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作品
第九十六章有鬼
連續兩天，林家富和馬鐵柱輪流在縣城四處打聽趙家四哥的消息，卻一無所知，晚飯時，難免心情有些失落。
“兩位妹夫不要急，總得慢慢打聽，你們盡心了。”趙四嫂安慰道。
林家富和馬鐵柱只沉默著點心，趙四嫂嘆了一口氣，把菜端到桌子上，馬瑤瑤端來了粗餅子和白麵饅頭。
因為家中有客，趙氏是分出兩桌菜和主食，男人位坐在高桌上，女人們搬了小杌子圍在矮桌旁，默默無聲的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林家富和馬鐵柱都開始話多了。
林家富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一顆炒花生問道：“兩天全無音信，是不是去縣城了？”
“得再多打聽打聽，要是從鎮上去縣城，應該有人見過才是，怎麼問起來，都像是沒有見過？”馬鐵柱疑惑道。
“哎，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丟就丟了？”林家富將花生粒扔到嘴中，慢慢嚼著花生粒，心裡思寸著趙四哥有可能去的地方。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頭緒。
坐在林家富身旁的趙大牛，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副不安的目光看向林家富，吞吞吐吐道：“大姑父，你說我爹會不會被人給害了？”
“什麼？”林家富驚聲道，被害？他從沒有想到趙四哥會被害，雖然趙四哥為人領玩，但是人高馬大，有的是力氣，什麼人能害他？
但，大件說的，也許有可能。
林家富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瞬間擁入腦海一些畫面，那些亂入的景像，倒像是真的發生一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想像罷了。
馬鐵柱一副沉思的樣子。
趙大牛看到姑父的反應，心知自己想多了，不再說話。捧著碗，將碗中的小米粥，一口氣喝完。
不管爹怎麼樣。
他都希望他能活著。
有爹，才有家。
若是沒有爹，這個家就跨了。
在高桌下首的矮桌上，趙四嫂食之無味，她的耳力一向好，將趙大件的話聽在耳邊，更覺得心口堵的難受，放下手中的碗，一口也吃不進去。
見趙四嫂傷心難過，趙小花悄悄捅了捅趙氏的胳膊，也將碗放在桌上，拿起一張餅子遞給趙四嫂道：“四嫂，吃塊乾糧，今天晚上我見你只捧著碗喝粥，一口乾糧不吃，一口茶不吃，身子怎麼受的住，四哥還未找到，你先病了，我們怎麼給四哥交待。”
溫情脈脈的話語，讓趙四嫂眼睛一熱，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流個不停，她哭了許久，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臉羞愧的望著趙小花，愧疚道：“以往我都覺得你不是自家人，把你當個外人看，也受不了別人的閒話，總是對你挑三撿四，看著你就厭惡，今日之景，你讓我知道，當初我就不是個人。怎麼能那樣待你。”
趙小花一時愣住了，她沒想到趙四嫂會主動跟自己認錯，心裡一時感動，眼淚也跟著流下來，握住趙四嫂的手道：“嫂子，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平日也有待我好的時候啊，我都記得清楚。”
瞧著趙小花和趙四嫂拉著手哭起來，趙氏勸解道：“都是一家人，哪裡說兩家話，以往四嫂雖然待小花刻薄了點，到底沒有什麼大錯，再則，哪一家子嫂子待小姑子好了？咱們鄉下不都是這樣，誰喜歡吃白飯的人，咱們誰也別怪，就當事情過去了就了了，以後都不再記得，只記得咱們之間的好。”
