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官 作品

第956章 汶村五味鵝 青皮醬(感謝我的小鹿女友萬賞!)

    用香料燻炙並不是時間越久越好,歷久彌香這種詞並不能很適應“燒”、“烤”這種微妙的環境。

    當鵝身表面的水份基本燻幹漸漸灼熱之後,其內的油脂就會開始滲出。

    半透明猶如琥珀般橙黃色的油脂固然給人一種驚豔的瑰麗感,但當油脂和香料接觸再被鍋底傳來的熱量加熱之後,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喜歡那種古怪的味道。

    適時將鵝取出,掛在通風處。

    雪糰子大佬的製冷效果讓燕回山整體保持著大災變年間不應該存在的零下氣溫,非常友好。

    冒著騰騰熱氣的鵝身在冷風中很快冷卻,油脂瀝瀝漸漸凝固,林愁要做的就是儘量將鵝身上殘餘的油脂拭乾。

    原本色澤淺淡的鵝皮有了煙燻色——那是近似於許多幹香本身的顏色,也像新臘肉表面剛剛歷經時光的質地。

    林愁把鍋裡的香料倒掉,炒了些糙米除味,再將鍋洗好。

    冷透的鵝二次下鍋,用鍋將鵝皮灼至微焦,“封”住香料滲透進肉質中的香氣,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封邊。

    無油煎整鵝是個技術活,稍有不慎脆弱的鵝皮就會焦糊碳化,所以林愁要時時刻刻端著個鍋抖手腕,讓鵝在鍋裡“畫圈子”均勻受熱。

    煎到剛好,以濃醬油直接淋在鵝身,當醬油透過鵝身烹在鍋底呲啦作響時,烹大量黃酒將將沒過鵝身,下糖、甘草桂皮,最後再挽個蔥結丟進去。

    是的,林愁要做的是五味鵝,簡單的做法簡單的調味,但極有範兒的汶村五味鵝。

    不同於通常五味鴨的生抽、糖、酒、醋、水祛暑清虛的五味,汶村五味鵝的“重口味”實則是為了應“冬景兒”而出現。

    汶村五味鵝也被稱作台山五味鵝,它的故鄉汶村、海晏位於珠三角地區,依山傍海田沃草肥。

    據說很早之前汶村、海晏家家戶戶都有飼養家鵝的習慣,品種雖然各異,但鵝同樣都以水草、螺螄、貝類等為食,肉的品質非常高,就連產出的鵝蛋黃都是黃到發紅宛如醃漬過後的鹹蛋黃的顏色。

    當地家鵝以大江大海為依靠,體格健碩擅搏風浪,搞得性情特別彪悍,年齡越大就越是如此。

    有外地人傳言說汶村當地的大鵝平日裡攆個狗啄個賊什麼的,完全是司空見慣的小事情,以至於大多都不會留老鵝,往往當年養當年便會宰殺——說不準就是怕養了幾年的老鵝到最後連主人家自己都不敢與之爭鋒了。

    當地人有在年節期間祭祀祈福的風俗和傳統,這樣威武的大鵝自然是祭祀食材的極品選項啊,慢慢的,極富有當地味覺特色的汶村五味鵝也就隨之發跡。

    然而要想吃上正宗的汶村五味鵝,卻還需要一種非常特殊的醬汁。

    林愁瞄了一眼鍋裡的悶燉的大鵝,將鍋蓋合上灶火調小,

    “唔,上次是在哪裡見到的來著,我想想...”

    林老闆捏著下巴琢磨好半天,突然打了個響指,

    “有了!”

    林愁對前面飯廳裡的人說了聲,揹著個竹簍衝向山澗那邊。

    系統大爺早就把山澗那頭祖山好大一片“規劃”給了自己,視為自留地——當然這並沒有什麼毛病,即使系統不嗶嗶,也沒有人或者異獸敢觸滾滾大爺的黴頭。

    祖山人傑地靈,各種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就連魔植都不那麼罕見,留給林愁的發揮空間自然非常廣闊。

    林老闆要找的是一種龍腦香科喬木的果實,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野生青皮(青梅)。

    由於林老闆並不偏愛酸甜口味,某次確實在後山看到過這種青梅樹,但也並沒有在意。

    兜兜轉轉了很久,身為廚子的靈敏嗅覺終於有所發現。

    “嚯,當時怎麼不記得這玩意有這麼老高?”

    在已經接近黑沉海海灘的一處貧瘠山地處,生長著一株足足兩抱粗的巨木,樹冠離地至少三十米高,散發著提神醒腦的清新木料氣息,在下方能看到樹冠整體由濃密的長圓形葉片構成,其中夾雜著淡紅色的小塔狀花序,有不少果實就隱藏在花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