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冬 作品

第 72 章 激活血脈




    人類修士是在不斷的歷練中,叩問內心,尋求自己心中真正的大道。就算是武修和體修這種看似只注重鍛體和技能的修士也是如此。



    何為道,是人類修行最大的疑問和最終的追求。



    但妖修不同,妖修幾乎都是隻注重修體和力,幾乎很少見到妖修會修心,這也和妖修的特性有關。



    妖本身就擁有強大的體魄,它們的修煉是對於自己身體潛力的挖掘。



    祁念一曾經用天眼觀察過人類和妖修鬥法時,天地靈氣的運轉。



    然後發現,天地靈氣通過人修所練之術法,被人修引入體內。而妖修在鬥法時,靈力卻更多的是來源於自身。



    這就是人修與妖修最本質的區別。



    人類本身並無靈力,是通過天地靈氣修煉才能得到。而妖卻生而有靈,只需要更深地挖掘自己的潛力。



    南境人,因為這血脈之力的特殊性,修煉時或多或少都帶上了一些妖修的特性。



    因為多年對血脈之力深入挖掘,血脈之力被激活後,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質特徵去加強某一方面的特性。



    這就被南境人分成了不少類別,比如俞亭的體術類,就是最常見的一種。



    此外,還有加強神識的元神類,亦或是極其少見的單獨附著於身體某個部位,使其獲得特殊能力的神通類。



    但後者太過少見,哪怕是遍尋南境,激活了神通類天賦的人也屈指可數。



    因為血脈之力的修行方法,南境人的鬥法更多時候像是一種境界壓制,也就是純粹的“力”的比拼。



    所以祁念一才會覺得,他們在鬥法的技巧上如此的稚嫩。



    明白了所謂血脈者鬥法的方式,祁念一才知道,為什麼靈脩絕不可能成為血脈者。



    靈脩以靈馭妖,而血脈者的修行方式帶有妖修的特性,體內蘊有充盈的靈氣,兩相沖突,自然而然互為敵對,絕不可能融合,所以南境才能借用陣法如此方便的辨認出靈脩和血脈者之間的區別。



    那麼問題就來了。



    祁念一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



    她修煉七星門的功法非常順利,連一絲阻礙都無。



    為什麼這樣的衝突在她身上沒有發生?



    她將這樣的思考原原本本告知了非白,同樣也是為了提醒非白此事的兇險,誰料非白聽完後也只是平淡地說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他那副面不改色的樣子讓祁念一都有些驚訝,在心中感嘆不愧是雲野大師,曾經的千秋歲大能,就是有著天崩地裂不足掛齒的氣魄。



    殊不知此事非白表面上八風不動,實際上心裡已經開始緊張了。



    她將住所大門緊閉,用結界封好。



    此刻,一切外物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按照秘法中所說,要先用藥物浸泡,將體內所有的血脈之力全都激發出來。



    上官家是有名的醫道大家,上官熙在這方面非常擅長,已經提前為祁念一準備好了藥浴。



    藥物的靈液剛觸碰到皮膚,祁念一就感覺一陣溫熱湧了上來。



    她不知道所謂激活血脈是一種什麼樣的過程,但卻感受到了因為這靈藥,她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跳出來一樣。



    心臟漸漸湧起一股灼燒之感,又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幫祁念一壓制著令她不安的躁動。



    同一時間,落英神殿燭影搖曳,竟在一瞬間,熄滅了所有的燈火。



    神殿中的從者們連忙去將蠟燭點燃,卻根本沒辦法做到,神殿中的火光就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按壓下去一樣,根本無法重新點燃。



    黑暗之中,神殿的三位副尊同時出現。



    他們都身穿白色的長袍,袍腳曳地。



    他們周身燃燒著的靈焰,為神殿帶來了短暫的光明。



    上官熙守在祁念一的院外,驚愕回身。



    極其強橫鋒利的靈壓從祁念一的屋內傳來,幾乎將上官熙壓垮。



    與此同時,南境的天空完全的暗了下去,幾乎不見天日。



    每一個南境人都在此刻抬頭望向不見天日的雲端。



    有人顫聲道:“異象,再次天降異象,是我們的神子又回來了嗎。”



    有人則是跪俯在地上,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入泥土裡,眼角含著淚,默唸:“我們的神明,終於眷顧我們了。”



    落英神殿中,三個副尊其中之一,輕聲道:“又一次,有人激活血脈之力時引動了天地異象。”



    另一人沉悶開口:“推遲了一年又一年,這次,我們或許真的能夠找到我們要找的神子。”



    祁念一不知道,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激活血脈之力時,引動了天地異象,震撼了整個南境。



    那個人後來成為了落英神殿的神子,但在位不過五年時間,就意外死於非命。



    他的死因,至今都是南境的一個謎。



    按照常理,在他死後,落英神殿應該在下一年就召開聖暉之會,重選神子。



    但不知為何,神殿將聖暉之會推遲了一年又一年。



    然後,他們終於等到了下一個引動天地異象的人出現。



    多年前的那場異象實在令人印象深刻,不少人在看到今天的異象時,就已經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上官熙神情迅速冷了下來。



    今日大供奉要激活血脈之力在上官家並不是一個秘密,她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引起如此異象。



    她深深皺眉,看向背後尚無動靜的房間,臉色一沉道:“阿離,去帶人守住大供奉的院子,任何活著的東西都不準放進來。”



    她頓了下,又補充道:“把所有人都帶上,全都給我守在這裡。”



    阿離:“家主,您身邊不能離人。”



    “現在危險的不是我!”上官熙少見的出現了一抹厲色。



    她疾步向前,淺紫色的衣襬蕩起漣漪,一字一句,堅毅道:



    “誰都不準打擾我的大供奉激活血脈之力。”



    上官熙手中緊握著一枚玉符,思索片刻後,隻身前去,將上官家宅邸的大門完全敞開。



    她身影纖瘦甚至算得上有些孱弱,修為也不高,看似手無縛雞之力。



    但她一人擋在上官家的門前,就好像有萬夫莫開之勇。



    果然,不消片刻,陽北城乃至丹丘郡其他主城輔城的所有勢力聞風而動,皆向上官家而來。



    上官熙早在幾日之前就將她新招攬來的大供奉一事對外宣告。



    她背水一戰為上官家奪得一個九品血脈者的事情,這幾日也引起了一番討論。



    不少人嘲笑上官熙是走投無路,這才選擇了最冒險的方式,將上官家的未來交給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