被趙氏一番話說的，趙四嫂失笑道：“你啊，平日裡瞧著老實，說出來的話也老實，這麼勸解人，倒讓人想難受也不成了。”
“大姐向來如此，嘴上雖然這麼說，她背後還常對我說，四嫂為人做事，一向都是讓人尊重。”趙小花解釋道。
話裡話外的意思，趙四嫂一聽就明白，她們姐妹關係這麼好，倒讓她有些嫉妒了，因此，只笑道：“你們都是真心實意待我，也不能因我一點不開心，就擾了你們的不開心，剛才之事，只當我沒說，咱們還是趕緊吃飯，早些歇著，這兩日來，我都是在旁看著，你們確實是辛苦，一天睡幾個小時的覺，這麼苦，仔細身子。”
用過晚飯，趙四嫂主動燒了熱水，讓家裡人擦洗身子，又抱著一盆髒衣服去井邊洗衣服。趙氏和趙小花擔心，忙跟著她身後一起過去。
趙四嫂笑道：“你們怕我跳井不成？”
“晚裡沒個燈，怕是失了腳。”趙小花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拎著空桶的趙氏道：“哎，我也說不過你，四嫂，咱們明天早上再洗衣服，哪有黑天半夜的在井邊洗澡，幸好是在自己家裡，要是在村裡，誰敢半夜去洗邊洗衣服，哪一個井裡沒掉過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恰巧，一陣冷風吹過。
趙小花和趙四嫂覺得冷颼颼的，陰森森的，心裡念著趙氏真是烏鴉嘴。腳步也放慢了些，趙四嫂眼皮跳了兩下道：“你們說，你們四哥，真的還活著嗎？”
她顫抖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響起，趙小花嚇的連忙捉住趙氏的胳膊道：“大姐，四嫂，咱們先別去洗衣服，先回屋子裡去，明天早上再洗也不遲。”
“瞧你嚇的，我只是問一句。”趙四嫂神情失落道。
一輪明月懸掛在天下，閃閃發亮的星子，佈滿整個天空，趙氏仰頭望天，嘀咕道：“明天又是個好天氣，四哥也如天氣一般，好好的。”
一時之間無話。
三人趁著月光，在井邊打水洗衣服，因有三個人一起做伴，也漸漸不害怕了，洗衣服的聲音和腳步聲混合在一起。
等到滿滿兩大盆衣服全部洗乾淨，三人將衣服涼曬在樹枝上，才急步向前院，在前院的一處偏房，那是林心兒的烤箱房，閃著微弱的光亮。
三人好奇的走過去，剛到門外，就聽到屋內的嘻笑聲，頓時心神一鬆，趙氏笑道：“你們還在忙什麼，不趕緊回去歇著。”
屋門打開，林心兒露出頭道：“先做出一些點心，等到明日一早拿到鋪子去，娘，每天點心賣的太快，我尋思著再讓找兩個人幫忙。”
“還找啥人，你兩個表弟很能幹活的。”趙四嫂搶先說道。
因趙四嫂發了話，第二日一早，趙四嫂就把趙三牛和趙四牛推到林心兒面前道：“你有什麼要支使的髒活累活，都讓這兩個小子幹，他們有的是力氣，就不怕活累活重。”
林心兒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沒有什麼髒活累活，就是洗洗刷刷的活。”
趙三牛和趙四牛苦著一張臉，待聽到林心兒的話，立馬鬆了一口氣，露出笑顏。趙四嫂繼下來的話，讓他們垂下了頭。
“心兒，你別不好意思吱使他們，白吃白喝的，就算是一天一夜不歇著，他們也能行，像他們這個時候，最是學活的時候，要是他們不聽話，不好好幹活，偷懶摸滑，你告訴我，我把他們送到磨豆腐那，讓他們推一夜磨。”趙四嫂說道。
林心兒只得點頭。
有了趙三牛和趙四牛幫忙，倒輕鬆了一些，林心兒也有空出來院子轉一轉，從早到晚聞著各種點心的味道，她都有些受不住了，要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趙氏正在院子曬被褥，見林心兒走過來，笑道：“趁著今兒天氣好，曬一曬被褥，等到入了冬，就怕難有好天氣了，咱們也得準備過冬用的木炭，我覺得也不要太多，買上一筐，以備真凍的受不住時，用一用。”
以前在鄉下時，哪聽過木炭，但到了鎮上，趙氏聽鄰居說過冬要備上木炭，等到冬天受不住了，點上一盤，也好緩一緩，她心下也好奇，思寸著北方的冬天，都能凍死人，在鄉下時，能在屋子裡燒木柴，到了鎮上，地下鋪了一層磚，怕是燒木柴不妥當了。
