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 作品

第259章 相思不可醫

    她這話一出。

    初五沒再哼哼。

    原本被茶水嗆著的晏傾咳嗽聲也小了下去。

    帳內漸漸歸於平靜。

    花滿天說:“老夫診了半天的脈,這小子身上雖然受了傷,但不甚要緊,先前他傷的那麼重都不吭一聲,怎麼這會兒哼哼個不停?”

    秦灼瞥了初五一眼,“好的不學,不好的倒是一看就會。”

    初五聞言,默默低頭把臉埋進了胳膊彎裡。

    一旁的顧長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本公子剛才是不是差點被晏傾訛了?”

    他不等別人答話,當即又道:“他喝水就喝水,早不嗆著晚不嗆著,偏偏在本公子說無爭若是個姑娘,一定要娶回家的時候嗆著,是不是想訛本公子?”

    “你也少說一句。”秦灼實在有些吃不消顧公子這見縫就能插針的折騰勁兒。

    顧長安聞言,有些不太樂意地閉上了嘴。

    謝無爭見晏傾沒什麼事,俯身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

    “顧小友,你過來,來。”醫聖老前輩抬手招呼顧長安過去。

    顧公子不情不願地朝他走去,“你方才還嫌我站在你邊上礙事呢,這會兒又叫我做什麼?”

    “搭把手,把他弄到老夫那裡去。”花滿天讓顧公子幫著一起扶初五,意有所指一般道:“他要是留在這,得多疼好一會兒,老夫沒法好好給他診治,他自己也……”

    初五聞聲,把臉埋的更深了,卻暗暗用腳扒拉花滿天的腿。

    讓後者沒法繼續往下說。

    顧長安覺得老前輩這話頗有道理,便點頭道:“成吧。”

    “走。”花滿天和顧長安一左一右扶著少年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他還不忘回頭來喊謝無爭,“你也別在裡頭待著了,一起跟老夫走。”

    謝無爭的目光在秦灼和晏傾之間轉了一圈,當即道:“好。”

    他把碎片收好,便跟著一道出去了。

    帳篷裡一下子只剩下秦灼和晏傾兩個人。

    她站在幾步開外,鳳眸微眯,就這樣看著晏傾抬袖緩緩拭去唇邊水漬。

    後者面色如常,半點也沒有被戳破的窘迫。

    而此時,帳外。

    “前輩。”謝無爭把手裡的碎瓷片遞給守衛拿去扔,快步追上花滿天,“孤雲他醒了就真的沒有大礙了嗎?現下只留下他和阿灼在一塊是不是不太好?”

    “其實本公子也覺著不大好。”顧長安道:“秦灼脾氣一上來,會不會直接一掌把晏傾打廢了?晏傾今日剛醒,這要是真捱了打,跑都跑不了……”

    花滿天掃了他們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們啊,到底還是少年人,這都看不懂!”

    顧長安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問道:“前輩這是幾個意思?我們怎麼就看不懂了?”

    花滿天道:“男女情愛,愛到濃時身心相付,海誓山盟,恨至深處刀劍相向,不死不休。可說到底兩個人的事,便該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旁人插手難免弄巧成拙。”

    醫生老前輩說著,看他們兩人似懂非懂的表情,也懶得再多說,“反正你們別去摻和,他們要打就打,要抱就抱,左右死不了人,且由他們去。”

    謝無爭聽完,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回頭朝兩人所在那座帳篷看了一眼。

    “無爭。”顧長安見他怎麼都放心不下,不由得開口喊了他一聲,“你這是擔心秦灼,還是擔心晏傾呢?”

    謝無爭道:“阿灼好好的,無需我擔心。可孤雲醒來之後,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晏傾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我第一次見他、不對!是第一次見秦灼……好像也不對。”顧長安想給無爭舉個列子,怎知一說起來就有點咬舌頭。

    顧長安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跟幾人道:“本公子跟你們說一件事,先說好了,你們不能說本公子是因為喜歡秦灼才一直記得這件事,我家老頭因為那件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我對秦灼有意,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這就算了,他還老提老提,搞得本公子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