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二章 掏空家底
下定的日子定在初八，算一算日子還有五天，林玉兒激動又緊張，每日跟在林心兒身邊，說幾句話，才能緩和了緊張的心情。
林家富躺在床上第五天，餓的奄奄一息，在趙氏的哭泣聲中，終於端起床邊的碗，把一碗粥雖光之後，又立馬要喝第二碗，一連喝了三碗粥，胃裡才舒服些，因躺在床上太久，下床時，走路扶著東西，一步一步挪出門外。
出了門，整個人像死過又活過來，頹廢的臉上，像一個久病之人，他一手撐著門，一手指著不遠處正準備做火鍋的林心兒，“心兒，你在忙啥呢？”
“我在做午飯。”林心兒回過頭，淡淡道。
林家富不敢再說話，氣勢弱了許多，低著頭盯了一會鞋子，對一旁謹小慎微的趙氏說道：“快到下定的日子了，我不起床不行，不能讓秦家看了笑話。”
“你能想明白就好了。”趙氏忙笑道。
在下定那天，林家富養足了精神，熱情接待了秦氏族人，擺了兩桌子酒席，屋內一桌是女人們，屋外一桌是男人們。
吃過酒席，送走客人，林家富圍著兩擔子木箱轉了一圏，笑著道：“都說秦家窮，我看不見得，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人家抖一抖身子，比咱們的家底都多。”
“你有多少家底？”趙氏笑著回問道。
林家富被趙氏無意的一句話，弄的詞窮，臉上也無光，自從跟林心兒的冷戰，以自己失敗結束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越來越低。
精緻的木箱子，掛著喜慶的紅布，每一個箱子打開，滿滿當當的定禮出現在眼前，每一件禮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顯然是用盡了心思。
豐富的聘禮，出乎林家富和趙氏的意料之外，兩人面露驚喜，對視一眼，搓著雙手，拿起一塊玉手鐲，迎著光線映照出水澤般的光度，晶瑩剔透的玉，清涼的觸感，不用想就知道價值不菲。
“秦氏的家底不薄啊，銀花說媒自然是心向著咱們，能與秦家結親，是咱們家高攀了，若銀花不在其中做媒，這一門親事不一定能成，楊家的家世畢竟在那，咱們親戚間也跟著沾光，讓外人高看一眼，秦家能與咱們結親，也有楊家的一份功勞。”林家富侃侃而談，發出一陣一陣驚歎聲。
林心兒視若罔聞，把每個木箱子看了一遍，笑道：“聘禮厚重，足以看出秦家對這一門親事的態度，日子也定了下來，再過兩個月姐姐要出嫁，娘應該好好操勞一下嫁妝，禮尚往來，咱們也要顯出林家的誠意，不能讓人小瞧了。”
“你倒是說以點子上了，可是娘也愁啊，咱們家有幾兩銀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哪裡拿出來嫁妝，你爹賣個冰糖葫蘆，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就已經很好了，再則，賣冰溏葫蘆的日子短，哪有存銀。”趙氏早就想過嫁妝的事情，一邊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讓孃家糟蹋了自己的家，把鋪子也給賣了，一邊又愁嫁妝去哪裡借。
林家富正在得意時，被人提到嫁妝，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鍍著步子，一圏一圏的圍著木箱轉著，想不出個所以然，連借銀子的地都沒有，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林心兒，但是讓妹妹出銀子給姐姐當嫁妝，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面對父母的愁容，林心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爹孃為難，我手中有存的二百兩銀子，是我的全部家當，給姐姐買間小鋪子當嫁妝，不知道爹孃的意思？”
讓二女兒拿銀子給大女兒當嫁妝，林家富和趙氏不是在心裡沒想到，但想歸想，當真的親耳聽到二女兒說時，兩人臉上羞愧難堪，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此時有個狗洞，都恨不得鑽進去。
兩人都低著頭，不肯開口說話。