“兩位妹夫不要急，總得慢慢打聽，你們盡心了。”趙四嫂安慰道。
林家富和馬鐵柱只沉默著點心，趙四嫂嘆了一口氣，把菜端到桌子上，馬瑤瑤端來了粗餅子和白麵饅頭。
因為家中有客，趙氏是分出兩桌菜和主食，男人位坐在高桌上，女人們搬了小杌子圍在矮桌旁，默默無聲的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林家富和馬鐵柱都開始話多了。
林家富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一顆炒花生問道：“兩天全無音信，是不是去縣城了？”
“得再多打聽打聽，要是從鎮上去縣城，應該有人見過才是，怎麼問起來，都像是沒有見過？”馬鐵柱疑惑道。
“哎，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丟就丟了？”林家富將花生粒扔到嘴中，慢慢嚼著花生粒，心裡思寸著趙四哥有可能去的地方。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頭緒。
坐在林家富身旁的趙大牛，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副不安的目光看向林家富，吞吞吐吐道：“大姑父，你說我爹會不會被人給害了？”
“什麼？”林家富驚聲道，被害？他從沒有想到趙四哥會被害，雖然趙四哥為人領玩，但是人高馬大，有的是力氣，什麼人能害他？
但，大件說的，也許有可能。
林家富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瞬間擁入腦海一些畫面，那些亂入的景像，倒像是真的發生一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想像罷了。
馬鐵柱一副沉思的樣子。
趙大牛看到姑父的反應，心知自己想多了，不再說話。捧著碗，將碗中的小米粥，一口氣喝完。
不管爹怎麼樣。
他都希望他能活著。
有爹，才有家。
若是沒有爹，這個家就跨了。
在高桌下首的矮桌上，趙四嫂食之無味，她的耳力一向好，將趙大件的話聽在耳邊，更覺得心口堵的難受，放下手中的碗，一口也吃不進去。
見趙四嫂傷心難過，趙小花悄悄捅了捅趙氏的胳膊，也將碗放在桌上，拿起一張餅子遞給趙四嫂道：“四嫂，吃塊乾糧，今天晚上我見你只捧著碗喝粥，一口乾糧不吃，一口茶不吃，身子怎麼受的住，四哥還未找到，你先病了，我們怎麼給四哥交待。”
溫情脈脈的話語，讓趙四嫂眼睛一熱，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流個不停，她哭了許久，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臉羞愧的望著趙小花，愧疚道：“以往我都覺得你不是自家人，把你當個外人看，也受不了別人的閒話，總是對你挑三撿四，看著你就厭惡，今日之景，你讓我知道，當初我就不是個人。怎麼能那樣待你。”
趙小花一時愣住了，她沒想到趙四嫂會主動跟自己認錯，心裡一時感動，眼淚也跟著流下來，握住趙四嫂的手道：“嫂子，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平日也有待我好的時候啊，我都記得清楚。”
瞧著趙小花和趙四嫂拉著手哭起來，趙氏勸解道：“都是一家人，哪裡說兩家話，以往四嫂雖然待小花刻薄了點，到底沒有什麼大錯，再則，哪一家子嫂子待小姑子好了？咱們鄉下不都是這樣，誰喜歡吃白飯的人，咱們誰也別怪，就當事情過去了就了了，以後都不再記得，只記得咱們之間的好。”
被趙氏一番話說的，趙四嫂失笑道：“你啊，平日裡瞧著老實，說出來的話也老實，這麼勸解人，倒讓人想難受也不成了。”
“大姐向來如此，嘴上雖然這麼說，她背後還常對我說，四嫂為人做事，一向都是讓人尊重。”趙小花解釋道。
