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於夏 作品

125、番外.後續(五)

    聽到外間的動靜, 衛媗抬起眼,便見薛無問推門而入。

    他身上還穿著鎧甲,沒走幾步便住了腳, 一瞬不錯地望著她。

    幾個正在服侍的婢女見他進來,趕忙跪了一地,脆聲道:“奴婢見過太子。”

    薛無問目光是始終凝在衛媗身上,淡聲吩咐:“都出去。”

    婢女們魚貫出了屋。

    屋門一闔, 衛媗便站起身, 上前去解他身上的鎧甲。

    薛無問立在那,一動不動地由著她解他的衣裳。

    不多時, 便聽得“哐”一聲,他那沉重的鎧甲落了地。

    衛媗繼續解他裡頭的衣裳, 直至他露出胸膛, 方才住手。

    他的胸膛處除了從前的那個舊的箭傷,又多了一條長長的刀疤。

    衛媗纖細的指撫著他胸口的刀疤,刀疤已經癒合,但那色澤一看便知是最近才受的傷。

    “這是那日烏鉞在你身上留下的傷?”她問道。

    薛無問“嗯”一聲, 輕描淡寫道:“就一刀, 不礙事,這傷月前便已經好了。”

    不管是在肅州打戰, 還是從前在錦衣衛逮捕要犯, 對他來說, 受傷不過是家常便飯。

    只要衛媗不嫌他的傷疤醜,多一條少一條根本無甚大礙。

    倒是這姑娘……

    薛無問眸色一沉,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衛媗後退一步,背貼上冰冷的牆。

    他扯開她的外衣,手從小衣伸了進去, 仔仔細細地撫著她平坦的小腹。

    那裡,沒有傷。

    男人的眸色愈發深。

    那日,他胸口被烏鉞砍下一刀,又中了毒,情況著實危急。

    好在吃了圓青大師的藥及時解了毒。

    可那毒的毒性烈,雖解了毒,他還是起了幾日的高熱,燒得昏昏沉沉間,他夢見了衛媗。

    夢裡她井不在太子府,而是在從前朱福大街的定國公府。

    她躺在無雙院的榻上,正在艱難產子。

    明明痛得連呼吸都費勁,明明連抬起手的力氣都無,卻還是白著臉咬著牙冷靜道:“剖腹!剖腹把孩子取出來!”

    鮮血迅速溼了床榻,他在夢中驚醒。

    還未曾派人回去盛京遞消息,戰鼓便又響了。

    男人的面色沉重,握刀的手掌比之從前要更加粗糙,衛媗只覺小腹一陣麻癢,下意識便要避開。

    可身後抵著牆,退無可退。

    她忍不住輕喚了聲“薛無問”,正要捉住薛無問作亂的手,忽然聽他道:“疼嗎?”

    衛媗動作一頓,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是在問她生阿蟬時疼不疼。

    “疼,疼極了。”她道。

    疼了就要說。

    她做不來明明自己疼得要命,為了不讓他擔心就說不疼的事。

    她抬手碰了下他胸口的傷,道:“大抵比你這傷還要疼一些。”

    薛無問自是知曉這姑娘有多怕疼的,聞言便柔聲哄道:“辛苦我家姑娘了。”

    頓了頓,又啞聲問:“傷口可好全了?”

    說著,便將貼著她小腹的手緩緩移至她腰間,輕輕摩挲她腰間的軟肉。

    衛媗眼睫微顫,抬眸對上他深沉的沾著欲色的眼,很輕很輕地“嗯”了聲。

    她是真的好全了,尋常女子坐月子只坐三十日,她足足坐了四十日。

    這四十日裡,有方神醫還有宮中的太醫給她仔細調養,傷口早就在一個半月前徹底好了。

    薛無問喉結滾動,低頭埋在她頸間,細細地嗅。

    她慣來愛用香,又才剛沐澤好,香氣襲人,撩得人心猿意馬。

    天知道他在那夢裡有多害怕失去她,眼下她安安生生立在他跟前,雪膚烏髮,溫香軟玉。

    哪兒能忍得了?

    衛媗脖頸一陣癢。

    他的呼吸很熱,又因著風雪兼程往盛京趕,下頜起了薄薄一層扎人的胡茬。這會貼著她脖頸處,當真是磨人至極。

    衛媗垂下眼,便見箍在她細腰的手已然青筋迸裂,彷彿隱忍了許久。

    薛無問拿唇碰她的耳垂,又張嘴咬住她柔軟的耳骨,聲嗓低啞:“足足十四個月了,衛大娘子可憐可憐我,行麼?”

    這人嘴裡喊著衛大娘子,還客氣地問著行不行,但手上的動作一點兒也不客氣。

    又風流又浪蕩。

    偏生這位郎君半點不覺羞,目光同他的手一般越來越放肆。

    身後的牆冰冰冷,可前頭的男人卻如同在烈火裡炙燒過的銅牆鐵壁一般。

    衛媗心臟重重跳著,別開頭不看他,雙頰漸漸染上粉色,眸子也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一見她這模樣,薛無問便知這姑娘是應了。

    低笑一聲,他將她輕輕提溜起,穩穩托住她,低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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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無問回東宮的事,佟嬤嬤自然也是知曉的。

    只那時她正在偏殿伺候小郡主,尚未來得及去行禮,便見好些伺候衛媗的婢女魚貫出了屋。

    都說小別勝新婚,佟嬤嬤是過來人,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即便停下腳步,折回了偏殿。

    之後算了算時間,又看了眼天色,覺著差不多了,這才領著蓮棋、蓮畫往主殿去。

    誰料才剛走到門外,便聽得自家姑娘輕輕一句“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