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作品
第一百零三章 畜生
楊氏罵罵咧咧的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躲在床帳後面的林心兒一直屏住呼吸沒有說話的，為的是怕被楊氏發現自己的存在，把火氣發到自己身上。
見楊氏已經睡著，林心兒悄悄躺在棍上，閉目養神，她並未睡著，腦海裡還想著一會要尋個機會出院子，通知一個四舅，今夜若有歹人進府，讓四舅趁亂逃走。
正在專心致志的在腦中籌劃時，裡屋的門簾輕輕一響，她聽到有一處極輕的腳步聲在屋內走來走去。
林心兒在心中想著要不要睜開眼睛看一看是誰時，身上卻突然多了一件東西，觸感輕薄，有暖暖的陽光味道，應該是一床棉被。她便猜到定是丫鬟進了屋內，以為自己睡著了，便抱了一床棉被給自己蓋上。
緊接著，那一道輕輕的腳步聲出了屋子，剛踏進屋門，又有一道急急的腳步聲走來，似乎是把小丫鬟給拉走了。
輕聲細語的說話聲，在外屋斷斷續續的響起，“你知道嗎？姑太太走了？”
“咋回事？”小丫鬟驚訝道。
那一道聲音刻意壓的很低，“還能怎麼回事，今天姑太太脖子出了那麼多血，哪裡還能活，剛剛嚥了氣，咱們府上突然死了個人，怪瘮人的。”
“你怕什麼，又不是咱們逼她自殺的，你說，我要不要把老太太叫醒，告訴她姑太太死了。”小丫鬟問道。
只是她還未說完，另一道聲音連忙打斷道：“你瘋了，自己沒事找事，你不知道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指不定要打你一頓，再者，有老爺和太太在，他們沒有吩咐下來，咱們只當不知道的。”
“還是你想的多，看我急的，差一點壞了事，要是老太太一生氣，指不定罵出多難聽的話兒，說起來，也是我倒黴，咱們本來都是一處在太太跟前服侍的，張媽媽偏偏派了我來服侍老太太，讓我注意著老太太的一舉一動，有啥好注意的，反正身子一動就開始罵人，除了吃就是罵人，這老太太也沒有別的事兒。”
“行了，你也別抱怨了，張媽媽是覺得你妥貼，做事情細心，要是換了我們過來服侍老太太，能活幾天？早就氣的跳井了。”
“呦，你這是誇我還是嘲笑我臉皮厚？”小丫鬟嘻笑道。
另一道聲音笑道：“我哪裡敢嘲笑你，沒得被你撕攔了嘴巴，你跟著老太太可是學會了好多罵人的詞兒，我們可不敢惹你，今日過來找你，也是太太賞下來一些吃食，瞧著新鮮，咱們鎮上沒有，怕是外面得的，特意拉了你一起去嘗一嘗。”
“還好意思說呢，上次太太命你在那新開的點心鋪子買的點心，賞下來幾塊，你們偷偷分了，也沒有來叫我，害的我惱了幾日，這次卻良心發現了，只是那新開的點心鋪子好好的關了門，聽說裡面罵的點心，比省城的都要巧妙好吃。”
“不曉得幾日再開業，到時候開業了，我一定拿著存的銀子買兩塊給我小弟嘗一嘗，確實是難得的好吃，你要買時，咱們一處去買。”
“被你們都說的嘴饞了，我一定要嘗一嘗，我老子娘和兄弟姐妹們，哪一個顧得我，我自然也不必給他們買的，只當我是死的，與她們早早脫離的關係，再無相干的。”
兩人說笑的聲音漸漸遠去。林心兒睜開眼睛，側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楊氏，拿開身上蓋的一床紅色薄被，輕手輕腳的下了棍。
悄悄走了屋子，在楊氏屋內翻箱找櫃，終於找到一身乾淨的丫鬟衣裙，她偷偷的拿出來換到自己身上。
楊氏有一個毛病，到哪裡看到什麼都要自己拿走，像她今日來到後，見別的丫鬟都穿的嶄新的丫鬟服，而楊氏身邊的丫鬟穿的衣裙是半舊的，她就知道，丫鬟的新衣裙肯定被楊氏給留下了。
正好讓自己撿了便宜，只要穿上一身丫鬟衣裙，低頭在劉宅內走來走去，也不怕被人發現，雖然如此，林心兒在去旁院時，還是極小心的，儘量找沒有人在的廳廊穿過去。因天氣已經漸漸黑了。
