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作品
第一百八十章 自食其果
林家富一大早起床後，從衣箱中挑出了一件最破最舊的衣服，連早飯都只吃幾口，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知道現在去酒店有點早，把院子打掃了一遍，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任趙氏怎麼說勸，都不清洗臉，還跑到柴房，捧了鍋底的菸灰搓了搓手。
一個髒兮兮的漢子，出現在酒店門前，門旁招呼客人的小二，一眼瞅到林家富，嫌棄的別過臉，衝著路過的行人，討好的笑喊，“客人進來吃個酒，咱店裡的酒最純正。”
自從對過開了新的酒店一良之品，自己打工的讓裡，客人越來越少，他喊破了嗓子，也喊不來幾個人，氣的老闆整天罵他，罵他有什麼樣，要怪就怪老闆命不好，沒那個財運，人家不願意來吃飯，還拿刀架脖子逼人家來嗎？
要這麼做了，還不如直接拿刀在街上搶銀子呢，反正都是做牢房，哪一樣都一樣，更省事呢，小二滿肚子的抱怨不能說出口，還得每日氣嘻嘻的，低頭哈腰的招攔客人，招攔不來客人，就是他沒本事。
反正店裡也沒有人，一個乞丐進來了，也無所謂，乞丐也是個喘氣的，也好比靜寂的可怕，只是，對待乞丐，他不攆走，也不搭理，任乞丐自己在店內轉悠。
林家富在店內轉悠了一圉，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招待自己，除了他之外，店裡只三個人，一個櫃檯前撥弄算盤的中年掌櫃，一個正擺放椅子的老漢，還有一個在門外吆喝的年輕小二，他找到一個靠門邊的大圓桌，坐在了桌子上，抬著腮盯著門口處。
今日特意把自己弄成乞丐的模樣，林家富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比起養老人，讓他自己出銀子更肉疼，自己裝窮，就不會被兄弟們欺負，也不會被人打主意了，哎，一想到此，心裡苦澀無味。
就是一個窮人啊，靠著女兒吃口飯，那臉也不算是臉了，什麼臉面體面之類的話，連想都不想了，裝啞巴低頭哈腰的討口食物。
林家富覺得自己來的太早了，應該再晚來一會，或者在街頭上閒逛會，等到他們中有人來了，自己再進來，也不用老是被店裡的人偷窺，還有那種嫌棄厭惡的眼神，像是自己來要飯似的。
現在走吧，又真的應了他們的眼神，是自己吃不起飯，專門跑來想偷拿什麼吃的，找不到就走了，怪丟人了。哎，他不能讓人瞧不起啊，只能硬撐著，裝作一臉坦蕩的坐著，眼睛裡帶了急切和惱怒。
所幸，他並沒有待多久，就聽到有人走進屋內，忙站起身走上前笑道：“二哥，你來了，咱們兄弟倆來早了。”
“我就尋思著早一點來，不能讓爹孃等咱們，沒有想到你來的比我還早呢，他們都還沒有過來嗎？”林家盛探頭往店內瞧，一身嶄新的藍袍，一雙精緻的布鞋，在腰間掛著一個別致的荷包，容光煥發的容顏上，透著得意和高傲。
在林家旺和林家貴跟前，林家盛就覺得自己莫名的低了一頭，但是在三弟跟前，自己有一種高一頭的榮光感，尤其是現在，三哥穿著破破爛爛，像一個要飯的，自己一身穿扮，像是富家老爺，那一種尊貴的優越之感，更加強烈。
“二哥，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能讓爹孃和哥哥們等著我，就早一點來了，早知如此，應該等了二哥一起進店門。”林家富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小二的臉。
跟在林家盛身後的小二，討好的彎腰道：“敢問爺，想吃點什麼？”話音剛落，就聽到剛才那個乞丐模樣的人，說的酸不拉幾的話，小二臉皮子極厚，衝著林家富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在林家盛跟前笑道：“爺先坐，小的跟你倒杯茶。”
從進屋一直連人搭理都沒有的林家富，連一杯茶水都沒有，心裡罵著小二狗眼看人低，因還有正經事，也不想跟小二起爭執。
“也好。”林家盛被小二一吹捧和討好巴結，更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身份地位高的老爺，走路的姿勢，都是老爺的範。
