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雀 作品

125.移花接木,一個月的倒計時

    無情點點頭。

    白淵繼續道:“其次,小郡主其實是個很傲嬌的女人...她嘴上會兇巴巴的,也會努力扮演很黑暗的樣子,但她骨子裡卻會默默對你好。

    她會對你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但卻又會默默地去做,而且做的更多。

    她做了,卻又不想你知道...”

    無情道:“除了黑暗這一點,她和你很像。”

    白淵滿臉問號:“哪兒像?”

    無情道:“你不覺得你也很傲嬌嗎?”

    白淵:???

    無情道:“之前,你明明很關心大師兄,而且還在夜晚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結果卻在卷宗迷宮裡和我扯著那些很噁心的話。

    而且,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從來沒有說過真話,每一句話都和你心底的真實情緒完全對立。

    聽著你的話,我想打你,但看著你的情緒,我卻又原諒了你。

    你若不是傲嬌,誰是呢?”

    白淵道:“我不是傲嬌,那只是我在扮演六皇子而已...我其實一直都是表裡如一的。”

    無情覷眼看著他,然後道:“總之,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和那位小郡主好好相處。到時候我在車上時,再假裝發燒,避免和其他人接觸,就可以更好地掩飾過去了。”

    說完,她又覺得好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去說你努力說出的那些噁心話呢...”

    白淵笑了笑。

    明明兩人都是在鋼絲上行走,卻都還能笑。

    白淵看看天色,繼續把自己的日常習慣,甚至是說話風格,心理邏輯都和無情說清楚了。

    此時...

    黎明終於到了。

    今天是五月二十二日,也是六皇子出使神靈王朝的日子。

    無情忽地取出一枚內含白影的黑色晶石吊墜遞給白淵。

    這是白影血,服用後,可以在一段時間內化作大師兄那樣的“小透明”狀態。

    白淵則抓著帶來的睡衣睡褲,問:“要洗澡嗎?”

    無情搖搖頭,道:“形體聚合時,塵埃已經沒了,而起你的氣味,你身體的細節,我都已經聚合過來了。”

    白淵把睡衣睡褲交給無情,然後轉過身子。

    無情褪下衣衫,換上了他的衣褲,接著則是伸手拍了拍輪椅。

    隨著她的拍下...

    那輪椅忽地開始以一種詭異的“坍圮”方式進行壓縮,很快則是壓成了一個小點兒。

    無情張開嘴,直接將這小點兒吞入了口中。

    當然,這小點兒並不會進入她的腸胃,而會以一種很奇特的狀態粘附在她的呼吸管道上,這就是太陽塔文明的“物質聚合”能力的應用。

    做完這一切,無情顯出些疲憊的狀態,她深呼吸了幾口,抬頭道:“走吧。”

    白淵點點頭。

    然後,白淵驟地抓著無情開始了連續運用鏡法穿梭,最終來到了六皇子府的臥室。

    無情躺上了床榻,對著白淵露出笑容,然後比了個口型:再見...

    白淵走了兩步,也側頭,比了個口型:翡翠城見...

    ......

    在前天晚上,在長生府的機關心臟之處,兩人已經完成了彼此之間的信任交換。

    當然,再怎麼信任,白淵也並沒有說【妙道】的存在。

    只是其他方面,兩人是完成了一種徹底的交流。

    可以說,白淵知道無情近乎一切的秘密,甚至連太陽塔文明當初如何肢解她,如何對她做人體實驗的過程都知道,但白淵不在乎。

    無情也知道白淵近乎一切的秘密,甚至連白淵不是真正的六皇子都知道,但無情不在乎。

    兩人的身份,很類似,一個是天人組織的傀儡,一個是太陽塔文明的實驗體。

    白淵若被發現,那麼...他只能逃到老林的棺材車裡。

    無情若被發現,那麼...她會面臨難以理解的“追殺”。

    兩人的目的,也很一致,都是擺脫來自於萬古識海的控制,獲得自由,然後同時或是復仇,或是抵抗萬古識海那即將到來的全面入侵。

    兩人的信任,也是在日常裡積累起來的,只是在最後關頭,無情選擇了主動地伸出手。

    而白淵,握住了她伸來的手。

    這是...他和她的選擇。

    無需多言,在兩人彼此坦白的那一刻,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徹底變化了。

    所以,兩人制定了簡單的計劃。

    無情利用太陽塔文明的“形體聚合”能力,假扮白淵,被一路監視和護送到神靈王朝,然後去“朝見”。

    而真的白淵,則是提前進入神靈王朝,然後去解決“朝見”的問題。

    當然,這只是最初步的計劃。

    ......

    平安坊。

    混亂而魚龍混雜的巷道,迎來了陽光,磚瓦縫裡的汙水酒水或者血水被髒暗的苔蘚所遮蔽,越是光亮,則越是顯得不潔。

    遠處猶然響著機關坊製作的聲音,但在這些天的連夜加工下,諸多機關已經搭建好了,距離初步竣工也沒多久了。

    墨娘打著哈欠,扭著腰肢,準備去休息了。

    她是夜貓子類的,晚上要等先生,白天自然要睡覺了。

    裹著小足的繡花鞋輕踩在磚瓦上,腰間的煙桿兒,小腿邊的裙岔則是隨著走動而晃著,晃的人心底癢癢的,晃的連周邊的綠草紅花都失去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