後院中間的那一道門，被打開了，林心兒小心蹭過去，穿過那道窄小精緻的月牙們，所極眼之處都是一片鳥語花香。
清淡的胭脂香味在飄入鼻尖，林心兒四處躲閃，只找著記憶中四舅的模樣，終於看到一個蹲在牆角，皮青臉腫的男人，他的眉眼跟四個表哥很像。
林心兒走到他跟前，也蹲下身子小聲道：“你認識西林子村的林家盛嗎？”
那人抬頭，驚愕的看了一眼林心兒，立馬慌張道：“心兒，你咋跑到這裡來了，你剛才問我認識林家盛嗎？我見過他來這裡，是不是也離家出走了，你爹讓你過來找他。”
見對方一眼就認出自己，林心兒低聲道：“今天晚上趁府上亂時，你出了府門往西北時，過了大路口，再走一條巷子就拐進去，第三個木門就是我爹孃住的宅子，你敲門進去躲起來，什麼話都別說，在家中閉門不出，等我回去再說。”
“四舅，我剛才問的二伯父正是劉宅的男主人，他前不久娶了劉寡婦，但是你不能跟他相認，我只怕他動黑手，你只管自己逃命，別的一概不管不問。”林心兒說完這句話，丟下幾塊碎銀子，起身快步離開。
剩下的林四舅傻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心兒說今夜能逃出，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未多想，就聽到有管事叫自己去做活，站起身，揉了揉臉，對管事討好巴結道：“今天能不能準我一天假，瞧瞧我這張臉，雖然破相了，還不至於疼，但是肚子今早上被踢的幾腳，疼的不行，我能蹲著，就不敢站著。”
林四舅彎著腰捂著肚子，一臉的可憐相，他見管事的兇狠著臉，不為所動，狠了狠心，將林心兒剛才說話時，悄悄丟給他的碎銀子拿出來，捧著送到管事的面前，笑道：“是我藏起來的，今日得個好。”
管事一瞅到有銀子，也不管他的銀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反正到了自己手上，就是明規正路，不管是他偷的也好，搶的也好，最後都是他一個人的罪，跟自己沒關係，便陰笑著接過碎銀子，放在手心中墊了墊，心想著這個人還挺上道。笑道：“今日就讓你討個巧兒，回屋歇一晚吧，過了今夜，以後再想歇著就難了。”
林家盛連忙道謝，目送著管事走遠了，才收回笑容，一臉沉重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這是一間下人的屋子，外面瞧著不錯，進了屋內，卻是臭氣熏天，一間小小的屋子裡，住著十幾個人，也沒有一張床，都是在地上鋪個褥子倒頭就睡，這幫人平日裡不洗澡，每日連腳也不洗，整個屋子小，臭味散發不出去。
管事嫌棄他們屋子臭，讓他們只有進屋出屋時開一下門，就要立馬給關上。白天和晚上都不準打工門涼屋子，怕臭味燻壞了院子。
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有一個小窗戶，是白紙糊住的，糊的很嚴實，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窗戶外面，耳朵高高的豎起，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一絲吵鬧聲，他就知道是心兒說的歹人進府，自己就能趁亂逃脫。
林心兒回到楊氏屋內，把身上的一席丫鬟衣裙脫下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的動作很慢很輕，怕驚醒楊氏。
可能是楊氏今日真的是罵累了，此時睡的很沉，林心兒把脫下來的丫鬟衣服疊平整，重新放回到原地，自己脫了鞋子，回到棍上蓋上棉被。