兄弟兩人入了座，小二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林家盛跟前，轉身想倒第二杯時，看到掌櫃的朝他使眼色，忙轉頭，看到門外一輛馬車上，下來了四個人，衣著打扮都十分精緻，心裡感動著大生意來了，腳步如風的到了跟前，笑著討好，“幾個客官來了，快屋內進。”
“娘，我看他們兩來了。”林家貴扶著楊氏的手，走在林老漢的身後，而林家旺正扶著林老漢進店門。
四人齊齊走過去。
林家盛和林家富早已經起身迎接。
“爹，娘，你們來了。”
“你們兩來的倒早。”林老漢面無表情道，語氣平常，聽不出歡喜，也聽不出惱怒，但讓人卻覺得，他還是生氣的。
跟在林老漢身後入坐的楊氏，眉毛倒豎，尖銳的嗓門冷嘲熱諷道：“只要是有吃的，哪裡有人跑過他們，比那野狗跑的都快，真是沒有見過東西的畜生，得了一點吃的，做野狗也樂意。”
林家富臉色一白。
林家盛卻嘻笑道：“娘，你說的可不對，上次在醫館裡，我付了二十兩銀子，至今還沒有人還我，既然大傢伙都在，咱們也得把上次醫館的銀子算一算。總共付了四十五兩銀子，對吧。”
“等一下。”林家旺打斷林家盛的話，提醒道：“是五十兩銀子。”
“大哥，剩下的五兩銀子，你去還了？”林家盛嘲弄的口吻說道。
林家盛不相信的語氣和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像是在譏諷他的人品，眼中的惱怒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難道還能指望二哥去還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說話不算數，我自認是一個君子，從不做小人之事，那五兩銀子，我次日就還了。”
他到底還沒還，別人不知道，林家盛卻是知道的，根本就沒還，在昨日他路過醫館時，被醫館的小童指著鼻子罵小人。
甭管小人不小人，自己是絕對不會再拿出來五兩銀子，趕緊的腳步如飛的跑走了，回到家還有心有餘悸的想，以後走路時，要繞過醫館。
眼下，林家旺在說謊，一本正經的說謊，真真是他的好大哥能做出來的事，他冷嘲熱諷道：“既然大家付了那五兩銀子，咱們得去醫館問一聲，要是沒有付，豈不是讓大家吃虧了，若真是付了，那大哥一會分的帳中，再減去五兩銀子，只補剩下的就可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怕你去問，今日吃過酒之後，我陪著你一起去問，我倒要看看，你問出來後，自己臉上還有光嗎？”林家旺惱羞成怒道。
一個髒兮兮的漢子，出現在酒店門前，門旁招呼客人的小二，一眼瞅到林家富，嫌棄的別過臉，衝著路過的行人，討好的笑喊，“客人進來吃個酒，咱店裡的酒最純正。”
自從對過開了新的酒店一良之品，自己打工的讓裡，客人越來越少，他喊破了嗓子，也喊不來幾個人，氣的老闆整天罵他，罵他有什麼樣，要怪就怪老闆命不好，沒那個財運，人家不願意來吃飯，還拿刀架脖子逼人家來嗎？
要這麼做了，還不如直接拿刀在街上搶銀子呢，反正都是做牢房，哪一樣都一樣，更省事呢，小二滿肚子的抱怨不能說出口，還得每日氣嘻嘻的，低頭哈腰的招攔客人，招攔不來客人，就是他沒本事。
反正店裡也沒有人，一個乞丐進來了，也無所謂，乞丐也是個喘氣的，也好比靜寂的可怕，只是，對待乞丐，他不攆走，也不搭理，任乞丐自己在店內轉悠。
林家富在店內轉悠了一圉，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招待自己，除了他之外，店裡只三個人，一個櫃檯前撥弄算盤的中年掌櫃，一個正擺放椅子的老漢，還有一個在門外吆喝的年輕小二，他找到一個靠門邊的大圓桌，坐在了桌子上，抬著腮盯著門口處。
今日特意把自己弄成乞丐的模樣，林家富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比起養老人，讓他自己出銀子更肉疼，自己裝窮，就不會被兄弟們欺負，也不會被人打主意了，哎，一想到此，心裡苦澀無味。
就是一個窮人啊，靠著女兒吃口飯，那臉也不算是臉了，什麼臉面體面之類的話，連想都不想了，裝啞巴低頭哈腰的討口食物。
林家富覺得自己來的太早了，應該再晚來一會，或者在街頭上閒逛會，等到他們中有人來了，自己再進來，也不用老是被店裡的人偷窺，還有那種嫌棄厭惡的眼神，像是自己來要飯似的。
現在走吧，又真的應了他們的眼神，是自己吃不起飯，專門跑來想偷拿什麼吃的，找不到就走了，怪丟人了。哎，他不能讓人瞧不起啊，只能硬撐著，裝作一臉坦蕩的坐著，眼睛裡帶了急切和惱怒。
