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 作品

第四一二章 運勢

 說罷,沈放另一隻手拉起了癱坐在地上的段四眼,把刀架在對方的手腕處:“你出千了嗎?” 

 這種時刻,誰承認誰腦子有問題,更何況段四眼本就是“奉旨作弊”,天塌下來有沈放給他撐著呢!他扶著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立刻就是“我不是,我沒有,他瞎說”的連招出手。 

 “聽到了嗎?他說他沒有出千。”沈放立刻就把刀撤了下來,向寇熊展示著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就是這麼‘秉公監賭’的?這麼敷衍的態度就像矇混過關,你這是沒把我們這些客人當人看啊!”寇熊這邊還是堅持著以不變應萬變的破招法門,牢記著把賭場和賭客搞成對立的兩個陣營的思路:“我看你們賭場賺錢的法子恐怕就是從我們這些客人身上薅羊毛吧?你們說是不是?” 

 此刻的寇熊儼然就是賭客們的精神領袖,因為所有賭徒們在面對失敗的時候都不會承認是自己身上存在著種種問題,只會認為是運氣不好、別人出千,風水邪門等等客觀因素來開脫,所以這些人對於寇熊爭做出頭鳥的行為樂見其成——事實上,對於這種人沈放的態度就只有一個,你要是不想輸錢,趁早戒賭得了。 

 哪怕是賭博的世界當中,也從來都沒有不勞而獲的說法。想通過賭博牟利,一朝暴富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能越過龍門的、真正的賭徒,都是經過千百回的操練,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按在剁掉零件的鍘刀之下,再加上最重要的,也就是運勢的眷顧,才能在這黑暗的領域當中苟延殘喘地生存下去。 

 “這位客人,你倒也不必把所有人拉到你那一邊來壯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只有在前簇後擁之下才敢高聲說話的人就是懦夫’麼?”沈放的情緒一點也不激昂,他沉著到看都不看嘈雜的人群一眼,而是用刀剔著自己的指甲:“我能看得出來,你也是總混跡於各大賭場的老主顧了,所以誰舉報、誰舉證的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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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言之,現在不是我們這位博頭要證明自己有沒有做出什麼不符合規矩的動作,而是你要證明他是怎麼出千害你的。”作為大監賭,沈放怎麼會被群情激憤的輿論所影響呢?他格外理智地潑出了一盆冷水,把驗證的程序重新扭轉回了正規。 

 “哼,自這小子把之前那個博頭換下來之後,我就一直在輸錢,這回看你如此維護他的態度,想必這就是你給老子設的局吧?這幾天老子在你這賭場賺的風生水起,不就是礙著你們掏空客人的口袋了麼?”頭腦清醒的人也不只有他沈放一個,寇熊無疑也看出來問題所在——但他苦於沒有證據,就只能先把結論拋出來,再利用圍觀者的口誅筆伐來施加壓力了。 

 “哎……”沈放輕嘆一聲,嘆息並非出於無奈,而是奮起反擊的戰鼓:“哪個賭場不換莊的?莊家也是人,又不是木頭疙瘩,他們也需要休息不是?而輸錢這事也能怪在莊家出千頭上?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無非就是運勢產生了變化,你輸錢就意味著運氣開始走下坡路而已……你不及時收手,就只能越輸越多,越來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