她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屋外有腳步聲，小丫鬟嘀咕道：“這兩人真夠能睡的，都幾時了，也不起床吃晚飯了，既如此，我也只能歇在外屋的床上，守著她們，只是還得去廚房討點吃食，免得老太太醒了，又嚷嚷著要吃的，怎麼好再去敲廚子的門。”
小丫鬟轉身出了屋子，去了廚房拎回來一個食盒，幾個白麵饅頭，一盤燒雞肉和一盤醬牛肉，這兩菜冷著吃的，不必再夜裡生火回熱了。
將食盒放在廳堂內後，小丫鬟進了另一間小隔房睡下。
一覺睡到半夜，被呼喊聲驚醒，楊氏嚇了一跳，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睜著一雙迷離的雙目喊道：“外面怎麼了？”
林心兒早已經坐起身子，聽到楊氏的問話，慌張的下了床，摸黑找到鞋子穿上，撲到楊氏床邊道：“奶奶，你也聽到了嗎？外面亂了。”
“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大姑？”楊氏驚聲道。
門外小丫鬟衝進屋內，喊叫道：“老太太，不好了，有強盜進府了，咱們快點逃吧。”她快要急哭了，“我剛才聽到聲音就跑出院子外看，見外面的院子燈火通明，大家都喊著強盜進府了，快逃，快報官。”
“快逃，快逃。”楊氏驚嚇的也顧不得再追問林月花，只想著自己趕緊的逃跑，以前就聽戲文裡說過，有強盜半夜進有錢的宅子裡，偷東西搶銀子，還把女人給強姦了，佔有已有。
楊氏只要一想到強盜可能把自己給搶走，就嚇的不行，也顧不得穿鞋子，從床上滾下來，就在屋內找著地方藏身。
小丫鬟急急慌慌道：“老太太，藏到櫃子裡，心兒姑娘藏在床下，咱們都藏好了，等到一會強盜進了咱們的院子，再藏就晚了，現在就趕緊的藏好。”
見楊氏的小丫鬟嚇的抱頭亂竄，一個要進櫃子，一個要進床底下，林心兒立馬置止道：“你們不能這麼藏，強盜是來搶東西的，肯定要翻箱倒櫃，還得往床底下尋摸好東西，咱們得逃到外面去，像小廚房，那都是一堆稻草，兩口鐵鍋，四面露風的，強盜肯定不會進去。”
見楊氏已經睡著，林心兒悄悄躺在棍上，閉目養神，她並未睡著，腦海裡還想著一會要尋個機會出院子，通知一個四舅，今夜若有歹人進府，讓四舅趁亂逃走。
正在專心致志的在腦中籌劃時，裡屋的門簾輕輕一響，她聽到有一處極輕的腳步聲在屋內走來走去。
林心兒在心中想著要不要睜開眼睛看一看是誰時，身上卻突然多了一件東西，觸感輕薄，有暖暖的陽光味道，應該是一床棉被。她便猜到定是丫鬟進了屋內，以為自己睡著了，便抱了一床棉被給自己蓋上。
緊接著，那一道輕輕的腳步聲出了屋子，剛踏進屋門，又有一道急急的腳步聲走來，似乎是把小丫鬟給拉走了。
輕聲細語的說話聲，在外屋斷斷續續的響起，“你知道嗎？姑太太走了？”
“咋回事？”小丫鬟驚訝道。
那一道聲音刻意壓的很低，“還能怎麼回事，今天姑太太脖子出了那麼多血，哪裡還能活，剛剛嚥了氣，咱們府上突然死了個人，怪瘮人的。”
“你怕什麼，又不是咱們逼她自殺的，你說，我要不要把老太太叫醒，告訴她姑太太死了。”小丫鬟問道。
只是她還未說完，另一道聲音連忙打斷道：“你瘋了，自己沒事找事，你不知道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指不定要打你一頓，再者，有老爺和太太在，他們沒有吩咐下來，咱們只當不知道的。”
“還是你想的多，看我急的，差一點壞了事，要是老太太一生氣，指不定罵出多難聽的話兒，說起來，也是我倒黴，咱們本來都是一處在太太跟前服侍的，張媽媽偏偏派了我來服侍老太太，讓我注意著老太太的一舉一動，有啥好注意的，反正身子一動就開始罵人，除了吃就是罵人，這老太太也沒有別的事兒。”
“行了，你也別抱怨了，張媽媽是覺得你妥貼，做事情細心，要是換了我們過來服侍老太太，能活幾天？早就氣的跳井了。”
