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油條 作品

第七九八章 簡單粗暴的蒙毅,歸墟之地的嬴帝

    莫名參合進一個曾經的事件裡,秦陽不禁生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念海里的山寨高手,受限於世界本身,境界實力肯定都不如原版,但再打折扣,應該也不會差好幾個大境界。

    這個髒道士的境界,估計沒有道君,也差不離了。

    這種人物,秦陽不會認為對方只是惡趣味,才來借朱雀的梳妝鏡。

    哪怕這裡的事件,跟真正上古時發生的事件,可能並不是一回事。

    看著頗為欣喜的髒道士,秦陽微微眯起眼睛。

    開始思索另外一件事。

    應龍曾經用戲言瞎說大實話,說的事情本身,應白不會是假的,有差別也只是細節上而已。

    也就是說,這裡的髒道士,就算是沒有自己,他也會來朱雀的道場借梳妝鏡,而且他還成功了。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知道,無論如何,最後都是會被發現的。

    就算是忽悠自己跟著來,找個背鍋的人,也無法忽略節奏梳妝鏡的人,就是他自己。

    除了過程有可能簡單了一點,最終的結果,跟他一個人前來,並無多大區別。

    那麼,這個髒道士,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是,秦陽愈發覺得,自己從進來之後,遇到的事,並不能用機緣巧合,恰逢其會之類的話來解釋。

    樂師的事還勉強可以這般解釋,可髒道士絕對不能。

    他為什麼要跟自己一起?

    為什麼會在自己想要離開的時候,將一些情報夾雜在閒聊中,讓自己決定不單獨走了。

    越是回想,愈發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髒道士,看似無意的讓自己去那麼覺得,一點一點的放鬆警惕。

    當然,這些都可以說是自己瞎猜,想多了。

    但有一點呢,他憑什麼這般信任自己?

    這種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氣息氣勢怎麼看都遠比真實實力低,謹慎到這種地步的傢伙,憑什麼見到自己之後就這麼信任自己?

    從被天河蚌困住的時候開始,再到來朱雀道場。

    秦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髒道士對他的信任,似乎從來沒有過變化,彷彿從一開始就很信任他。

    憑什麼?

    自己可沒學會降智神通,也沒叫一聲大哥。

    秦陽清楚的知道,一個正常的修士,不可能看他長得帥,就對他有莫名的好感,只可能會在他自己都不知覺的情況下,對他有莫名其妙的惡感。

    敏感的察覺到這種態度上的問題,秦陽沒有說什麼。

    跟著髒道士離開了朱雀道場,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秦陽眼神微微一凝,目視著髒道士。

    “我有個問題,特別困擾我。”

    “哪那麼多屁事?”

    “……”秦陽一滯,自顧自的道:“我特想知道,你為什麼這般信任我?按理說,一個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強者,不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這般信任的。”

    髒道士抬起頭,嘿嘿一笑。

    “你叫什麼名字?”

    “姬無真。”

    “嘿,咱們倆彼此彼此,所以我看你挺順眼的。”

    髒道士話沒說明白,秦陽卻聽懂這意思了。

    這意思是大家都是一種人,不用去費心揣摩。

    你都不用真面目真名,就別說我不用。

    你是個什麼人,我清楚的很,背地裡對同行之人下黑手這種事,我做不來,你也做不來。

    所以,合作愉快。

    秦陽暗暗誹謗,誰特麼跟你是一種人啊,我就沒你這麼變態。

    我可從來不會趁人家不在家,偷偷跑到別人的閨房裡,偷人家的梳妝鏡。

    心裡還是感覺怪怪的,可這個解釋,秦陽倒是覺得挺沒毛病的。

    易地而處,真要是見到另外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人,沒有結仇,而且有合作的話,的確挺靠譜的。

    起碼不用擔心合作做什麼事的時候,背後一刀子捅到腰眼。

    至於髒道士怎麼看出來他沒用真面目沒用真名,秦陽還真沒猜出來。

    秦陽沒繼續糾纏,髒道士便佈下了防禦,拿出灰布一抖,梳妝鏡從裡面跌落出來。

    他的一隻手輕輕拂過梳妝鏡,眼神裡帶著一點複雜。

    回答秦陽的話,當然可以算是忽悠。

    卻也不算是忽悠,用真話來掩蓋真話而已。

    他想到了幾天前,他在見到秦陽之前,先見到的另外一個人。

    ……

    天庭跟這裡失去聯繫很久了,彷彿已經遺棄這裡,只有不時傳來信息,天庭跟地府之間的爭鬥愈加白熱化,先天神祇與各族修士之間的爭鋒……

    甚至於宗門,也失去了聯繫,這方世界似乎被遺棄。

    彷彿世界變得極為遙遠,他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直到有一天,仿若忽然驚醒了一般,牟然回首,才發現了不正常。

