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程子默說到,“沈珩去衛生間了,我快步趕回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顧正卿看著程子默凝重的表情,也不禁有些緊張,“你想問什麼?”

    程子默湊到顧正卿身邊,壓低聲音問他,“你到底和沈珩睡過沒有?”

    顧正卿:“……”

    “當然沒有了!”顧正卿接著說道:“你思想能不能純潔一點?

    程子默文言,整個人都震驚傻了:“你跟他已經相識了一個多月,為他精心挑選經紀人,讓他搬進家裡,還每天陪他出去夜跑,你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竟然不是為了睡他?!”

    顧正卿表情認真地說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讓沈珩開心,過得好一點。”

    程子默:“……”

    程子默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發出了靈魂的質問,“你到底是在養情人,還是養崽子?”

    顧正卿:Σ( ° △°|||)︴

    顧正卿這才發現他陷入了誤區,可當著程子默的面,他梗著脖子嘴硬道:“阿珩那麼乖,我把他當崽子養也沒什麼問題吧。”

    “怎麼可能沒問題!”程子默語氣認真地說道:“這關係到我們做金主的尊嚴,你做了如此惡劣的示範,萬一有人效仿怎麼辦?”

    顧正卿還覺得這是小事,反駁道:“效仿就效仿唄,養崽也是很快樂的。”

    見顧正卿如此執迷不悟,程子默嗤笑了一聲:“快樂?我看你是腦子鏽了,26歲的年紀,費那大勁,就是為了包養一個只比你小七歲的兒子,你是老父親情懷無處發洩了是嗎?”

    顧正卿:“……”

    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至今為止我見過最離譜的包養,就是花錢僱人來上自己,如今你又給我開了眼界,搞一出金屋藏嬌,就是為了把小美人當兒子養!哪怕你是那個在下面的,我都可以接受,可以竟然……”程子默繼續毫不留情地說道道:“你怎麼還沒開過葷,就沒有了那種世俗的慾望呢?顧正卿,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不行?”

    一個男人絕對受不了被說不行,顧正卿也被挑起了怒火,話不過腦子道:“我當然行,我今晚上就回去睡他!一定睡!”

    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開了。

    沈珩出現在門上,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襯衣,清冷得像是山巔上未被塵俗汙染過的白雪。

    他只聽見了最後一個字,笑著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好像聽到了睡……”

    顧正卿見沈珩突然來了,沒了剛才的神氣勁,十分心虛,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我們在說,睡……睡袋熊,對就是睡袋熊,睡袋熊你知道吧?”

    沈珩:“???”

    他好像只聽過樹袋熊。

    程子默看著驚慌失措,慫得不敢看沈珩的顧正卿,無奈地以手掩面。

    他的兄弟好像真的不行。

    對上程子默失望的目光,顧正卿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他一邊用手則臉邊扇風,一邊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屋裡怎麼會這麼熱啊,我臉都燙了。”

    沈珩說道:“那我去把溫度調低一點。”

    顧正卿見沈珩只穿著單薄的襯衣,連忙說道:“不用了,再調低你會著涼的。”

    程子默:“……”

    顧正卿從程子默眼睛裡看出了“把你老父親慈祥的光環收一收”,瞬間了閉上嘴,試圖把頭埋在茶杯裡。

    還好來送菜的服務員,緩解了顧正卿的尷尬。

    氣氛再次變得融洽起來,飯吃到一半,三人的手機突然同時響了起來。

    顧正卿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機,說道:“這週末好像是高中母校的校慶,邀請我們回校參觀。”

    葉文哲和程子默也看到了消息,程子默問道:“你們去不去?”

    葉文哲說道:“我這週末有事,去不了。”

    顧正卿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空,但我不想去演講。”

    “巧了,我也是。”程子默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痛苦。

    校慶都要邀請優秀畢業生回校參觀,他們三個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校長每次都請他們做演講。

    校長當年挺關照他們的,他們也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上,想起之前的痛苦回憶,兩人都有心理陰影了。

    顧正卿頓了下說道:“要不我們偷偷去吧,別讓校長髮現了。”

    程子默點點頭:“行,不過我要晚一點到。”

    兩人定下之後,不自覺聊起了高中的舊事。

    沈珩一直沒有插話。

    等開車回家時,顧正卿才察覺到吃飯時冷落了沈珩。

    他剛想關懷一句,突然想起程子默說他像老父親的話,便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不過顧正卿沒有注意到,繼續問道:“對了,阿珩你週末有沒有時間,要跟我去高中轉轉嗎?”

    沈珩點點頭:“好,我週末沒有別的事情。”

    顧正卿隨口問道:“阿珩,你高中是哪個學校的?”

    沈珩頓了一下,說道:“我高中是在國外上的。”

    顧正卿有些吃驚,但並沒有再開口,只是笑了笑。

    有些事情,沈珩主動開口之前,他是不會多問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在等沈珩向他敞開心扉。

    沒有聽到顧正卿的聲音,沈珩轉頭看向他。

    顧正卿只問了高中,如果他問初中的話,自己該怎麼回答?

