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冬 作品

第 66 章 初臨南境




    男子驚異道:“您怎麼對這些都不清楚?這可是咱們神境人盡皆知的事啊。”



    祁念一淡然道:“家中有命,修為不達要求前,不能外出,這確實是我第一次離家。”



    她瞎扯的本事越來越厲害,現在在碰到這種情況,基本上都能隨口就來。



    沒想到男子思索片刻,竟然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她:“您莫不是從神山裡出來的?”



    祁念一甚至都不知道神山是什麼,但天聽告訴她這個男子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說假話,便順著他的話接著信口胡扯。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用一種意味深長中隱藏著些懷疑的眼神看著男子。



    一見她的表情,男子就明白了。



    他向南方側身,傾身一拜,那神情相當的尊敬虔誠。



    先前他臉上始終掛著算計的表情,此時也消失殆盡,能看出他是真的對他口中的神山非常敬仰。



    他看向的方向,正是琢光山。



    祁念一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用天聽探聽到的消息中,很少出現琢光山這三個字。



    儘管在地理分劃上這個山以琢光為名,但在南境人的心中,是將這座山尊稱為神山的。



    他還稱這裡為神境。



    神境,神山,神祇血脈。



    如果最後的神祇血脈就是白澤血脈的話,那前兩個稱呼又是怎麼來的。



    她在男子轉過身去俯身拜向琢光山時,用天眼窺探了下他。



    她眼中有些微的金光一閃而過,並沒有注意到。



    【南境山雨會·杜威-金丹境(中期)-二品血脈者】



    杜威誠懇的向神山一拜後,才尊敬地對祁念一道:



    “早就聽聞神山中有數百年前我們神境的九品血脈者隱世而居,對膝下弟子要求甚高,需得進階到至少元嬰境才能外出行走,沒想到如今當真能一見,倍感榮幸。”



    祁念一腦子飛快地轉著,不知道這所謂神山中的隱士者一事究竟有幾分可靠,但現在把這個身份認下來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高深莫測道:“我師尊低調,不喜張揚,此事還請務必不要外傳。”



    杜威更加佩服了:“神山中的隱世者們,無一不是經歷過當年聖戰的英雄,血脈純度極高不說,還如此低調內斂,真是令人傾佩啊。”



    於是祁念一又聽到了一個新詞——聖戰。



    看來南境數百年不曾與外界交流,內部的風起雲湧卻半點不曾少過。



    祁念一還沒有說什麼,杜威就已經自說自地幫她把故事圓回來了。



    他恍然道:“聖暉之會在即,如今各地高品階血脈者都在紛紛前往主城,預備參加神子的競選,想必閣下也是同樣吧。”



    杜威恭敬道:“不曾想閣下是隱世尊者之徒,方才的話有所冒犯,閣下若想入城的話,直接在陣盤測過血脈之力強度後,便能入城。”



    祁念一頷首:“多謝。”



    她甚至覺得有些滑稽,南境人在外面被他們視作隱世之地,沒想到她進了南境後,竟然誤打誤撞被當成了南境中隱世者的弟子。



    “小人多嘴再提醒一句,聖暉之會在即,近日光復會的動靜有些大,四處在擄掠血脈強度高的神子預備者。



    我觀閣下初出師門,沒什麼行走在外的經驗,還是要提防一些行跡詭異的人,不要被騙了。”



    祁念一心想,行跡最詭異的可能就是她本人。



    只是不知道這光復會又是什麼。



    她把一個不諳世事,對外界任何事情都好奇而又謹慎的貴女扮演的極好,眉頭略皺起,一副思索的樣子:“光復會嗎,他們真的像傳言中那麼可怕嗎?”



    果然,杜威十分上道地開始講光復會的事情了。



    杜威搖頭嘆息:“要不是光復會近日如此猖獗,我們的生意何至於這麼難做啊。”



    “那群靈脩也不知怎麼想的,連個宗門都在千年前沒了,還堅持和血脈者相鬥,非說神祇隕落是被神祇親自選擇的血脈傳承者害死的,這怎麼可能嘛!”杜威憤怒道,“我看是他們靈脩害死的還差不多。”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在祁念一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光復會是靈脩組成的?



    靈脩一脈不是在千年前就已經斷絕傳承了嗎。



    聽他的意思,靈脩在南境的人數還不少,甚至組建了一個和血脈者相抗衡的組織——光復會。



    祁念一將這件事暗暗記下,覺得這一趟南境之行來的相當值得。



    如果不親身來一趟,是不會真正瞭解南境內部究竟是什麼情況的。



    祁念一靜默了一會兒,聽非白問及怎麼了時才輕嘆了一句:“雖然千年前靈脩一脈人數也不少,但其中最有影響力的就是七星門。”



    “我只是覺得,真的很巧妙,在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我和蕭瑤遊的命運,就已經悄然連在了一起。”



    跟杜威告辭,祁念一徑直走向了陽北城門,那裡有不少人排著隊,衣衫襤褸者和錦衣華服者皆有,在祁念一所排的隊伍之前,還有一輛巨大的馬車佔據了很大的位置。



    馬車前後站了足足十二個守衛,光看陣仗就知道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祁念一目光掃過去,確定了那十二個守衛修為都不過金丹境後期,而那馬車中人修為似乎還要更低一些。



    非白從空中落下,在她身旁虛踏著行走。



    “想不到,南境內部竟然是這樣的風貌。”



    祁念一在心中問道:“修為至千秋歲之後,不是隻需神念一動便能目及千萬裡之外嗎?當年你想知道南境是什麼情況,不應該很輕鬆才對嗎?”



    “不一樣的。”非白解釋道,“南境之地,終年被領域覆蓋,旁人的神識無法穿透一個千秋歲的領域,探聽到這裡的具體消息,如果同為千秋歲,堅持要強行穿透對方的領域的話,那可能就不太妙了。”



    祁念一目露好奇:“怎麼不妙?”



    非白攤手:“是兩個千秋歲連帶著他們所庇佑的領域內的人都會一起開戰的不妙。”



    “所以,南境是一直都有千秋歲強者嘍?”



    非白點頭:“這件事,應該只有如今幾位千秋歲之間才知曉。”



    這也難怪,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巔峰的大能,對於同境界者的感應,總是會更加敏感些。



    秋山師姐將此次前往的時間設置為半個時辰,如今她還剩下不到一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