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冬 作品

第 71 章 南境初戰




    上官熙有些抱歉:“這裡面有些人原先是我父親和哥哥的部下,對我一直不太服氣,此行不過是藉機發揮而已,是我連累你了。”



    祁念一不鹹不淡地回以一個眼神,對上了上官熙完美無缺的笑容。



    為首的男修冷笑道:“這麼個黃毛丫頭,就是大小姐你請回來的大供奉?”



    上官熙眼神一冷,說道:“俞亭,念在你和哥哥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帶人擅闖大供奉住處一事,我暫且不計較,如果現在帶人退下,我便放你一馬。”



    俞亭冷聲道:“原來在大小姐心裡,還有哥哥這兩個字啊,真是讓我等看不出來。”



    他回身對身後跟來的人道:“今天來的,都是原先要參加家族大比的兄弟們,大小姐一意孤行,要取消此次家族大比,執意用這個不知底細的鄉野之人,我等無法信服。



    今日,我等只想親眼見識一下大小姐花了大力氣請回家中的大供奉,究竟有幾斤幾兩。”



    上官熙畫的精緻的遠山眉一揚,呵斥道:“大供奉是從神山而來的隱世修行者,神明賜予的天生九品血脈者,還不夠證明她的身份嗎?”



    俞亭露出不屑的表情,他身後其他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



    “九品血脈確實罕見,但聖暉之會卻並非單純以血脈強度論高低,大供奉如此稚齡,不知修為幾何,我等實在不甘心,把聖暉之會這樣難得的機會對大供奉拱手相讓。”



    上官熙還欲再爭辯,被祁念一攔住了。



    她邁步而出,平靜地回視過去:“你待如何?”



    俞亭涼聲笑了下:“自然是想和大供奉,來一場鬥法。”



    他一開口,他身後的人便附和道:“沒錯,我等就是想和大供奉來一場鬥法,如果我等敗在大供奉手下,自然對於聖暉之會的參選名額心服口服。”



    祁念一略一思索,便一口答應了:“好,你們想怎麼比。”



    她身側,上官熙有些著急道:“別衝動,我知道你還沒有激活血脈之力,你在神山久了,不知道外面這些使用血脈之力的人有多難對付。”



    祁念一卻並沒有理會她的好意,而是認真道:“這不正是你想看的嗎?”



    上官熙一愣,就見祁念一向前走去,和她擦肩而過時,留下聲音極輕的一句話。



    “既然想看,那就好好看著吧。”



    她站在庭院中央,四處打量了一番,在思考這個小院子夠不夠她施展,這幅樣子卻被俞亭視作心虛了。



    俞亭當即大笑:“先前聽聞,大供奉從神山而來,避世修行,空懷一身血脈之力,卻未曾被激活,只怕是從未見識過血脈者是如何鬥法的吧。”



    他身後眾人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一個瘦高的男修從俞亭身後走了出來,揚言道:“在下賀靖,三品血脈者,在此對大供奉提出鬥法,不知大供奉敢不敢接。”



    【南境上官家門客·賀靖,二十七歲-金丹境(巔峰)-三品血脈】



    先前祁念一就發現了,南境之中,但凡是個血脈者,修為境界都比起尋常人要高出不少。



    如賀靖這般,不過是上官家一個普通的門客,就能做到二十七歲金丹境巔峰的境界,這在外界是非常少見的,放到任何一個宗門裡,也能被稱得上一句天才了,但在南境卻只能說是平平無奇。



    如此一來,祁念一就更想知道所謂的血脈者,他們鬥法和其他修行者有什麼不同。



    賀靖上下打量了一番祁念一,見她年紀不大,更是輕視起來,覺得以她這般年紀,修為一定高不到哪裡去,便豪邁道:



    “既然大供奉未曾激活血脈之力,我也就不用血脈之力同你鬥法,省的人家說我們欺負人。”



    祁念一卻認真道:“我覺得,你還是用一用比較好。”



    賀靖嗤笑道:“沒想到大供奉如此自信。”



    祁念一搖頭道:“我確實自信。因為我雖不懂血脈之力,但我知道,你不懂鬥法。”



    修行者鬥法,不傷命,卻每一次是在賭命。



    劍者更是如此,每一次鬥法都傾盡所有去完成,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漏洞,都可能被對手找到可乘之機。



    輕敵,是鬥法之大忌。



    她的勸慰並沒有得到回應,賀靖看她的樣子又道:“不用血脈之力,就用輔助法門來鬥法吧,大供奉,我的輔助法門是武道中的劍道。”



    言罷,眾人卻發現,祁念一的神情怪異了起來。



    她拖長了調子,有些不敢置信:“劍?”



    “你是說,你要同我比劍?”



    賀靖傲然道:“有何不妥?”



    祁念一搖搖頭:“沒有,來吧。”



    眾人散開,將庭院中的場地空了出來。



    俞亭滿臉得意地笑著,覺得自己終於替大少爺找回了場子,駁了大小姐的面子。



    他並沒有發現,剛才似乎對他的行為十分震怒的上官熙,此時半點擔憂都沒有,而是相當感興趣地看起了這場鬥法。



    祁念一看著賀靖拿出一柄長劍站定後,剛想從芥子囊中拿出劍,手卻頓住了。



    她常用的幾把劍,包括非白本體,材質和外觀全都過於特殊,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南境中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在她手上折了一個化神境大能的聞家一定知曉。



    這樣一來,以往常用的幾把劍都不能用了。



    故而那日混戰之時,她用的是以前從未用過的那把紫水晶劍。



    卻沒想到,雲野出品,也有滑鐵盧的時候。



    那把紫水晶劍是真的不適合戰鬥,一番鬥法結束後,上面銘刻的符文竟然磨損了一小塊。



    那天回來祁念一就看見非白滿臉心疼地捧著那把劍,仔仔細細地把那把劍從頭擦拭到尾,擦到不染一絲灰塵後,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將上面的符文補好。



    見他那個樣子,祁念一還問了句:“為什麼這把劍戰鬥時這麼容易磨損,神匠出品應該……”不會有這種情況。



    但她下半句話還沒脫口,就看到了非白心疼得不得了的表情,於是又咽了回去。



    非白幽怨道:“因為它本來就不是用來戰鬥的劍。”



    祁念一忍不住問:“劍不是用來戰鬥的,還能用來幹嘛?”



    非白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說了。



    那日後,祁念一也就打消了用紫水晶劍戰鬥的念頭。



    她手中分明有那麼多絕世神劍,偏偏一把都不能用,最後僅剩的旁人未曾見過的劍,便是那把煞氣十足的斷劍。



    祁念一的直覺告訴她,她不能輕易動用那把劍,會被煞氣反傷。



    於是現在她面對著賀靖擺得十足的架勢,竟有一絲尷尬。



    賀靖譏諷道:“怎麼,大供奉這是不敢了?”



    祁念一搖搖頭:“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