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 作品
第五百七十九章:關於墨如淵
兩人湊近,几上赫然是一個拖字。
四目相對,還是秋水無痕先回神,抬手掃去桌上的痕跡。
道:“你下去準備準備,事後就這麼辦。”
“知道了。”
詩斷腸頷首,作禮而退。
送走眾人,此時秋水無痕更是了無睡意。倒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步,時而沉吟,時而惋嘆。
時而,怔怔出神。
思來想去,他關了房門佈下陣法。
隨即坐到椅子上,盤腿結印。
緊接著元神自身體裡走出,回眸看了眼肉身,然後飄飄然的出了春秋翰墨,來到洗硯臺。
人還沒靠近,屋裡的人就發話了。
“進來。”
“是。”秋水無痕略微遲疑,緩步踏進屋內。一見眼前的男人,不禁兩目酸澀,作禮道:“師父。”
墨慎終將之扶起,而後來到神龕上點一柱香,道:“見到禪那與五賊了?”
說罷,轉身示意徒弟坐下講。
他這香,也是個寶貝。
魂魄受之有益,元神也是相同。
難的回來一次,他還是心疼自家這個徒弟的,雖然如淵的事很遺憾,可他這個弟子已經做的很好。
自然,不能再責怪。
秋水無痕即便知道是為什麼,然心底仍免不了愧疚。師父打他罵他一頓,他還好受。
可師父什麼都沒說,又點起香。
讓他愈發自責,點了點道:“是。
如淵……”
“如淵是他的天命,會有這種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你無需自責。”
“可是,他……”是您的兒子,您唯一骨肉。
我是師兄,卻沒有保護他。
墨慎終走到一旁坐下,看著神龕上供奉的排位,金光閃閃,每一筆都那麼刺痛,道:“為師以送他入輪迴,挨人間的日子走完,時機一到,便可設法重新度了修行。
屆時,自有相會之日。”
秋水無痕聽罷,這才好受些。
轉而想起墨如淵身系天命,他的魂魄不在,那為何八風島的封印還是被迫?
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墨慎終端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淡淡的泯了一口茶,絲絲苦澀縈繞齒間,在盪出一點點回甘。
如同人的一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是與苦相伴,便是晦澀常在。在被種種搓磨夠後,突然開悟,有了那一甘掃九苦的滋味。
道:“是如淵常年養在身邊的紙人,他日日受其滋養,又得筆墨神韻,氣息早已與之一般無二。
此回,便是他替瞭如淵。
為師方能將之帶走,送入輪迴。”
秋水無痕吃驚不小,然面上不敢表露絲毫,只道:“如此,他豈非從一開始便是為師弟找來的替身?”
如果是這樣,紙人的來歷恐怕也不簡單。
墨慎終是瞭解自家徒弟的,所以有些事並不打算瞞著他,道:“然也,你師母當初發現有孕在身,那時,為師便知道有這麼一天。
為人父母,自當計之深遠。
為師也不例外,故那段時間經常不在洗硯臺,講是出去遊歷,其實便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有無解救之法。”
聞言,秋水無痕回想起當年。
師父得知師母有孕欣喜非常,然很快就一個人獨自出門。他們這些弟子也不讓跟,只讓他們好生照顧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