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妖精 作品

55、大毛蛀牙

    “周老太太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折騰了十年,疼了個假孫子。”

    韓建斌:“你怎麼知道?”

    “我是孫大聖,有火眼金睛。”楊曉逗他。

    韓建斌肅著臉:“楊曉同志, 你少來忽悠我啊。”

    楊曉撇撇嘴:“外耳道多毛症, 這是一種遺傳於父子間的病, 周洪利和周老爺子我都見過, 沒有這毛病, 你說周洪利頭頂是不是綠油油。”

    韓建斌涼涼問:“楊曉同志, 你夢裡還學了醫?”

    楊曉暗歎一聲糟了,她得意忘形忘記了自己一個沒什麼見識的農村女孩, 接觸不到這種知識, 隨後又想起上次破罐子摔碎胡謅自己做夢才曉得這些,挺了挺腰,理直氣壯反問:“你咋知道我夢裡沒學過?大毛落水還是我救回來的。”

    韓建斌一噎, 這事兒他還真忘了, 大毛出事他太緊張,自動忽略了。

    “反正說什麼你都有理。”

    “那是,你有本事就鑽我夢裡去。”

    楊曉得意地揚起眉梢。

    韓建斌:“……”

    總有一天他會弄出真相!

    韓建斌深呼吸一口氣, 專心劈柴。

    楊曉輕哼,不搭理他,扭頭去找大毛回家。

    出了院子, 發現一群小孩兒沒踢球, 幾人堆在門口呢。

    楊曉納悶:“你們在幹嘛?”

    大毛猛然聽到他後媽的聲音, 雙手做了個悄聲捂嘴的手勢,神神秘秘的。

    楊曉湊過去,發現這群孩子,趴著隔壁的綠籬偷看錢嬸子家的院子呢。

    楊曉一巴掌呼向小孩屁股, 壓低嗓音:“不光明正大地進奶奶家院子,擱這兒當偷窺狂?”

    韓大毛捂住小屁股,扁扁嘴:“後媽,我們也想進,但是不好意思。”

    稀奇了,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孩子也會害羞覺著不好意思?

    她倒要看看裡面在幹嘛。

    楊曉轉過臉對著籬笆,綠葉縫隙中隱約瞧見兩個下半身,一男一女,沒等她認出這倆是誰,小孩們歡呼起來:“他跪了跪了!”

    孩子們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甚至有小孩模仿裡面的大人,小女孩站著,男孩跪著,雙手高高舉起降下

    ,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媳婦,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身子扭阿扭,周圍人發出鬨笑。

    小女孩傲嬌地扭過臉,重重哼聲:“哼!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原諒你的!”

    孩子們笑得更大聲了。

    楊曉:“……”這群熊孩子,才幾天啊,就把人家的事兒排成小劇場了。

    她揮揮手趕走這幫熊孩子,讓他們不要再拿大人的事兒玩鬧。

    韓大毛不懂:“可是後媽,我們也沒在姑姑面前表演。”

    楊曉冷著臉:“那我把你尿床的事兒繪聲繪色講給阿姨嬸嬸們,你樂不樂意?”

    韓大毛騰地撲上她的腰,抱著死死不撒手:“後媽我錯了,你不要說出去。”

    小孩晚上愛喝水,又不愛下樓上廁所,之前一直憋著,不料有一回晚上做夢沒憋住尿床了,第二天沒敢告訴楊曉,自己偷偷洗了床單,要不是楊曉嘮嗑的時候,林翠花說起她家樓頂屋角掛著床單快掉下去了,楊曉還被矇在鼓裡。

    韓大毛自此把這視作人生恥辱,一說就羞。

    楊曉摸摸他的小腦袋:“那你以後乖乖的,做事前要先想一遍,換做自己樂不樂意。”

    韓大毛埋頭悶哼了聲:“我曉得了。”

    楊曉冷笑:“既然曉得了,那還不快點下來,真當你還是去年的自己呀。”

    養了一年,小孩兒她早就抱不起了。

    一大坨掛著她的腰,難受。

    韓大毛忙不迭爬下地兒,還朝腰部吹了口氣:“呼呼,媽媽不疼。”

    “好了,媽媽不疼了,你回家監督爸爸砍柴吧。”不得不說,這孩子不調皮的時候,軟乎乎的可愛。

    大毛聽話地拍了拍胸脯:“我一定好好監督爸爸。”

    別了,你還是悠著點吧。

    畢竟等你放假就輪到你爸訓練你了。

    韓大毛歪著小腦袋,不明白他後媽為何突然憂愁。

    “嫂子,你找我娘嗎?”

