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以涅槃之名 作品

第514章:帝皇:來者不善吶


                 【難題?】

  【要我說的話,這個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什麼“難題”。】

  【所謂的兩難抉擇,不過是沒有能力、沒有意願甚至是沒有腦子去想出第三條路而已:如果你本身強大到能夠舉起列車的話,那又何必花時間去在意前方的軌道上會有什麼障礙物呢?】

  【換個角度來想:軌道旁的人行道,不也是很寬敞的麼?】

  +……+

  【怎麼了?父親?】

  +不,沒什麼,只是你的這句話讓我感覺有些熟悉,讓我想起了我的某位故人,某個極度自私自利的混帳:雖然他在幾萬年前,就已經死去了。+

  【您說的這個故人是不是……】

  +閉嘴。+

  【明白!】

  奉帝皇的命令,摩根飛快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在這略顯悶熱的穿梭其中徒勞地發著呆:無論是這太過狹小的空間,還是嗡嗡作響的機器轟鳴,以及身旁那眼熟到令人有些厭煩的人類之主,都讓這場只有幾分鐘的旅途顯得漫長。

  所幸,她已經能夠聽到穿梭機的外殼與低空摩擦的聲音了,與他們相隔著一條短走廊的駕駛室內也傳出了低沉的交流聲:還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就可以落地了,而人類之主卻依舊抓著他的數據板,專心致志的,看得很是仔細。

  在另一側,原體先是花了幾秒鐘的時間,觀察了一下舷窗外救贖星上的景觀,這個世界就如同它預想的那樣凋敝,目之所及皆是大戰過後的殘墟斷瓦,唯數不多完好的建築除了星羅棋佈的採礦站,便是那些醒目的巨型穹頂了:救贖星是沒有大氣層的,因此,這裡的居民必須生活在這些能夠提供氧氣的巨型穹頂之下,宛如牲口一般地被圈養在狹小的礦坑裡。

  當然,這些穹頂也都是極為簡陋的,只能勉強抵擋太空環境中的惡劣威脅,其中的不少還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損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得到修繕。

  而被這些破爛建築圍在最中間的,便是整個救贖星地表上唯一值得觀賞一二的寶地,那是一座純黑色的巍峨高塔,擁有著與其他建築格格不入的堅固與華美,其最高層更是可以俯瞰小半個救贖星:如果說這個世界原本是個監獄的話,那這一定就是獄警們的居所了。

  但在今天,這座原本的奴役者之塔,已然更換了主人。

  當他們的穿梭機出現在天際線上的時候,原體能夠看到黑塔上在向地面傳送著光芒,隨後,各個穹頂中便猛然鑽出了一群人,不過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原本空曠的停機坪就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

  自己的這個兄弟,治軍的手段倒是不錯:摩根於心中點點頭,她對於這個素未相識的拯救星之主的第一印象,便是從地面上這黑壓壓的人群中而來的。

  摩根看得清楚,地面上的這些圍觀群眾穿著打扮都各不相同,不少人的臉龐和手指間還有著如煤灰之類的贓汙,正在手忙腳亂地擦理乾淨:看起來,他們並沒有專門等待帝皇的到來,而是將迎接人類之主看作了一項普通的工作,還有很多人看起來根本就不知道帝皇會在這個時候到來,或者乾脆不清楚穿梭機裡面的到底是誰。

  更有甚者,這些圍觀群眾中還有不少拿著武器的,其神色也是頗為戒備,但這些全副武裝者卻並不統一,他們三三兩兩的分佈在人群中,彼此之間的相處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共同指揮的樣子,反而是其中的不少人在與身邊赤手空拳的兄弟爭辯一二後,便將他們的武器收了起來,而更多的人則是與他們的兄弟陷入了更長久的爭辯中。

  阿瓦隆之主將這一切的亂象盡收眼底,她皺起了眉頭,把目光投向那個高大的黑髮身影,卻發現她的兄弟,這眾人的核心,只是派了他身邊的人去各個隊伍裡,安撫下爭吵的勢頭,讓隊列重新整齊,但並沒有讓那些全副武裝者收起武器或者全部拿出武器,而是任憑他們按照自我意願去決定。

  看起來很親民。

  但也很……

  摩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在看什麼?+

  帝皇的聲音從蜘蛛女皇身後傳來,更遠方則是穿梭機的起落架緩緩放下,尋找著降落點的轟鳴,旁邊的計數器也在提醒他們,已經進入到最後的十秒倒計時了。

  【我在看我的兄弟。】

  摩根頭也不回。

  【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看出來什麼了嗎?+

  帝皇似乎來了興趣。

  【時間不太夠用,但我已經能夠確認一件事了。】

  摩根露出了微笑。

  【我的兄弟科拉克斯。】

  【他是一個起義者,但他絕對不是一個革命者。】

  +……你確定麼?+

  帝皇沉默了一下,他的目光終於離開了他的數據板,而摩根只是轉過身來,感受著穿梭機緩緩落地時的衝撞,向她的父親微笑,隨後先一步走向了艙門。

  【很確定,父親。】

  原體只解釋了一句。

  【他擁有的是一群夥伴,而不是一支隊伍。】

  +這樣啊……+

  帝皇點了點頭,便伸手抹去了數據板上的大半字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提前想好的五百種交流方案,就可以減少為兩百種了:幫了大忙了,我的女兒,可惜不能再減少一點,變量還是太多了。+

  【我覺得倒是不用。】

  原體輕哼了一聲。

  【要我說,無論您提前準備好了多少種溝通方案,到最後,肯定也都是白用功。】

  帝皇皺起眉頭。

  +我為了這些方案,可是推算了一路,摩根,你是在旁邊親眼看著的,我已經將每一種可能性都計算了出來:即使是最極端,最不可能的那種情況,我也已經做好了十三種預備方案。+

  【用方案和數字來衡量人,本身就是一種謬論,父親。】

  摩根站在門前,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的基因之父。

  【要不然,您敢不敢在這裡和我打一個賭呢?】

  +……賭什麼?+

  就像原體想的一樣,這種稍微有些僭越的語氣,非但沒有讓她的基因之父生氣,反而勾起了帝皇的興趣:在大門開啟的時候,人類之主站在了摩根的身邊,他們就是像是互相打趣的尋常父女一般,於腦海中構思著這個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的簡單賭約。

  【我不管您為了接下來那一刻做了多少種預案,又記住了其中的多少種辦法,但我相信,科拉克斯的第一句話一定會出乎您所有的預料,因為這就是人的本能,他們是無法被預測的:如果我猜對了,那麼還請您把您的那份星圖的製作方法教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