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非牛 作品

第三百三十八章: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尤其是每每軍議之時,張誠更總是能從大處著眼,總能顧全大局,而非是計較於各人的利益得失。

就如他左光先與劉肇基二人,此前都與張誠毫無任何的瓜葛,即使當初在寧遠的時候,也與張誠走得並不十分接近,根本就無法與吳三桂相比。

然張誠卻並未將他們當作外人,幫著左光先設計五道嶺防線,更在陣前救下了劉肇基的性命,還幫他保住了筆架山上的囤糧。

這在他們看來,自然就覺得張誠與別的總兵大帥們不同,尤其是當他們拿吳三桂與之作比時,這一情況就更為明顯。

吳三桂作為遼東將門領袖祖大壽的外甥,自然深受其的意識所影響,就算在吳三桂心中仍有報效國朝,一展抱負,揚名於天下的野心。

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首先要考慮的還是祖吳兩家的私利,對於非祖吳兩家這一派的武將,自然是極力打壓和排擠,而對於自家一系的將領,才會極力提攜。

就如左光先與劉肇基二人,此前便是祖吳兩家勢力排擠的對象。

這時,面對陳九皋的盛情邀約,左光先只能極其為難地婉言拒絕,面對此情此景,張誠自然是開口為左光先說話。

只聽張誠說道:“左帥不必自責,如今奴賊並未全師退走,錦州之危,也並未完全解除,似左帥這等猛將,自不能輕離汛地。

不過,觀遼東形勢,奴賊敗走已是必然,今次大戰,不惟我師傷亡極重,就是奴賊也已傷筋動骨,諒其近時斷不會再輕啟戰端。

而豫省流寇,卻是日漸猖獗,督師傅仲綸受命剿賊,亦敗亡於項城,前時本伯聽王公公與方公公言,流寇正驅師向南,大有襲劫南陽之勢。

而南陽,乃唐王藩封之地,皇親貴胄頗多,更是京師通湖廣、雲、川要道,驛道與水碼頭相接,自古便有“南船北馬”之稱。

城中山、陝、江、浙商賈雲集,財力糧谷充足,又兼城高牆厚,斷非一時可破,若奴賊圍城日久,說不得我等還可在豫省相會剿賊。

左帥,又何必惋惜一時呢!”

左光先自然知道張誠所言,無非是為他解心寬罷了,就算豫省流寇肆虐難治,然遼東有奴賊在側,時刻窺視,又怎會徵調他們入豫省援剿流寇?

但理雖然是這個理,他卻也不能將話挑明瞭說,畢竟“看破不說破”,才是人生處事之道,久在軍界歷練的他,也已不是毛頭小子,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

當下,左光先便即對張誠說道:“永寧伯為人慷慨仗義,實為我大明武將之楷模,光先對永寧伯是真心欽佩,可惜相處不久,相交更短,心中實在不甘。”

他說著便即站起身來,將酒碗高高舉在胸前,朗聲道:“光先原也是宣府一員,曾在深井堡任守備,與永寧伯也有些淵源。

今日,光先斗膽再敬永寧伯一碗酒,往後伯爺但有差遣,光先絕不皺一下眉頭,必有伯爺辦得妥妥帖帖。”

張誠見他如此,自然也不好拒絕,好在今日有意控制了一下,還能再飲,便即也同他一般起身端碗在手,道:“左帥如此,本伯何能拒之?”

他說著便將手中酒碗,向前微微一送,喝道:“幹!”

飲罷,眾人重新落座後,薊鎮總兵劉肇基也是一般,向張誠表示自己雖已轉任薊鎮總兵,然總督行轅只是命宣大軍分批退兵,對於薊鎮援遼兵馬卻並未有此命令。

張誠一聽便知其意,當下安慰他道:“劉帥亦無須為此掛懷,本伯此番回京謝恩,還須在京中住上一些時日。若是到時,劉帥也率師退回薊鎮,大可來京中一聚就是。”

眾人宴飲直至天黑,月掛中天,這才依依不捨地陸續散去,各回下榻之所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