“呦，你這是誇我還是嘲笑我臉皮厚？”小丫鬟嘻笑道。
另一道聲音笑道：“我哪裡敢嘲笑你，沒得被你撕攔了嘴巴，你跟著老太太可是學會了好多罵人的詞兒，我們可不敢惹你，今日過來找你，也是太太賞下來一些吃食，瞧著新鮮，咱們鎮上沒有，怕是外面得的，特意拉了你一起去嘗一嘗。”
“還好意思說呢，上次太太命你在那新開的點心鋪子買的點心，賞下來幾塊，你們偷偷分了，也沒有來叫我，害的我惱了幾日，這次卻良心發現了，只是那新開的點心鋪子好好的關了門，聽說裡面罵的點心，比省城的都要巧妙好吃。”
“不曉得幾日再開業，到時候開業了，我一定拿著存的銀子買兩塊給我小弟嘗一嘗，確實是難得的好吃，你要買時，咱們一處去買。”
“被你們都說的嘴饞了，我一定要嘗一嘗，我老子娘和兄弟姐妹們，哪一個顧得我，我自然也不必給他們買的，只當我是死的，與她們早早脫離的關係，再無相干的。”
兩人說笑的聲音漸漸遠去。林心兒睜開眼睛，側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楊氏，拿開身上蓋的一床紅色薄被，輕手輕腳的下了棍。
悄悄走了屋子，在楊氏屋內翻箱找櫃，終於找到一身乾淨的丫鬟衣裙，她偷偷的拿出來換到自己身上。
楊氏有一個毛病，到哪裡看到什麼都要自己拿走，像她今日來到後，見別的丫鬟都穿的嶄新的丫鬟服，而楊氏身邊的丫鬟穿的衣裙是半舊的，她就知道，丫鬟的新衣裙肯定被楊氏給留下了。
正好讓自己撿了便宜，只要穿上一身丫鬟衣裙，低頭在劉宅內走來走去，也不怕被人發現，雖然如此，林心兒在去旁院時，還是極小心的，儘量找沒有人在的廳廊穿過去。因天氣已經漸漸黑了。
後院中間的那一道門，被打開了，林心兒小心蹭過去，穿過那道窄小精緻的月牙們，所極眼之處都是一片鳥語花香。
清淡的胭脂香味在飄入鼻尖，林心兒四處躲閃，只找著記憶中四舅的模樣，終於看到一個蹲在牆角，皮青臉腫的男人，他的眉眼跟四個表哥很像。
林心兒走到他跟前，也蹲下身子小聲道：“你認識西林子村的林家盛嗎？”
那人抬頭，驚愕的看了一眼林心兒，立馬慌張道：“心兒，你咋跑到這裡來了，你剛才問我認識林家盛嗎？我見過他來這裡，是不是也離家出走了，你爹讓你過來找他。”
見對方一眼就認出自己，林心兒低聲道：“今天晚上趁府上亂時，你出了府門往西北時，過了大路口，再走一條巷子就拐進去，第三個木門就是我爹孃住的宅子，你敲門進去躲起來，什麼話都別說，在家中閉門不出，等我回去再說。”
“四舅，我剛才問的二伯父正是劉宅的男主人，他前不久娶了劉寡婦，但是你不能跟他相認，我只怕他動黑手，你只管自己逃命，別的一概不管不問。”林心兒說完這句話，丟下幾塊碎銀子，起身快步離開。
剩下的林四舅傻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心兒說今夜能逃出，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未多想，就聽到有管事叫自己去做活，站起身，揉了揉臉，對管事討好巴結道：“今天能不能準我一天假，瞧瞧我這張臉，雖然破相了，還不至於疼，但是肚子今早上被踢的幾腳，疼的不行，我能蹲著，就不敢站著。”
林四舅彎著腰捂著肚子，一臉的可憐相，他見管事的兇狠著臉，不為所動，狠了狠心，將林心兒剛才說話時，悄悄丟給他的碎銀子拿出來，捧著送到管事的面前，笑道：“是我藏起來的，今日得個好。”
管事一瞅到有銀子，也不管他的銀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反正到了自己手上，就是明規正路，不管是他偷的也好，搶的也好，最後都是他一個人的罪，跟自己沒關係，便陰笑著接過碎銀子，放在手心中墊了墊，心想著這個人還挺上道。笑道：“今日就讓你討個巧兒，回屋歇一晚吧，過了今夜，以後再想歇著就難了。”