所幸，他並沒有待多久，就聽到有人走進屋內，忙站起身走上前笑道：“二哥，你來了，咱們兄弟倆來早了。”
“我就尋思著早一點來，不能讓爹孃等咱們，沒有想到你來的比我還早呢，他們都還沒有過來嗎？”林家盛探頭往店內瞧，一身嶄新的藍袍，一雙精緻的布鞋，在腰間掛著一個別致的荷包，容光煥發的容顏上，透著得意和高傲。
在林家旺和林家貴跟前，林家盛就覺得自己莫名的低了一頭，但是在三弟跟前，自己有一種高一頭的榮光感，尤其是現在，三哥穿著破破爛爛，像一個要飯的，自己一身穿扮，像是富家老爺，那一種尊貴的優越之感，更加強烈。
“二哥，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能讓爹孃和哥哥們等著我，就早一點來了，早知如此，應該等了二哥一起進店門。”林家富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小二的臉。
跟在林家盛身後的小二，討好的彎腰道：“敢問爺，想吃點什麼？”話音剛落，就聽到剛才那個乞丐模樣的人，說的酸不拉幾的話，小二臉皮子極厚，衝著林家富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在林家盛跟前笑道：“爺先坐，小的跟你倒杯茶。”
從進屋一直連人搭理都沒有的林家富，連一杯茶水都沒有，心裡罵著小二狗眼看人低，因還有正經事，也不想跟小二起爭執。
“也好。”林家盛被小二一吹捧和討好巴結，更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身份地位高的老爺，走路的姿勢，都是老爺的範。
兄弟兩人入了座，小二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林家盛跟前，轉身想倒第二杯時，看到掌櫃的朝他使眼色，忙轉頭，看到門外一輛馬車上，下來了四個人，衣著打扮都十分精緻，心裡感動著大生意來了，腳步如風的到了跟前，笑著討好，“幾個客官來了，快屋內進。”
“娘，我看他們兩來了。”林家貴扶著楊氏的手，走在林老漢的身後，而林家旺正扶著林老漢進店門。
四人齊齊走過去。
林家盛和林家富早已經起身迎接。
“爹，娘，你們來了。”
“你們兩來的倒早。”林老漢面無表情道，語氣平常，聽不出歡喜，也聽不出惱怒，但讓人卻覺得，他還是生氣的。
跟在林老漢身後入坐的楊氏，眉毛倒豎，尖銳的嗓門冷嘲熱諷道：“只要是有吃的，哪裡有人跑過他們，比那野狗跑的都快，真是沒有見過東西的畜生，得了一點吃的，做野狗也樂意。”
林家富臉色一白。
林家盛卻嘻笑道：“娘，你說的可不對，上次在醫館裡，我付了二十兩銀子，至今還沒有人還我，既然大傢伙都在，咱們也得把上次醫館的銀子算一算。總共付了四十五兩銀子，對吧。”
“等一下。”林家旺打斷林家盛的話，提醒道：“是五十兩銀子。”
“大哥，剩下的五兩銀子，你去還了？”林家盛嘲弄的口吻說道。
林家盛不相信的語氣和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像是在譏諷他的人品，眼中的惱怒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難道還能指望二哥去還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說話不算數，我自認是一個君子，從不做小人之事，那五兩銀子，我次日就還了。”
他到底還沒還，別人不知道，林家盛卻是知道的，根本就沒還，在昨日他路過醫館時，被醫館的小童指著鼻子罵小人。
甭管小人不小人，自己是絕對不會再拿出來五兩銀子，趕緊的腳步如飛的跑走了，回到家還有心有餘悸的想，以後走路時，要繞過醫館。
眼下，林家旺在說謊，一本正經的說謊，真真是他的好大哥能做出來的事，他冷嘲熱諷道：“既然大家付了那五兩銀子，咱們得去醫館問一聲，要是沒有付，豈不是讓大家吃虧了，若真是付了，那大哥一會分的帳中，再減去五兩銀子，只補剩下的就可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怕你去問，今日吃過酒之後，我陪著你一起去問，我倒要看看，你問出來後，自己臉上還有光嗎？”林家旺惱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