    顧正卿會記得那個髒兮兮的小孩嗎?

    沈珩既期待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沈珩凝視了顧正卿幾秒後,緩緩收回了目光。

    時機還沒成熟,他要繼續等下去。

    ******

    顧南和江月華母子為了得到顧氏絞盡腦汁,不斷綢繆,看顧正卿做事太滴水不漏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

    自從被趕出公司後,顧南又想了好幾個辦法,可到最後,他都近不了顧正卿的身。

    時間一久,顧南就有些焦躁了。

    “遇到這麼一點挫折你就受不了了?我是怎麼教你的,要想做成大事,一定要沉得住氣。”江月華察覺到了顧南的狀態不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為了能得到顧氏,跟著你爸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從沒想過放棄,你這才堅持了幾天?”

    顧南捱了教訓,愁眉苦臉地說道:“我一直把您的教導記在心裡,可不管我想什麼方法,顧正卿都不接招,壽宴那天我們籌備了那麼久,結果顧正卿就直接沒來,這,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江月華面色如常,意味深長地說道:“打蛇要打七寸,你沒找到顧正卿的軟肋,自然拿他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顧南眼前一亮,立刻湊到江月華身邊,焦急地問道:“媽,你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嗎?!”

    江月華笑了一聲,笑容陰險狡詐,十分滲人:“你知道顧氏的法人是誰嗎?”

    顧南愣了一下,不解道:“不是顧正卿嗎?”

    “不是他。”江月華幸災樂禍地說道,“是顧老夫人!”

    這話像重磅炸彈一般,將顧南的理智燒成了虛無,他呆愣了足足半分鐘才說道:“所以……公司其實不是顧正卿的?”

    江月華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沒幾人知道,這也是你爸醉酒後跟我說的。”

    顧南十分不解,蹙眉問道:“顧正卿怎麼會愚蠢到把公司法人讓給顧老夫人呢?”

    “不是他讓的。”江月華輕嗤一聲,“是他媽這個愚蠢天真的女人,在一開始就把法人的位置給了顧老夫人。”

    提起這個,江月華心裡痛快極了。

    她是個很有野心,心氣很高的女人,但事實上,不管是容貌、學歷、能力都比不上顧媽媽,這讓她十分鬱悶。

    雖心中不服,但她不得不承認,以她的能力絕對沒法懷清債務,白手起家創辦顧氏,這一直以來是她的一樁心病。

    自從聽說顧媽媽愚蠢到把公司記在顧老夫人名下時,她心裡憋屈的那口氣終於消失了。

    顧南想了想,難以置信道:“那如果顧老夫人把顧正卿趕出公司,顧正卿除了乖乖離開,什麼都做不了是嗎?”

    “當然了,他又沒有公司的所有權,自然什麼都做不了。”江月華說道。

    顧南沒想到這種好事會砸到他頭上,一時之間有些發暈:“那這麼說,我們直接把顧正卿趕出公司不就好了。”

    “事情沒這麼簡單,若真這麼做了,就等於和顧老夫人撕破了臉皮,這對我們無益。”江月華接著說道,“我本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麼狠,但顧正卿既然如此絕情,那我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聽到江月華的話,顧南身體裡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好似已經看到了他坐在總裁辦公室,徹底掌控顧氏的那一天。

    他激動地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把顧正卿趕出去啊!”

    江月華斜睨了顧南一眼,語氣有些嚴厲:“你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我剛才教育你的話都白說了嗎?!”

    見母親生氣了,顧南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江月華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顧老夫人其實很在乎顧正卿這個孫子,所以要逼她趕走顧正卿,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顧南臉色凝重,思忖了幾秒才說道:“那我們應該如何下手呢?”

    江月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顧南,不得不承認,她比不上顧媽媽,她的兒子更是比顧正卿差了一大截。

    她狠狠戳了一下顧南的額頭,“你想想顧老夫人最在意什麼?”

    顧南想了想說道:“是家族,是門面。”

    江月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嘴上說著無比惡毒的話:“我去挑撥你的父親,讓他去顧氏大鬧,要和顧正卿斷絕父子關係,這麼大的事情,媒體必定會報道,這就等於讓顧老夫人顏面掃地。”

    江月華眯了眯眼,獰笑了一聲,“你去拉攏顧家的其他人,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他們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此,天平就會像我們這邊傾斜,就算顧老夫人再重視顧正卿,為了家族為了門面,她也會和顧正卿斷絕關係!”

    顧南心中豁然開朗,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可顧正卿是她親孫,是她看著長大的,顧老夫人真的會為了家族、門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和顧正卿決裂嗎?”

    江月華勾了勾唇,笑得十分滲人:“豪門裡最不該有的便是感情,顧正卿和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