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 作品

第七百一十八章:相輕


  霎時,眾皆臉色大變。

  落地不及一瞬,匆匆向上拔起。虛空連蹬,欲上青雲。

  可照紅妝既然做了,又怎會給他們得逞的機會,貼著浥輕塵幽幽的道:“好妹妹,看來他不心疼你了。

  既然如此,你就來告訴他,什麼是心痛。”

  說罷,鬆開了佳人,癲狂又瘋魔的笑了,如此笑笑的倒回了她的座椅,一步三跌復攀爬,緊緊抓牢,這才慢慢坐了上去。

  她笑的飆淚,也笑的無情。

  這個男人,她愛過,可她更要他死。唯有這般,才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此起彼伏的爆破聲,淹沒不了她的決絕與瘋狂。

  道:“公子,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如何?”

  素鶴依舊不為所動,負手間,長身玉立。倒是可憐了他背後的掌櫃和小二哥,一腔熱血,出個門就被澆的透心涼。

  小二哥更是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顫巍巍的看向掌櫃的,掌櫃的,咱們還要上嗎?

  這怎麼看,好像沒我們啥事?

  我們似乎,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掌櫃的怔怔地不知所以,就看著一具具屍體浮上來,再被滔滔洪水打到面前,一個浪卷,就是不知幾多。

  可這這些屍體並不是完整的,這就導致屍體成堆時,還有數不清的斷手斷腳,偶爾一把腸子,一顆腦袋被水浪拍到了腳下。

  兩人再也忍不住,扭頭跑到一邊狂吐。整個吐的恨不得把腸子掏出來唰唰,洗乾淨再放回去。

  但饒是如此,兩人也沒趁機逃回客棧。

  只是吐的無力了,便靠著牆壁喘氣。

  素鶴側眸,盡收眼底。

  復抬眸掠過浥輕塵看向照紅妝,道:“是你?”

  照紅妝聞言甚是慵懶的斜靠著,百媚千嬌,柔酥酥的道:“不然呢?還是你覺得我會蠢的替勇王做嫁衣,還是幫菰晚風掃清障礙?”

  “又或者說,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們勾結?你們早早定了計,我就不說什麼。但是想借我的手,來削弱敲打?

  休想。”

  “菰晚風想解圍又想自證清白,那是他的事。他做什麼,本座不會干涉,不過倒是可以合作共贏,互惠互利。

  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為何要如此?”

  聞言,她又笑了,一邊笑一邊流淚又一邊不在意的抹掉。

  為何?

  問得好,問得好,我為何呢?

  道:“如果我說,我要你永遠臣服與我呢?”

  說罷,心莫名就漏了一拍。

  說到底,她是在意的。哪怕答案是虛假的,她也想聽一聽。可她很清楚,在這個男人嘴裡她聽不到想要的。

  即便是謊言,也不可能。

  但她還是期待,哪怕沒有一絲的希望。

  可令人意外的是,素鶴沒有出聲。僅止一眼,無悲無喜,彷彿他們從未相識,更未相熟。

  這對她,無疑是殘忍的。

  也是,不能容忍的。

  遂悠哉悠哉的道:“我知你不會答應,所以替你想好了。你做一切就是想救他們,我呢,也不是鐵石心腸不講道理。

  因此,喏……還滿意嗎?”

  洪水至處,即焦土所在。

  悲歌奏起,便是無常降臨。

  都死了,也就不勞你救。

  隨即,她睇眼浥輕塵。

  浥輕塵亦是冷笑魘魘,以為他看在原主的份上多少會留情。不想這廝分的這般清,抬眸覷向欲破此局的雲行雨等,登時手操琵琶信信彈,剎那間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