    不知不覺,錢惠走了出來,她臉色略微蒼白,但精神不錯,嘴唇紅潤。

    “沒,我喊大毛回家。”楊曉一巴掌呼向小孩屁股,“沒想到這小子藏在籬笆外偷窺,大毛,還不跟姑姑道歉。”

    大毛揉

    揉小屁屁:“後媽,不用你提醒啦。”

    楊曉瞪他,小孩急忙一本正經地鞠躬:“姑姑,對不起。”

    錢惠擺擺手,看向小孩的目光溫柔慈愛:“沒事,姑姑原諒你。”

    楊曉沒好氣道:“也就仗著你姑姑脾氣好。”

    韓大毛吐了吐舌頭:“後媽我回家看爸爸砍柴。”

    “滾滾滾。”楊曉擺擺手,扭頭看向錢惠,“周洪利又來纏著你?這種人就是欠教訓,他下次再來,你別管,我去懟他,沒臉沒皮的傢伙。”

    “嫂子,沒事,他明兒就要出任務下鄉,暫時沒工夫來找我。”

    說來周洪利,他本來不用下鄉,但是因為錢惠要離婚到單位爆出他有出軌有私生子,領導認為他作風不正,批准離婚後就給他降了職。

    周洪利也要下鄉了。

    楊曉展眉,笑眼彎彎:“這種人就不能給他機會,讓他後悔去,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調理好身體,主席都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錢惠心中微暖:“我曉得,嫂子不用擔心,我不會再被他糊弄了。”

    楊曉笑笑,不好多說。

    回到家,楊曉沒看到大毛在院子監督爸爸,父子倆都不見人影兒。

    “大毛?”她一頭霧水四處查找,韓建斌領著小孩從浴室出來。

    男人沉著臉,楊曉心裡一個咯噔,她也就走開一會兒,爺倆就幹上了?

    “怎麼了?大毛呢?”

    韓建斌朝浴室抬眼:“裡面。”

    楊曉開門,瞅見小孩捂著一邊臉頰,眼淚汪汪,虎虎生風的韓大毛變成了大貓。

    “媽媽~”

    楊曉挑眉:“牙疼?”

    小孩含淚點頭。

    “嘖嘖嘖,乖兒子,你是自己坑自己啊,水果糖好吃嗎?大白兔香不香?”楊曉嘲諷起來毫不客氣。

    小孩鼓起臉,含含糊糊道:“媽媽壞。”

    楊曉親暱地親了他另一半小臉,輕聲笑道:“大毛,牙疼的可不是媽媽哦。”

    韓大毛:“……”氣人!

    “他長蟲牙了嗎?”楊曉扭頭問韓建斌,小孩牙疼有可能是蛀牙,也有可能是上火。

    不同原因處理的方式也不同,要是上火楊曉就給他煮鍋涼茶,要是

    長了蛀牙,嘖嘖嘖,小孩就要去看大部分人的童年陰影——牙醫了。

    韓建斌:“長了。”

    楊曉頷首,她倒不意外,就大毛嗜糖如命的德行,不長反倒稀奇。

    “媽媽,我是怎麼了?我的牙里長小蟲子了嗎?”一旁的小孩滿臉驚恐,哭到一半眼淚掛在兩腮要掉不掉。

    楊曉:“是呀,你吃太多糖了,糖糖每次路過你的牙齒都挖了一鏟子,時間久了就挖了個洞,小蟲子就在洞裡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