他們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一直呆站著，林心兒又笑道：“銀子是借給爹孃的，你們給我立個字據，等到你們什麼時候有銀子了，再還吧。”
“成。”
林家富立馬開口應道，他不會寫字，一直等到林書柏放學回家，由林書柏寫完借的字據，自己按了手印，把借據鄭重其事的遞到林心兒的手中，“心兒，爹謝謝你，這一次多虧有你幫忙，做爹的才能全了臉面，不管多久，爹一定會把銀子還給你，而且你出嫁時，爹也操辦一樣的嫁妝，絕不會偏心。”
偏心不偏心的，好吧，他說什麼，林心兒就告訴自己聽什麼，不管是姐姐還是她，在爹心裡，都是一樣的地位，不足以稱重，只有柏哥兒，才是爹最疼愛的孩子，最在意的孩子，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古代，最為嚴重。
當晚，林心兒剛躺在床上，門外響起林玉兒的聲音，“心兒，你睡了嗎？”
“沒有。”
披上外衣，在一片漆黑中找到蠟燭點燃，放在床邊的小桌几上，微弱的燈光，把屋子照的清晰一點，打開屋門，“姐姐，你怎麼來了？”
“心兒，今晚我在你屋睡。”
姐妹兩人躺在床上，吹滅了蠟燭，林玉兒睜著眼睛，盯著一片漆黑，小聲問道：“心兒，今天爹給你打借條了，是為了我的嫁妝？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因為我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心兒都會給我說實話。”
林玉兒是有備而來。
林心兒不知道姐姐是怎麼知道的，但既然她問了，就沒有打算過說謊瞞過，輕聲道：“姐姐，讓爹立字據，我就沒有想過要他還銀子，但是爹一直聽爺爺奶奶的話，我怕將來有什麼變化，也有個應備，至於嫁妝，姐姐，你是應得的。”
“我怎麼應得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拿著妹妹的銀子做嫁妝，讓姐姐怎麼有臉出門，不管如何，我今日知道了，就知道明日怎麼做了，嫁妝我一文不要。”林玉兒堅定的語氣說道，她來之前，就想問清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一文嫁妝都不要，大不了不出嫁了。
林家富躺在床上第五天，餓的奄奄一息，在趙氏的哭泣聲中，終於端起床邊的碗，把一碗粥雖光之後，又立馬要喝第二碗，一連喝了三碗粥，胃裡才舒服些，因躺在床上太久，下床時，走路扶著東西，一步一步挪出門外。
出了門，整個人像死過又活過來，頹廢的臉上，像一個久病之人，他一手撐著門，一手指著不遠處正準備做火鍋的林心兒，“心兒，你在忙啥呢？”
“我在做午飯。”林心兒回過頭，淡淡道。
林家富不敢再說話，氣勢弱了許多，低著頭盯了一會鞋子，對一旁謹小慎微的趙氏說道：“快到下定的日子了，我不起床不行，不能讓秦家看了笑話。”
“你能想明白就好了。”趙氏忙笑道。
在下定那天，林家富養足了精神，熱情接待了秦氏族人，擺了兩桌子酒席，屋內一桌是女人們，屋外一桌是男人們。
吃過酒席，送走客人，林家富圍著兩擔子木箱轉了一圏，笑著道：“都說秦家窮，我看不見得，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人家抖一抖身子，比咱們的家底都多。”
“你有多少家底？”趙氏笑著回問道。
林家富被趙氏無意的一句話，弄的詞窮，臉上也無光，自從跟林心兒的冷戰，以自己失敗結束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越來越低。
精緻的木箱子，掛著喜慶的紅布，每一個箱子打開，滿滿當當的定禮出現在眼前，每一件禮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顯然是用盡了心思。
豐富的聘禮，出乎林家富和趙氏的意料之外，兩人面露驚喜，對視一眼，搓著雙手，拿起一塊玉手鐲，迎著光線映照出水澤般的光度，晶瑩剔透的玉，清涼的觸感，不用想就知道價值不菲。
“秦氏的家底不薄啊，銀花說媒自然是心向著咱們，能與秦家結親，是咱們家高攀了，若銀花不在其中做媒，這一門親事不一定能成，楊家的家世畢竟在那，咱們親戚間也跟著沾光，讓外人高看一眼，秦家能與咱們結親，也有楊家的一份功勞。”林家富侃侃而談，發出一陣一陣驚歎聲。
