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條

    程老祖今日壽誕,程家精英子弟盡皆回到了老宅,如今老程家一多半兒的戰力都在那院子裡,萬一搞出個滅門慘案來,誰負責?

    金易得自忖那是絕負不起這個責任的,且他認為蘇音最好也別往裡瞎摻和。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境況,在旁邊靜觀乃是上策,何時那氣機態勢有了變化,何時再應機而變、伺機而動。

    可眼下看蘇音的意思,金易得忽然便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懷疑,這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音倒也沒與他打機鋒,抬手一指那大紅條幅,眼中射出了某個死亡小學生獨有的睿智之光:“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等’字,它寫得特好?”

    金易得一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著那張條幅。

    很乾淨的字與紙,其上並無任何氣機,就很普通的一幅字。

    這有啥問題?

    金易得的臉上現出茫然的神情,旁邊的木輕雲那顆木頭腦袋就更找不著北了,伸著脖子端詳了那條幅好一會兒,美目裡就寫出了大大的“我很懵”。

    咬了咬唇,她動作幅度很小地扭頭望向金易得,衝他使了個眼色。

    你看出來了麼金前輩?

    金易得搖搖頭。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末了還是金易得硬著頭皮上前半步,低聲道:“呃,屬下覺著這字兒確實寫得還成。”

    木輕雲也忙捧哏:“此言甚是。妾身也覺著這幅字下筆如有金戈,轉側滿紙菸雲,雖只有一字,卻隱隱有萬鈞之勢,倒是頗有幾分先賢餘韻。”

    她飽讀詩書,文氣滿腹,一番話說得花團錦簇,比金易得那乾巴巴的評價漂亮多了。

    蘇音抬手扶了扶臉上並不存在的眼鏡,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們:“嗯,聽木道友這麼說,這字兒確實是越看越好,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她突然一揮手,將整個院子都劃拉了進來:“你們看院子裡那些小輩的樣子,很明顯事發突然,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給莫名其妙定住了。

    這其中不僅包括程紫微這樣的天才少女,也包括族長程自省這樣的老成之輩。程老祖是他們中唯一有所反應且及時示警的人,我這麼說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