人抱怨。



    “別瞎抱怨,說著我就來氣,這能不重新弄嗎?之前沈隊不知道哪兒找的臨時工,二樓上貼瓷磚防水都忘記做了!你想地下排隊趕火車的頭上漏水啊?監理工程師過來不把所有人都罵個狗血淋頭?還好被我們自己的人發現早,不然全部都得捱罵說不定多出的工程費還得從我們工資里扣。”維修隊長一臉不爽走進衛生間裡站到洗手檯前洗了個手。



    “啊...我靠了,那今天得加班了,我下午還得去接女兒放學啊。”維修工人把口袋提到了洗手檯上放下。



    “叫你老婆去接唄...”另一個維修工人也放下口袋並且拉開了拉鍊取出了衝擊鑽。



    “她還得在學校裡上課啊。”第一個維修工人也拉開了口袋的拉鍊在裡面摩挲著。



    “額,那為什麼不順便接你女兒?”



    “我靠,我老婆教大學的,我女兒才幼兒園。”



    “你老婆大學裡漂亮女大學生多不...”



    “都別聊了,該幹活兒了。”維修隊長說著,伸手從其中一個口袋裡撈了一把,摸出了一把黑色上膛的微聲衝鋒槍。



    ...



    蹲在最後一個坑位裡的雷蒙德聽了幾句大概就沒興趣了,繼續拉自己的粑粑,順帶對這群倒黴催的工人表示心疼,這火車大廳有多大他可是知道的,當時跑上二樓往洗手間裡狂奔都差點沒來得及,鬼知道整一片二樓有多少洗手間的瓷磚得挖了重來。



    一陣震耳欲聾的衝擊鑽突突聲在外面響起了,連帶著瓷磚碎裂的聲音,在封閉的洗手間裡簡直要把人耳膜給震破了,雷蒙德只能把班尼路的袋子夾在膝蓋和身體之間雙手堵住耳朵。



    這時他又看見隔間擋板下出現了一雙滿是泥灰的長筒靴,估計是一個維修工人注意到了他這邊,走到他的坑位前停下時。



    雷蒙德主動伸手敲了敲擋板想提醒對面裡面有人了,但很可惜他的敲門聲被衝擊鑽的突突給淹沒了。



    “媽的,能不能停一秒啊。”雷蒙德鬱悶不已。



    好像是聽見了他的心聲,衝擊鑽停下了些許,估計是在冷卻還是什麼的,他這才有機會喊道,“這裡還在拉呢,你們忙你們的,我馬上拉完自己走。”



    “沒聽說過這裡有人啊?你哪個單位的?”門外站著的維修隊長問道。



    “路人,借個廁所拉屎,別管我,竄得很快的,拉了就走!”雷蒙德趕緊解釋。



    “哦,那你趕快到...好臭。”



    雷蒙德翻了個白眼心說你拉屎是香的?他開口正想說抱歉,衝擊鑽又再度響起了...而這一次覆蓋過的不止是他的聲音,還有一連串致命的衝鋒槍開火聲。



    在衝擊鑽的噪作中,瞬間升起的槍口火焰將數個人影歪歪斜斜地投影到了洗手間的天花板牆壁上,澄黃的彈殼彈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墜入地面上摔成一片,站在末端隔間的門口,穿著一身工作服的維修隊長面無表情地端著手中的火器在短短2.3秒的時間內傾瀉完了螺旋式彈匣內的100發子彈!



    整個抗倍特板制的隔板都被打成了篩子,飛屑和灰塵飛濺擦過維修隊長的臉頰留下血痕,少數彈射到了安全帽上發出砰砰響聲,在2.3秒的掃射結束後,維修隊長抬起微聲衝鋒槍槍口,在他身後又接上了一個手持同樣槍械的維修工人扣下扳機繼續傾瀉火力,直到將再一百發的子彈打空掉。



    脫下了工作服外套光膀子的維修隊長抬手,衝擊鑽停下工作了,整個洗手間滿是火藥的硝煙味,兩隻微衝的槍口都冒著白煙,滿地都嚴嚴實實地鋪滿了一層黃澄澄的彈殼和碎裂的飛屑以及瓷磚碎片,餘溫甚至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上漲了一些。



    微聲衝鋒槍被輕輕放在了地上,維修隊長從後腰摸出了一把輕巧的格洛克23,以戰術姿態推開了接近了篩子的隔板門,其實透著窟窿他也幾乎可以看見後面躺平在地上褲子來不及提的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