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非牛 作品

第三十五章:豈不知“袁崇煥之禍”

    就在張誠與吳三桂、陳九皋酒宴的第二日。

    薊遼總督洪承疇也在與幕僚們商議著“四路會攻”之事,只不過他們的方向很明確,那便是如何給朝廷,給崇禎皇帝回話,才能改變這一決定。

    天色漸暗之時,終於決定由洪承疇的親信幕僚謝四新捉刀代筆,向大明朝廷、向崇禎皇帝上疏力陳,在遼東軍事上當以且戰且守的持重之策為主,在松山、杏山之間作持久計。

    洪承疇以為遼東之軍事,拖得時間越長,反而越發不利於東奴,以及協助他們作戰的朝鮮外藩蒙古等勢力。

    因此他的結論是:“我兵久持松、杏,以資轉餉,且錦守頗固,未易撼動,若敵再越今秋,不但敵窮,即朝鮮亦窮,此可守而後可戰之策也。今本兵議戰,安敢遷延,但恐轉輸為限,鞭長莫及,國體攸關,不若稍待,使彼自困之為得也。

    上疏寫好後,連夜便派中軍千戶張忠平送往京師。

    七月十九日,張忠平帶回了皇上的旨意,經與諸閣臣商議,都以為薊遼總督洪承疇對遼事的分析確為有理,同意了他關於遼東軍事的意見。

    但也提醒他不可故意拖延,以致丟失戰機,空耗餉糧!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朝廷的旨意突然就變了。

    三日後,新的聖旨傳來,要求薊遼總督洪承疇不得再行延擱,七月底前,必須要進兵松錦,以解錦州之圍。

    而更叫洪承疇感到恐懼的,確是當今兵部尚書陳新甲寫給他的那封密信。

    原來,就在洪承疇上疏朝廷言說遼東軍事的第二天,監軍張若麒、參軍馬紹愉二人也各寫了一封上疏,送往兵部,其中他們還各寫了一封書信,密送兵部尚書陳新甲。

    他們在上疏中言,遼東諸鎮近二十萬兵馬匯聚,早已會操合練完畢,我兵實可一戰,而總督洪承疇卻一味主張持重,不思進兵松錦,空耗糧餉,不解朝廷餉艱難籌之困等等。

    而給陳新甲的私信中更言,遼鎮諸將皆暗思援錦,既是入援諸鎮官軍也力主出戰,此時軍心士氣可堪一用,時不我待,再不催促洪承疇出兵援錦,怕會坐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