林心兒視若罔聞，把每個木箱子看了一遍，笑道：“聘禮厚重，足以看出秦家對這一門親事的態度，日子也定了下來，再過兩個月姐姐要出嫁，娘應該好好操勞一下嫁妝，禮尚往來，咱們也要顯出林家的誠意，不能讓人小瞧了。”
“你倒是說以點子上了，可是娘也愁啊，咱們家有幾兩銀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哪裡拿出來嫁妝，你爹賣個冰糖葫蘆，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就已經很好了，再則，賣冰溏葫蘆的日子短，哪有存銀。”趙氏早就想過嫁妝的事情，一邊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讓孃家糟蹋了自己的家，把鋪子也給賣了，一邊又愁嫁妝去哪裡借。
林家富正在得意時，被人提到嫁妝，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鍍著步子，一圏一圏的圍著木箱轉著，想不出個所以然，連借銀子的地都沒有，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林心兒，但是讓妹妹出銀子給姐姐當嫁妝，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面對父母的愁容，林心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爹孃為難，我手中有存的二百兩銀子，是我的全部家當，給姐姐買間小鋪子當嫁妝，不知道爹孃的意思？”
讓二女兒拿銀子給大女兒當嫁妝，林家富和趙氏不是在心裡沒想到，但想歸想，當真的親耳聽到二女兒說時，兩人臉上羞愧難堪，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此時有個狗洞，都恨不得鑽進去。
兩人都低著頭，不肯開口說話。
他們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一直呆站著，林心兒又笑道：“銀子是借給爹孃的，你們給我立個字據，等到你們什麼時候有銀子了，再還吧。”
“成。”
林家富立馬開口應道，他不會寫字，一直等到林書柏放學回家，由林書柏寫完借的字據，自己按了手印，把借據鄭重其事的遞到林心兒的手中，“心兒，爹謝謝你，這一次多虧有你幫忙，做爹的才能全了臉面，不管多久，爹一定會把銀子還給你，而且你出嫁時，爹也操辦一樣的嫁妝，絕不會偏心。”
偏心不偏心的，好吧，他說什麼，林心兒就告訴自己聽什麼，不管是姐姐還是她，在爹心裡，都是一樣的地位，不足以稱重，只有柏哥兒，才是爹最疼愛的孩子，最在意的孩子，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古代，最為嚴重。
當晚，林心兒剛躺在床上，門外響起林玉兒的聲音，“心兒，你睡了嗎？”
“沒有。”
披上外衣，在一片漆黑中找到蠟燭點燃，放在床邊的小桌几上，微弱的燈光，把屋子照的清晰一點，打開屋門，“姐姐，你怎麼來了？”
“心兒，今晚我在你屋睡。”
姐妹兩人躺在床上，吹滅了蠟燭，林玉兒睜著眼睛，盯著一片漆黑，小聲問道：“心兒，今天爹給你打借條了，是為了我的嫁妝？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因為我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心兒都會給我說實話。”
林玉兒是有備而來。
林心兒不知道姐姐是怎麼知道的，但既然她問了，就沒有打算過說謊瞞過，輕聲道：“姐姐，讓爹立字據，我就沒有想過要他還銀子，但是爹一直聽爺爺奶奶的話，我怕將來有什麼變化，也有個應備，至於嫁妝，姐姐，你是應得的。”
“我怎麼應得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拿著妹妹的銀子做嫁妝，讓姐姐怎麼有臉出門，不管如何，我今日知道了，就知道明日怎麼做了，嫁妝我一文不要。”林玉兒堅定的語氣說道，她來之前，就想問清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一文嫁妝都不要，大不了不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