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臥雪 作品

第八章 泰山壓頂難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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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中,吃中了這一點,而且,他又將自己的姿態,擺得這麼低,這左延年,就是想拒絕,也找不到理由。

    “梁障尉,這事情,不能一件件地看。”左延年雙手捧起一抔清水,澆在自己的臉上,“要想整明白它,就得先縷清,它的來龍去脈。”

    梁禎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他畢竟涉世不深,對於左延年所說之事,尚無一個準確的認識。

    “這次的賊寇,是從令支的方向來的,而不是越過城牆。”左延年繼續道,“這說明,他們要麼就如剛才所說,是有內應策應,以攻取上障,毀我邊防。但這可能性不大,畢竟這麼大手筆,這牆外,定是大軍雲集,可這扶余賊,去年十二月,才大舉進犯過一次。間距不會如此之短。”

    “這其二,就是。”左延年住口不說,而是定定地看著梁禎。

    梁禎被他搞得好不自在:“左兄,就是什麼?”

    “不知梁障尉,可曾開罪過誰?”

    “哈哈。左兄,梁某自內地來遼西,方不過數日,人都不認識幾個呢,何談開罪之說?”

    不曾想,左延年還是一臉嚴肅,並沒有跟著梁禎一起笑:“梁障尉,這人生在世,開罪了誰,有時候,自己也不一定能夠知曉。”

    這話有如晴天霹靂,梁禎也不敢笑了,趕忙開始檢索起,自己腦海中,與真梁禎有關的所有記憶,左延年這話,是忠告也是警告,梁禎必須確認,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麼人,又做過什麼事,而這些事,雖然一直存在於腦海中,可卻從沒被他當成一回事,更莫論“覆盤”了。

    “上障的敵人,不僅來自牆外,也來自牆內,牆外的,尚可言反抗,至於牆內的。”左延年冷笑兩聲並搖了搖頭,該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看梁禎能夠領悟多少了。

    梁禎開始審視“前世”的家世,在記憶中,自己離家時,尚不及弱冠,而一般的官宦子弟,在冠禮後,都會養望、遊學數年,到二十四五歲左右才出仕。

    未及弱冠便出仕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家世顯赫,自身也是胸懷經天緯地之才,故而提前任職,造福一方,另一種,就是家裡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了,不得已,早早出仕,謀個小職,以求幫補家用,這種人,大多是家道中落,或是家中父兄早早離世。

    而梁禎,很明顯就是後一種,因為自他記事開始,關於家父梁伯煥的記憶,就一直是缺失的,而家母梁鍾氏對此,也是三緘其口。其實自真梁禎出生以來,他也就只見過家父一面。

    那好像是一個繁花似錦的春日,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忽然,田邊的黃泥道上,捲起一陣黃塵,泥塵之間,隱隱約約的見有黑影眾眾。

    馬隊在家門口停了下來,梁鍾氏抱著尚在學步的小梁禎出門,輕輕地將這個小傢伙抱起,以便讓騎在馬上的梁伯煥,能夠看清兒子的小臉。可小梁禎卻不願意與父親對視,而是將全部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