話裡話外的意思，趙四嫂一聽就明白，她們姐妹關係這麼好，倒讓她有些嫉妒了，因此，只笑道：“你們都是真心實意待我，也不能因我一點不開心，就擾了你們的不開心，剛才之事，只當我沒說，咱們還是趕緊吃飯，早些歇著，這兩日來，我都是在旁看著，你們確實是辛苦，一天睡幾個小時的覺，這麼苦，仔細身子。”
用過晚飯，趙四嫂主動燒了熱水，讓家裡人擦洗身子，又抱著一盆髒衣服去井邊洗衣服。趙氏和趙小花擔心，忙跟著她身後一起過去。
趙四嫂笑道：“你們怕我跳井不成？”
“晚裡沒個燈，怕是失了腳。”趙小花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拎著空桶的趙氏道：“哎，我也說不過你，四嫂，咱們明天早上再洗衣服，哪有黑天半夜的在井邊洗澡，幸好是在自己家裡，要是在村裡，誰敢半夜去洗邊洗衣服，哪一個井裡沒掉過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恰巧，一陣冷風吹過。
趙小花和趙四嫂覺得冷颼颼的，陰森森的，心裡念著趙氏真是烏鴉嘴。腳步也放慢了些，趙四嫂眼皮跳了兩下道：“你們說，你們四哥，真的還活著嗎？”
她顫抖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響起，趙小花嚇的連忙捉住趙氏的胳膊道：“大姐，四嫂，咱們先別去洗衣服，先回屋子裡去，明天早上再洗也不遲。”
“瞧你嚇的，我只是問一句。”趙四嫂神情失落道。
一輪明月懸掛在天下，閃閃發亮的星子，佈滿整個天空，趙氏仰頭望天，嘀咕道：“明天又是個好天氣，四哥也如天氣一般，好好的。”
一時之間無話。
三人趁著月光，在井邊打水洗衣服，因有三個人一起做伴，也漸漸不害怕了，洗衣服的聲音和腳步聲混合在一起。
等到滿滿兩大盆衣服全部洗乾淨，三人將衣服涼曬在樹枝上，才急步向前院，在前院的一處偏房，那是林心兒的烤箱房，閃著微弱的光亮。
三人好奇的走過去，剛到門外，就聽到屋內的嘻笑聲，頓時心神一鬆，趙氏笑道：“你們還在忙什麼，不趕緊回去歇著。”
屋門打開，林心兒露出頭道：“先做出一些點心，等到明日一早拿到鋪子去，娘，每天點心賣的太快，我尋思著再讓找兩個人幫忙。”
“還找啥人，你兩個表弟很能幹活的。”趙四嫂搶先說道。
因趙四嫂發了話，第二日一早，趙四嫂就把趙三牛和趙四牛推到林心兒面前道：“你有什麼要支使的髒活累活，都讓這兩個小子幹，他們有的是力氣，就不怕活累活重。”
林心兒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沒有什麼髒活累活，就是洗洗刷刷的活。”
趙三牛和趙四牛苦著一張臉，待聽到林心兒的話，立馬鬆了一口氣，露出笑顏。趙四嫂繼下來的話，讓他們垂下了頭。
“心兒，你別不好意思吱使他們，白吃白喝的，就算是一天一夜不歇著，他們也能行，像他們這個時候，最是學活的時候，要是他們不聽話，不好好幹活，偷懶摸滑，你告訴我，我把他們送到磨豆腐那，讓他們推一夜磨。”趙四嫂說道。
林心兒只得點頭。
有了趙三牛和趙四牛幫忙，倒輕鬆了一些，林心兒也有空出來院子轉一轉，從早到晚聞著各種點心的味道，她都有些受不住了，要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趙氏正在院子曬被褥，見林心兒走過來，笑道：“趁著今兒天氣好，曬一曬被褥，等到入了冬，就怕難有好天氣了，咱們也得準備過冬用的木炭，我覺得也不要太多，買上一筐，以備真凍的受不住時，用一用。”
以前在鄉下時，哪聽過木炭，但到了鎮上，趙氏聽鄰居說過冬要備上木炭，等到冬天受不住了，點上一盤，也好緩一緩，她心下也好奇，思寸著北方的冬天，都能凍死人，在鄉下時，能在屋子裡燒木柴，到了鎮上，地下鋪了一層磚，怕是燒木柴不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