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嫁衣

    她抬眼望去，還是看中了那件紅嫁衣:“就這件紅嫁衣吧，紅色喜慶。”

    到了這兒，趙萬牧心下一驚，便上前道:“這位姑娘，贖在下唐突了，既然你選中這件紅嫁衣，能否將那件青嫁衣賣給我？”

    “你是誰？”女子見了他，連忙後退一步:“哪有一個男子來買嫁衣的？本小姐定的衣服，絕不賣給旁人。”

    丫鬟擋在女子身前，大聲叫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人報官了。我家老爺是員外郎，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面對兩個小姑娘，趙萬牧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嚇得那女子瑟瑟發抖。

    趙萬牧身材魁梧，又提著長劍，一看就是會功夫的。女子見他走近，立刻哭出聲來:“你別過來！”

    和這哭聲一起的，還有沉悶的跪地聲。女子睜開眼，卻見趙萬牧跪在地上，張口說道:“我要買嫁衣，是因為我欠一個女子一件嫁衣。我曾經許諾娶她為妻，可婚期一拖再拖，直到她出事，我都沒能兌現諾言。”

    “後來她病癒，我還誤會她，生生刺了她一劍。我這一輩子對得起天地蒼生，卻唯獨對不起她一個人。現在她要改嫁他人，我能為她做的，只有這微不足道的事。”

    一滴淚從趙萬牧眼中流出，那女子聽了，卻罵道:“原來你是個負心漢！那姑娘改嫁得好，她要嫁給你，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呢！”

    罵聲在頭頂響起，卻只是讓趙萬牧感到一絲釋然。他做錯了事，認錯了人，辜負了李心草，卻沒有一個人來罵他。上天只是奪走了他的摯愛，讓他再也沒有贖罪的機會。

    這種懲罰，還不如漫罵來得痛快。

    女子罵了一通，心裡舒服了很多，便說道:“既然她要改嫁，那我得成全她。同為女子，遇人不淑改嫁良人，就是上天也得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