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蘸糖 作品

第420章 維特先生,我有一個計劃

    “額葉上長了一個惡性膠質瘤……這是你對那個戴著羅夏面具的小夥子,扯出來的一個謊言,對吧?”

    盧克頭頂那盞吊燈,因為空間傳送掀起的氣流,搖晃個不停,照得他的臉龐半明半暗。

    因為雙方力量和信息上的不對等,使得盧克牢牢地把握住了談話的節奏,讓法老王陷入到被動之中。

    “的確如此,我欺騙了雷吉,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只會看見自己想看到的。”

    阿德里安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或者愧疚之心。

    “我製造了紐約大屠殺,讓他的父母死於那場災難,更讓他因為精神失常,幻聽、幻視等問題被送進療養院,我是他最應該仇恨的那個人。”

    盧克挑了挑眉,他知道羅夏二代的真實身份。

    雷吉-朗,黑人,一個心理醫生的兒子。

    他的父親曾經給羅夏做過墨跡測試——這是一個著名的投射法人格測驗,通過抽象圖像來反應被測者的潛意識。

    醫生希望通過探究對方的內心,治癒這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罪犯”。

    但他失敗了,不僅沒有攻破羅夏的心理防線,反而被對方粉碎了內心那份美好的幻想。

    “他不該戴上那個面具。世界上可能只有一個羅夏,想要成為第二個,可不太現實。”

    盧克淡淡地說道。

    他了解關於羅夏的過去,對方本名“沃特-寇瓦克斯”,是妓女的兒子,從小便受盡各種各樣的欺凌和侮辱。

    寇瓦克斯並非從一開始,就是堅定不移的正義鬥士。

    故事要從一場綁架案說起,那時候的他剛成為一名變裝鬥士,代號“羅夏”。

    正巧一個叫布萊爾-羅切的六歲女孩兒失蹤了,羅夏負責追查下落。

    他向來是民兵組織裡,手段最激進、最暴力的那個。

    對待罪犯絕不留情,往往連與他一起組隊的夜梟都難以忍受。

    可在當時,羅夏還很年輕,最多打斷那些傢伙幾根骨頭,然後送進監獄。

    那個漆黑的夜晚,查到線索的他闖進綁架犯的家裡,但沒有找到女孩兒,只看到一堆被焚燬的衣物,還有案臺上的血漬。

    院子裡有兩條大狗,它們正在爭奪一隻幼小的腿骨。

    羅夏看得很清楚,那上面還掛著紅色的鞋子。

    他猜到發生了什麼,憤怒之下殺了那兩條狗,然後把屍體拋在犯人的房子裡,等待對方回來。

    半個小時後,羅夏用案臺上的屠刀,把那個混蛋的腦袋砍成好幾瓣。

    按照變裝英雄的規矩,他其實不能這麼做,應該先將其逮捕,然後送進監獄,交給法律審判。

    這才是正規的流程。

    可羅夏沒有,那一出擺在面前的,活生生的慘案,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以及人性的陰暗面。

    凡人理應接受懲罰,可畜生只有死路一條!

    從此以後,沃特-寇瓦克斯隨之死去,只剩下絕不妥協、絕不容情的羅夏。

    “羅夏……以後很難出現像他那樣的人了。”

    法老王有些唏噓,他欣賞能夠堅持自己立場的人。

    新一代的民兵組織裡,阿里德安對笑匠和羅夏比較看重。

    夜梟和絲魂太過軟弱了,他們那種人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能隨波逐流。

    “雷吉他是個……脆弱的人,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我因為自己的錯誤感到悔恨不已。”

    阿德里安已經開始習慣,盧克的無所不知,談話逐漸進入到一種異常和諧的氣氛。

    “因此,在他找到我以後,我說自己得了癌症,在他面前表現出絕望、頹廢,甚至後悔的情緒。”

    “這要遠遠勝過像故事裡的反派,被他一槍打死來得更痛快。”

    “復仇很講究心理層面的反饋,如果仇人輕易而舉被消滅,那將不會有任何快感。”

    “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成功商人,名聲在外的變裝英雄,如今被千夫所指,無數人痛罵,而且大病纏身,命不久矣,時刻都生活在悔恨與痛苦之中……這是雷吉所想看到的劇本。”

    “既然他渴望這種強烈的情緒,那我就滿足他。”

    盧克拍了拍手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得不說,法老王的演技真是精湛,值得擁有一座奧斯卡小金人。

    不愧是欺神之人!

    要知道,不止是羅夏二代雷吉-郎,提線木偶和啞劇。

    包括髮出通緝令的政府,都以為阿德里安-維特真的要死了。

    倘若沒有超級視力,能看透法老王的顱骨,或許盧克也會被他騙到。

    “雷吉是你的一個棋子,那提線木偶和啞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