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 作品

第四百二十章:危機

  是不是唆使主上處死兩位最優秀的殿下,下一步便是要殺掉昱王、穆王?

  然後……”

  你在找個理由,把臺上這些也殺了。

  他沒有去比劃滅口的手勢,然那雙深淵般的眸子說明了所有。

  箕鴀一副恍然大驚,直勾勾看向“弦不樾”。

  菰晚風則不慌不忙撣了衣服,嘆息道:“百里家主,你我同朝為官同殿稱臣,當思忠君二字。

  而今說出這般大不敬之語,究竟是何居心?”

  頓了頓,又張著嘴無聲的說到:“還是你百里流年,早有異心?”

  瞬間,勾動百里流年的殺意。

  箕鴀看不懂,不曉得他們又在耍什麼花招。

  然百里流年懂了,舍裡沙出城送信的事被對方發現了。

  這老狐狸既然知道而遲遲不揭發,想來便是留在必要時壓制自己。

  不緊不慢道:“居心、存心?那就要看菰家主,何思、何存。”

  菰晚風被反將一軍,又不能當場暴露自己目的。

  遂把話題推給“弦不樾”,作禮道:“臣只有此肺腑之言,如何決斷伏請主上聖財。

  “弦不樾”看看三人,沉默半晌。

  倏然抬手按住寶座,兩眼射出冷光:“就地正法。”

  他說的也很有技巧,是就地正法而不是就地格殺。相同的結果,不一樣的含義。

  看來,還是想要幾分說法。

  起碼,聽起來名正言順。

  做兒子的刺殺父親,尋常人家也是大逆不道,何況是天家。然子不孝父不能不念子,傳出去倒底難聽。

  如果是依法而辦依法而為,這就是兩種後果。一者情有可原,甚至能取人同情。一者則顯絕情,反失人心。

  話音落下,森冷的目光掃過三人,卻僅和一人有交集。

  他做的很隱晦,而有人也很滿意。

  人是要除的,但這名聲得有人背。最好的人選,拋開仇家永遠是最親的人。

  就比如父子,比如弦不樾。

  有人很滿意,有人自然不滿意。

  不過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某種程度來講好處是相通的。假使能順利除掉勇王、絃歌月,對自己兒子以後同樣是在掃除障礙。

  百里家不屑於天主之位,誰來坐都可以。相較菰晚風父女,弦不樾父子才是更大的絆腳石。

  既然有人願意做免費的苦工,自己何樂而不為。

  箕鴀此刻看著他們無聲過招,身邊全是暗流洶湧,手心已經潮溼。事到如今,他以無回頭路可走。

  要麼現在死,要麼晚點死。

  毫無疑問,他想活。

  一個時辰一柱香,一息都可以。

  他就是那麼怕死就想活,他有錯嗎?

  從站在寶德殿的那刻起,他就清楚自己是個陪襯是個不用說話的木偶。對某些人來說,今天出現的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只要,那個人頭頂少真府三字。

  思及此,愈發加重了他要得到家主令牌的決心。

  此時,他還不知道蘇十方的人已經全軍覆沒。

  但能站在此處,也是有了吳患子等人支持。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答應了,他也成功立身此處。

  看了眼楊允,突然覺得楊允比他還可悲。自己起碼做傀儡做的明明白白,有人活著不如死了。

  同時,他的目光引起了“弦不樾”在意。

  “弦不樾”在意,有人免不了危機,正待一觸即發之時,低沉的楊允突然走到臺階下,作禮道:“主上三思。”

  “弦不樾”露出苦笑,道:“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