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雀 作品

172.無敵武道鎮當世,六品大妖亦可斬(4.8K字)

    鋪天蓋地的劍,激盪顫鳴。

    劍身震去了常年躺於湖床的斑斑鏽跡,煥發了新的生機,在熾烈的金色天光裡穿梭而來,每一把都閃爍著耀眼的寒光。

    無論它們從前被執在誰的手上,為了什麼樣的陰謀詭計而戰,又曾殺過什麼樣的同族,這一刻都化作這萬劍中的一員,為斬殺妖魔而戰。

    或許此戰之後,這些迴光返照的劍會全部折斷、毀滅,可這一刻,它們卻是殺戮的劍。

    人族喜歡內鬥,可在真正面臨入侵異族時,卻永遠會團結在一起,放下過去的恩怨和眼前的利益,並肩作戰,共同赴死。

    這一點在湖底那些死人身上未曾能夠得到體現,可卻在他們的佩劍上得到了貫徹。

    這...

    無論對亡者,還是劍,都已是最好的結局。

    遠處...

    黑雲越發厚重,給人以粘稠感,從遠看去,好像一個從天而降的黑色巨卵,而其上的裂張的血縫則是這卵殼在破開,新的妖獸從中源源不斷地湧出,化作妖潮,衝擊著那脆弱的由儒生和武者組成的大壩。

    一道道或浩然之氣、或烈陽真氣、或其他力量造成的衝擊能量往那妖潮而去,可卻終究是越發微弱,算是節節敗退了。

    可白淵的到來,徹底改變了一切。

    白淵身後,那一把把長劍從小鏡湖裡破水而出,沖天而起,繼而隨著白淵的心意,尖銳破空呼嘯著,從各處而來,化作劍潮,直斬前方。

    劍潮洶湧著碾過妖潮...

    妖潮直接被清空出了一條血色的道路。

    黑王一脈雖然強大,可這裡的卻大多還是七品的存在,又豈可能擋住白淵的攻擊?

    即便擋住一劍兩劍三劍,又豈能擋住十劍二十劍三十劍?

    劍光如飛速縈繞的金屬盤龍,風雷閃電般地翻滾著,待到入了妖潮,更是在小範圍裡化作了一個個“劍刃風暴輪”...

    在這般的攻勢之中,強大的黑王一脈妖精和普通妖精的區別就是...

    普通妖精會在一秒到兩秒的時間裡被斬殺。

    黑王一脈的妖精會在三秒到四秒的時間裡斬殺。

    厲害一點的妖精可能能多支撐一會兒,可也只是拼盡全力,以“爆血”狀態去苦苦支撐罷了。

    如此而已...

    摧枯拉朽,也不過如此...

    劍潮所至,本是衝擊儒生“大壩”的妖潮被硬生生地清空。

    苦苦抵擋的儒生和武者們頓覺輕鬆下來...

    這突然的輕鬆還有眼前這波瀾壯闊的一幕,讓他們心底產生了強烈的不敢置信的情緒。

    在人間,靈氣非常稀少,即便是修士也大多是將需要靈氣驅動的本命法術作為壓箱底,而絕不可能輕易展示本命法術。

    所以,武者們是真的從未見過這般的場景。

    便是呂純元也“沒見過”。

    但呂純元的沒見過,卻又和那些武者不同。

    呂純元剛開始以為這位無名先生直接用了本命法術。

    然後,他還在感慨無名先生真是天生劍心,這萬劍之法,著實強大,便是在修士之中也是一等一的殺伐之術。

    可他卻又有些覺得無名先生過於直接(浮躁)了,在人間打鬥,哪有修士上來就用本命法術的?

    待到修士靈氣耗盡,或是稀少了,那就是任由其他修士宰割的肥羊。

    所以,他心底還是有些“雖敬佩,但卻輕微不屑”的想法。

    他覺得這所謂的刺客新皇也不過是藉著實力碾壓、沒有遇到強者才浪得的虛名。

    若是真遇到修士,那修士將他的本命法術騙出,讓他消耗靈氣,之後便能輕鬆斬殺他,他又豈會成為刺客皇帝。

    本命法術固然強大,可這都是真正玩命的時候才會動用的力量。

    “無名先生,終究還是孟浪了...”

    呂純元如此想著。

    可他畢竟是修士。

    很快,他就覺得有些古怪。

    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樣?

    作為修士,也許在遠處,他無法察覺一種力量是靈氣驅動還是氣力驅動。

    但待到近距離感受著那劍上的力量時...

    呂純元終於發現真相了。

    無名先生用的不是靈氣,而是氣力。

    這個發現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處於一種道心動搖的狀態了。

    他一向以呂家的浩然之氣自傲,雖說比不上當年孟初孟夫子那般的十星無敵,可卻也是能夠評為九星的浩然之氣。

    而他也已將浩然之氣修至巔峰,於武道一途,可說是傲絕當世。

    他心比天高...

    可如今...

    他發現別說是天了,便是這無名先生就已經將他徹底鎮壓了下去。

    他雖尊重無名先生,但卻不可能去認可一個地下世界的刺客能夠和天媲美。

    可即便如此,他道心還是瘋狂顫動。

    這是什麼樣的武道?

    武道竟然能夠達到這般地步?

    便說這是本命法術,也沒人不信吧?

    怎麼可能?

    作為真氣的氣力怎麼可能能驅動這般強大和恐怖的劍潮?

    遠處...

    白淵於廣袤的大地踏步而來,縹緲出塵,高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