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臥雪 作品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幽冀風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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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嗎?”

    “不會。”

    梁禎只覺得自己的大腿忽然一癢,探頭一看,原來是有一隻小手正在輕輕地撓。

    “它能減弱我的痛感,但又不足以讓我有心思考。”

    梁禎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而他的嘴此刻卻又特別愚笨,乃至於連一言半語的安慰之詞也想不完全:“傷好後,你去救護營吧。那裡雖也並不十分安全,但起碼,離戰場遠一些。”

    此言剛出,梁禎便覺得懷中的柔軀一點點地變得僵硬。而他也似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內心的掙扎。但這股掙扎卻沒能持續多久,因為黑齒影寒的身體,又慢慢地軟了下來。

    “你還是不想我死。”

    梁禎剛剛鬆軟下去的身軀登時變得僵硬,寒氣忽然自他心湖深處升起,不一會,便將梁禎的身軀徹底籠罩。

    黑齒影寒從沒告訴梁禎,她的生命之火,早在見到假使團的那一霎,便已熄滅,現在蜷在梁禎懷中的,只不過是一具空飄飄的軀殼而已。而這一切,梁禎此前雖也有所感覺,但他始終能夠找到理由說服自己,這只不過是自己的杞人憂天而已。直到此刻,黑齒影寒當著他的面,親口承認。

    “死亡,只會讓在意你的人心如刀割。卻不能,傷到仇家分毫。”梁禎邊說,邊伸長左手,抱著黑齒影寒的左腰,似乎這樣,懷中的小貓就永遠溜不走了。

    “阿魯望只會殺人,而你,懂誅心。”

    “不!”梁禎如聞驚雷,“什麼殺人誅心的,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讓你好好活下去。”

    吼完了,梁禎的心也漸漸恢復平靜:“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在拿你當奴隸?”

    “按草原的規矩,我本就……”

    “別草原不草原的,這裡是中原,是天漢,沒有奴隸。你跟我一樣,自由之身!是自由的,知道嗎?”

    梁禎天花亂墜地說了一大堆,卻只換來冷冷的一句:“給我把刀。”

    “你想幹嘛?”梁禎又是一愣,與黑齒影寒相握的手猛一用力,不再給她任何將手抽走的可能。

    “我見過很多生不如死的人。”梁禎回憶起自己在令支坐牢時的聽聞,“那是很多失地的農民,大戶奪走了他們的所有田產。恰好,那時‘限田令’新頒,他們以為,這能替自己討回公道,怎知,大戶早買通了官府,等到這些農戶去告狀時,才知道,原來他們自己才是那大肆兼併的地主。”

    “他們被鐵鏈穿了琵琶骨,鎖在牆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梁禎輕輕地將左臂挪到黑齒影寒心口,讓她能夠更加直接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散發出的暖意,“你遠沒到那一步,真的。”

    一滴熱淚忽地落在梁禎的大腿上,再沿著那裡的布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來,與之一併擴散的,還有難以名狀的憂傷與無奈。

    梁禎本想說,總有一天,自己會讓黑齒影寒帶著兵馬回夫餘,奪回本該屬於她的東西。但轉念一想,難道黑齒影寒心中所想的,僅僅是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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