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呼吸 作品

87 阿拉基

 看到那雙藍眼睛我一點都感覺到親切,真的。雖然跟這些玩意一起待了好幾年,可是現在我不是它們中的一員了。而且我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走親戚的。但是它沒有攻擊我,只是那樣呆呆地看著我。


 面對這麼個臉都爛掉了的天災士兵我覺得還是不要說話了,於是我開始緩緩後退,後退兩步之後它也沒有反應,喜出望外的我趕緊往議政廳裡走去。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它幾眼,但是它只是站在街口的位置看著我,並沒有追上來。


 說實在的我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就是慶幸,現在能不戰鬥我想避免一切非必要的戰鬥。


 議政廳的大門已經有半扇門掉下來了,而地上的灰塵告訴我這裡前段時間有不少“人”從這踏過。但僅僅是往裡走,沒有往外走的腳印。


 議政廳的窗戶都是完好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為啥是完好的。可我寧願它們都是破的!


 窗戶上的泥土讓光不能很好地射進房間內,所以雖然外面是白天可屋裡卻很昏暗。邁進議政廳後我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輕一點,再輕一點。這是我能做的唯一讓我能有點心理安慰的事情。


 我也知道可能這樣沒用,畢竟那麼多腳印往裡走而不見出來的就意味著這裡面的人數眾多,而且這些玩意似乎真不是靠耳朵發現獵物的。


 經過第一個過道岔路的時候我緩緩將身體露出來,眼睛瞟向右邊,果不其然!那些開著門的房間裡透出微弱的光讓過道里能看清有什麼,兩個站著一動不動的士兵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視野裡,左邊更多。


 我提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一步!兩步!三步!腳尖踩在這已經多少年都沒維修過的木地板上走了過去。萬幸!沒發出動靜。


 可是再往前上樓梯那就麻煩了,第一步就發出了輕微的咯吱聲。將腳尖試探著往一邊踩,想找一個不發聲的著力點,但是試了好幾次都不行,突然樓上傳來一個聲音,“別試探了!上來吧!”


 這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被它嚇了一激靈,可就在我這一愣神的時候我清晰的聽到了身後傳來鎧甲的聲音!那些一動不動的天災士兵們活了!


 跑?


 還是繼續往上?


 一瞬間我想到的只有這個。也是……很慚愧,我沒有那種藐視這些死人的本事。我覺得單憑我自己可能殺不死敵不過它們。可樓上那位既然讓我上去……或許也沒那麼糟。於是我落腳,然後趕緊提步噔噔噔上樓去了。只不過上到二樓的時候樓道口就有注視者了,它們全都是藍眼睛。


 上到三樓的時候圍觀者更多,它們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而三樓右側有個房間裡傳來了呼喚我的聲音,“來這裡!”


 圍觀者們很自覺地閃到一邊給我讓出路來,那個房間的門是很大的,敞開的門裡射出來的光讓過道比一樓的是明亮多了。而當我站在門口往裡一瞅的時候,一副穿著誇張長袍的巨大的骷髏架子展現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有點恍惚。


 “沒想到你會來。”它那已經爛的露出了頸椎的嗓子不知道是如何發出聲音的。


 “你是……”我驚訝地盯著它。


 “哼……”它不滿地哼了一聲:“離開阿爾薩斯之後,你變的健忘了起來。”它說。


 “不是健忘!”我反駁,“是你的樣子……”我皺了皺眉,“真的認不出了。”


 它現在哼的這一聲就意味著它有點不高興了。“倒是你的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它說。


 “嗯,我比較注重保養。”我說。


 “還是那麼令人生厭!”它補充了一句。


 我撇了撇嘴,“好吧,別繞圈子了,告訴我你是誰。”


 “當年留下來的除了我,還有一個薩爾諾斯,而且萊斯不在這裡,你說我是誰。”它張開那張裸露的滿是發黑牙齒的嘴巴,一股子淡淡的藍光從它嗓子眼裡冒出來。


 “阿拉基?”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它的臉上僅剩的那點皮是做不出什麼表情的,但它的聲調告訴我它似乎不是很喜歡我。


 “我這是高興地笑。”我說:“見到你我很高興。”


 “是麼!”它陰陽怪氣,“但是我沒那麼高興。”


 我撇了撇嘴。“你怎麼會在這裡。”


 “應該是我先發問。”它說。


 “我可不是來讓你審問的。”我說。


 “即便是審問又如何,你想走也是絕對走不脫的。”它說。“你最好乖乖回答問題,我們之間的那點友誼還是算數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這是威脅咯?”看著它的臉我不由得想到了一會要是打起來我該怎麼弄才能殺死他。


 “隨你怎麼想。”他說。“你為什麼要離開阿爾薩斯?”


 我皺了皺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雖然沒有跟隨阿爾薩斯去北方,但是我還不瞎。”它說。


 “嗯?”我不解。


 “你……身上已經失去了巫妖王的能量,雖然你還是個死人,但你已經跟我們不是一類。”它說:“而且……如果你依然效忠阿爾薩斯,你就不該是剛才那個樣子。”


 “那應該是什麼樣子?”


 “你以為我看不到麼?你躡手躡腳的樣子簡直既可惡又可笑。”它說。


 我只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說吧,為什麼會離開它?”


 我打量著面前的巫妖,揣摩著它到底是啥意思,它到底……有沒有自由意志。沉吟了一下我回答道:“阿爾薩斯的力量消退了。”


 它那雙藍色的眼睛盯著我注視了良久,然後緩緩說道:“就像……希爾瓦娜斯一樣麼?”


 “你說話的方式跟我跟希爾瓦娜斯沒有多大區別。”我說。


 它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們可不是……一類人。”它說:“我還是忠於我的國王的。”


 我也回了它一個不屑的哼聲。“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腦子清楚了的?”


 “我一直都很清楚。”


 我搖了搖頭,“要是你腦子清楚,你早就殺了我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