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她好像在說——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並非是把軟肋交給你,而是這雙腿已然成為不了我的軟肋。




蘇葭一震,緩緩問:“你不想你的腿完全康復了嗎?”




宋晏容道:“想,可我不在意了,若是在意,我大可跟你演戲。”




如你一般,但她沒說。




蘇葭心頭鬱氣橫生,被這話氣笑:“你現在這話,顯得我更壞了。”




“還好,沒我以前遇到的人壞,至少你沒想要我的命。”




宋晏容有些醉,甚至還是在這樣的姿勢與氛圍下,竟然還能騰出理智與心思與她抬槓。




蘇葭倒是一瞬間想起什麼,然而這節骨眼兒,她卻沒有宋晏容這般的理智,她被宋晏容那話刺激:“若非要說起來,你的腿有知覺的事,你也沒有告訴過我,不是嗎?”




宋晏容聞言:“是。”




一開始發現腿康復,也是為了保全自身,加上無法確定原因……按理說起來,這件事她的確沒有太多申辯餘地。




“所以我們是相對的,真的非要鬧成這個樣子嗎?宋晏容,我不想。我們和之前一樣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蘇葭問。




“因為我忘不了。”




透過玻璃,親眼所見蘇葭拿著電話,用每個清晨分別時那樣聲色柔軟騙她的樣子。




“也因為既然各自都有隱瞞,更說明我們之間問題不只有那一點。你不明白我,我不瞭解你。”宋晏容道:“蘇葭,就這樣吧,咱們都別再往前,也許還能和平相處。”




宋晏容聲音落下的瞬間。




‘噠——’




屋內明黃的床頭燈霎時被蘇葭摁亮。




宋晏容被燈光刺的眯了眯眼睛,




然後看清身體下眼尾泛紅的女人,眼睫顫動,筆直望她,眼睛裡綻著點點熒光。




說不清那熒光是什麼。




蘇葭想將眼前人看得更清楚。




“宋小姐,你原本就是如此薄情?”




“蘇小姐,你原本就是這樣偽裝成性的模樣?”




一瞬間,好似彼岸的人拔劍相對,將最尖銳的刀尖朝向對方。




相望無言,宋晏容想要抽身推開,蘇葭卻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將人強行往下拽,她的身體壓在蘇葭身上,底下響起悶聲後,脖子被人咬住。




宋晏容疼得冷汗滾下來,她今夜氣性大:“你也不屬狗,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蘇葭鬆開,冷哼道:“是狗也不奇怪,我就是偽裝成性,你說也對,咱們誰也不瞭解誰……可是是第一天不瞭解麼?當初不瞭解的時候,艹|我的時候,你不是也爽麼?”




她說完悶咳兩聲。




宋晏容:“……”




這好比撕破臉,也就真不演了,什麼話都不顧忌。




宋晏容:“我不想吵。”




“早就想吵了。”蘇葭聲音啞,大抵嚴重了,甕聲甕氣,跟喘不過氣一樣:“那你又何必非要來管我?擔心我?給我拿什麼毛毯呢?”




宋晏容扯開蘇葭的手,稍在蘇葭上方直起來,回覆一句:“下次不拿就是。”




“……行,現在都成了我的問題,我在勾引,你要後退,就你清高。”




“我不清高。”




“當初可以,現在碰一下要你命一樣。怎麼?你現在是不行了?還是虛得一碰就要碎了?”




宋晏容冷笑:“蘇小姐,說話就說話,你別轉移激化矛盾。”




蘇葭彎了彎唇:“是激化還是實話?”




蘇葭很多話其實也是上頭說的,什麼話難聽說什麼,也根本思考不了,自然就忘了今天原本打算好的,是要好好道歉,哄人,把韓一雯的事說清楚。




蘇葭嘴角輕提,她穿著吊帶睡裙,心口的肉隨著說話與呼吸起伏晃悠得讓人煩躁,恨不得上手抓住,衣襬都積在柔白綿軟的肚皮,下方驚豔,不可輕看。




加上那張臉,此刻的蘇葭就像一隻不甘被降服的狐狸精,本事沒多大,病殃殃的,還要撩撥激怒獵人。




有生死不顧的勢頭。




宋晏容眯了眯眼:“是不是實話,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