    就在這種感覺出現了沒多少天的時候。

    終於,新的消息傳來了,一個來自天庭的生靈出現了,哪怕只是一個天河蚌妖。

    髒道士一直在追蹤,卻一直沒有追蹤到,但是偶然間,他發現了樂師和妖師竟然也在追蹤。

    他一路尾隨著,心中仿若忽然如夢大醒的感覺,無聲無息的消失時。

    他終於感應到了一種模糊的召喚,似有似無,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似乎不太對勁。

    但這是一種只有宗門人才能感覺到的召喚,十萬火急。

    而能發出這種召喚的人,必然是宗門裡最重要的角色,擔負著最重要的使命和責任。

    哪怕不是忽然醒悟,跟宗門失去聯繫很久了,髒道士也覺得,他應該義無反顧的去。

    哪怕他其實已經被逐出師門很久了。

    當他第一時間響應召喚,第一時間趕到的時候,他卻沒看到什麼危險,只有一個眼睛上蒙著黑布的人,等在那裡。

    他背靠著一塊墓碑,召喚感應,便是從那塊墓碑上傳出來的。

    對方站起身之後,髒道士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字。

    正中是“蒙毅之墓”四個大字。

    旁邊寫著一列小字。

    “道門第一百八十八代守陵人。”

    看到這列小字,髒道士瞳孔驟然一縮,那種大夢一場,驟然驚醒的感覺,再次浮現了。

    什麼第一百八十八代,道門的守陵人,什麼時候都傳到一百八十八代了?

    扯什麼彌天大謊。

    髒道士的身形不斷後退,仿若驚恐。

    而蒙毅站起身,蒙著黑布的眼睛,仿若直接洞穿了他的外表,洞穿了他的偽裝,直接看到了最真實的真容。

    蒙在蒙毅眼睛上的黑布脫落,露出兩個黑漆漆的眼洞,那眼洞裡逸散出的力量,將周遭的一切,都扭曲模糊,時間都仿若都在慢慢變緩,直到最後,一切似乎都靜止的時候。

    蒙毅直起身子,揖手前伸,緩緩的長拜而下。

    “道門,第一百八十八代守陵人,蒙毅。

    拜見道門第一百三十代傳道人。

    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隨著蒙毅長拜而下,霎時之間,他的身後,虛影仿若巨扇展開,一方遍佈著各種陵寢的虛影世界,驟然浮現。

    諸多虛影之中,一座陵寢不斷的前移,出現在虛影的最前端。

    一座看起來不過丈許高,通體跟普通灰石差不多的墓碑破土而出,上書“羋陰之墓”。

    側面一列小字。

    道門第一百三十代傳道人。

    一禮完畢,蒙毅站起身,重新蒙上了眼睛上的黑布。

    蒙毅只是想看看此界裡是否有道門的人,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當然是最好的情況。

    用能借用到的所有力量,不惜代價的去完成要做的事情,盡全力做到萬無一失。

    他身為道門當代守陵人,當然不會在捨棄一些優勢,尤其是在一個可以肆無忌憚豎起道門招牌的地方。

    只是,蒙毅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道門的人收到了召喚,來的還是道門的第一百三十代傳道人。

    在他那個時代,上下十代之內,最傳奇的就是這一代。

    蒙毅的眼睛看不到,卻擁有更加獨特的視角去看到世間的一切,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羋陰。

    他沒想先去解釋什麼,說什麼。

    因為說了對方也不會信的,甚至他都沒機會去說。

    上來就先簡單粗暴的轟碎對方的固有認知,後面的事,才有了談下去的可能。

    髒道士看著那塊普普通通的灰石墓碑,全身都在顫抖,

    他有一塊為自己選的墓碑,一模一樣,只不過他被逐出了宗門,早就準備好的墓碑上,一個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