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顧正卿愣了一下,意識到小朋友之間會爭風吃醋,隨即輕輕拍了拍沈珩的胳膊,柔聲安撫道:“你也是呀,你比他還可愛。”

    聽到顧正卿這麼說,沈珩的心反而沉了下去。

    他能看出來顧正卿對孫煜寧並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晚輩對待。顧正卿看他和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在顧正卿的心裡,他可能只是一個需要被照顧的晚輩而已。

    他和孫煜寧的差別只在於,他在顧正卿心中的份量更重一些。

    若是之前,他一定會很開心,畢竟他最初的願望只是想單純的守在顧正卿身邊,能被目光注視著,他就已經滿足了。

    不知何時他對顧正卿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四年前,他終於找到機會偷偷溜回國,在畢業典禮上看到了顧正卿,那一眼讓他徹底發現了到了他對顧正卿的佔有慾,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後,他沒敢上前打招呼,下的像個懦夫一樣,轉身逃跑了。

    回去之後,他自我唾棄,覺得自己噁心極了,但他始終放不下對顧正卿的情感,而且在日夜的煎熬中,心中那些陰暗的念頭越發,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顧正卿鍵沈珩直直看著他,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了?”

    沈珩猝然收回目光,又變回了平常的模樣,輕聲說道:“沒什麼,我剛才走神想了下明天要拍的戲。”

    聽沈珩這麼說,顧正卿立刻來了興趣,問道:“阿珩,你能給我講講劇組是怎麼拍戲的嗎?”

    沈珩心裡突然有了主意,他頓了一下,抬眼看向顧正卿,語氣有輕清,“顧先生之後有時間來看我演戲嗎?你一次都沒有來過。”

    顧正卿最受不了沈珩這樣說話,心軟成了一汪春水,立刻答應下來,“好,我忙過這一陣,一定去片場看你。”

    沈珩勾了下嘴角,笑著說道:“一言為定。”

    “你現在快跟我說說,你明天要拍什麼戲?”顧正卿被沈珩挑起了好奇心,不停地追問道。

    沈珩其實對拍戲一點心思都沒有,但見顧正卿如此關心,便耐下心來,細緻的給他講了起來,他怕顧正卿覺得無聊還在裡面杜撰了不少有意思的細節。

    顧正卿聽的入了迷,從飯店一路問到了燒烤攤,吃燒烤的時,嘴還停不下來。

    沈珩一點也不覺得煩,顧正卿問為什麼他便答什麼,幾乎是自己編出了一部小說。

    等兩人回了家,顧正卿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想繼續,但手頭的文件還有一部分沒有批完,只能和沈珩約定好,之後有時間了再給他講。

    客廳的燈關著,沈珩站在昏暗處,看著緊閉的書房門,停留了足足五分鐘,才去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打開門悄悄離開了。

    ****

    孫鐸快要憋屈死了,一口飲進了杯中的紅酒。

    他本想讓顧正卿在眾人面前丟臉的,結果顧正卿反將了他一局,讓他顏面無存。

    想起之前的飯局,他就感到一陣窒息。

    顧正卿走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明裡暗裡地落到他身上,雖然不敢公開嘲諷他,但目光裡的幸災樂禍足夠讓他惱怒的了。

    正巧孫煜寧來送東西,他便藉由頭帶著狐朋狗友離開了,出來找了個酒吧,繼續喝酒。

    雖然孫鐸狠狠丟了次面子,但他的身份地位還在那擺著,狐朋狗友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選擇繼續留在孫鐸身邊

    “孫哥,你別生氣了。”胖子繼續說道:“顧正卿父親都在報紙上發表了公開聲明,他就是一被家族拋棄的人,根本成不

    了氣候,你又何必一定要跟他比呢?”

    孫鐸沒吱聲,又倒了滿滿一杯子的酒。

    胖子見狀,繼續說道:“別看顧正卿現在囂張,之後有他難受的,孫哥,你遲早會接手家族企業,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孫總了,跟顧正卿平起平坐,他也不敢再給你臉色看。”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現在比顧正卿低一等嗎?”孫鐸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酒水濺了出來。

    胖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再開口。

    其他人見狀,也一個個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裝起了透明人。

    孫鐸心中目怒氣翻滾,氣的眼睛都紅了。

    憑什麼顧正卿都已經成為了顧總,他還要還活在他爹的陰影下!

    那死老頭子還賴著位置不放,一天天管這管那,煩死了!

    他心中雖然有諸多不滿,但骨子裡還是十分畏懼這個父親的。

    跟顧志雄愚蠢和懦弱恰恰相反,孫鐸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強勢,非常大男子主義,在家裡說一不二,總是板著一張臉。他對孫鐸的要求極嚴,從小便嫌他不夠聰明,沒有商業頭腦學習成績也差,每次比較時,都會提到顧正卿,所以孫鐸對顧正卿的仇恨跟這也有一定關系。

    雖然孫鐸今年已經26了,但他還活在父親的陰影下,他毫不懷疑,今天回去之後,他父親真的會打斷他的腿。

    孫鐸心中憋屈又畏懼,他不敢說他爸一句壞話,只能把這口氣都算在了顧正卿頭上。

    “顧正卿他算是個什麼東西!拿著羽毛當令箭,他那公司還不是從顧家偷來的嗎,他們母子霸佔了公司十幾年,現在反過頭來又要何顧家斷絕關系,真沒見過如此忘恩負義的!”孫鐸表情扭曲,說出來的話淬了毒,“活該他媽守了十幾年的活寡,我要是顧志雄也看不上她,連個□□都不如,再說了,他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白手起家創辦公司,肯定是在私底下進行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交易。”

    這已經不是在簡單地發洩怒火了,見孫鐸越說越離譜,胖子心驚膽戰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孫哥,你小聲點,千萬不要讓別人聽到了。”

    “被人聽到又怎麼樣!”孫鐸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扯著嗓子吆喝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是孫氏未來的總裁,我看他媽的,誰敢說我一句不是!”

    孫鐸話音剛落,眼前便虛閃過了光影,一個酒瓶碎在了他腳邊,蹦起的玻璃渣恰巧劃過他的側臉,差一點就碰到了眼睛。

    等兩邊感到了疼痛,孫鐸才反應過來,他怒罵了一聲,站吼道:“他媽的,誰亂扔酒瓶?!”

    “你大爺我!”程子默從陰影裡走出來,抱臂站在孫鐸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孫鐸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起來!”

    孫鐸一見來人是程子默,氣勢弱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