林家盛連忙道謝，目送著管事走遠了，才收回笑容，一臉沉重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這是一間下人的屋子，外面瞧著不錯，進了屋內，卻是臭氣熏天，一間小小的屋子裡，住著十幾個人，也沒有一張床，都是在地上鋪個褥子倒頭就睡，這幫人平日裡不洗澡，每日連腳也不洗，整個屋子小，臭味散發不出去。
管事嫌棄他們屋子臭，讓他們只有進屋出屋時開一下門，就要立馬給關上。白天和晚上都不準打工門涼屋子，怕臭味燻壞了院子。
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有一個小窗戶，是白紙糊住的，糊的很嚴實，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窗戶外面，耳朵高高的豎起，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一絲吵鬧聲，他就知道是心兒說的歹人進府，自己就能趁亂逃脫。
林心兒回到楊氏屋內，把身上的一席丫鬟衣裙脫下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的動作很慢很輕，怕驚醒楊氏。
可能是楊氏今日真的是罵累了，此時睡的很沉，林心兒把脫下來的丫鬟衣服疊平整，重新放回到原地，自己脫了鞋子，回到棍上蓋上棉被。
她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屋外有腳步聲，小丫鬟嘀咕道：“這兩人真夠能睡的，都幾時了，也不起床吃晚飯了，既如此，我也只能歇在外屋的床上，守著她們，只是還得去廚房討點吃食，免得老太太醒了，又嚷嚷著要吃的，怎麼好再去敲廚子的門。”
小丫鬟轉身出了屋子，去了廚房拎回來一個食盒，幾個白麵饅頭，一盤燒雞肉和一盤醬牛肉，這兩菜冷著吃的，不必再夜裡生火回熱了。
將食盒放在廳堂內後，小丫鬟進了另一間小隔房睡下。
一覺睡到半夜，被呼喊聲驚醒，楊氏嚇了一跳，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睜著一雙迷離的雙目喊道：“外面怎麼了？”
林心兒早已經坐起身子，聽到楊氏的問話，慌張的下了床，摸黑找到鞋子穿上，撲到楊氏床邊道：“奶奶，你也聽到了嗎？外面亂了。”
“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大姑？”楊氏驚聲道。
門外小丫鬟衝進屋內，喊叫道：“老太太，不好了，有強盜進府了，咱們快點逃吧。”她快要急哭了，“我剛才聽到聲音就跑出院子外看，見外面的院子燈火通明，大家都喊著強盜進府了，快逃，快報官。”
“快逃，快逃。”楊氏驚嚇的也顧不得再追問林月花，只想著自己趕緊的逃跑，以前就聽戲文裡說過，有強盜半夜進有錢的宅子裡，偷東西搶銀子，還把女人給強姦了，佔有已有。
楊氏只要一想到強盜可能把自己給搶走，就嚇的不行，也顧不得穿鞋子，從床上滾下來，就在屋內找著地方藏身。
小丫鬟急急慌慌道：“老太太，藏到櫃子裡，心兒姑娘藏在床下，咱們都藏好了，等到一會強盜進了咱們的院子，再藏就晚了，現在就趕緊的藏好。”
見楊氏的小丫鬟嚇的抱頭亂竄，一個要進櫃子，一個要進床底下，林心兒立馬置止道：“你們不能這麼藏，強盜是來搶東西的，肯定要翻箱倒櫃，還得往床底下尋摸好東西，咱們得逃到外面去，像小廚房，那都是一堆稻草，兩口鐵鍋，四面露風的，強盜肯定不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