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幕後黑手,不是第四代聖人,而是...

    何況是什麼邪神,凶神。

    壓根沒有任何動靜啊。

    所以許清宵覺得很古怪。

    “這是大聖人親眼看到的未來,老夫也不清楚。”

    “至於凶神之事。”

    “的確,太過於遙遠了,遙遠到無法用年來形容,是否有凶神,的確是一個未知數。”

    “但許聖,你難道就不覺得,有很多事情,十分古怪嗎?”

    荀子開口,聲音平靜道。

    “古怪?”

    許清宵微微皺眉,望著荀子。

    而荀子緩緩出聲道。

    “一年前,吳言為何出現在平安縣?”

    “他為何能逃獄成功?”

    “為何吳言拍你一掌,你還能活十二個時辰?”

    “為何有人能得知異術藏身之處?”

    “吳言為何與你交易?”

    “為何你能一夜入品?”

    “這些事情,你想過嗎?”

    荀子開口,將一年前的舊事,一件又一件說出來。

    隨著荀子說到這裡,許清宵整個人愣住了。

    吳言為何出現在平安縣?

    他是因為要和白衣門做交易。

    這是許清宵調查出來的事情。

    可剎那間,許清宵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因為,吳言為什麼要來平安縣做交易?

    白衣門遍佈天下,南豫府也有白衣門的人啊,逃獄之後,為什麼不跟白衣門交易。

    而且,吳言是怎麼逃出去的?戒備森嚴,若是沒有白衣門的幫助,他憑什麼可以逃出去?

    是啊。

    這個問題,自己從來沒有想過。

    還有為何趙大夫知道異術的藏身之處?

    是想要得到武帝遺寶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衣門想要一個同時修煉陰陽異術之人,很難嗎?

    程立東不就是學了異術嗎?

    對於普通人來說,異術的確難以得到,可對於白衣門來說,想要得到異術,並不是一件難事。

    而且這種造反組織,難不成培養不出修煉陰陽之力的人?

    為什麼偏偏選擇自己?

    吳言又為何要與自己交易?

    這些都是不符合實際的事情,吳言憑什麼保證自己能為他做事?

    最主要的是,自己答應了吳言,可自己一直沒有去找白衣門,反倒是白衣門後面找到了自己。

    這就證明,白衣門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上心。

    不。

    不是。

    白衣門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不上心。

    是有人。

    有人在幕後,操控著一切,無論是自己,還是白衣門,都成為了他的棋子。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為什麼。

    自己可以一夜入品。

    這件事情,許清宵從來沒有想過,如今聽荀子開口,許清宵這才反應過來了。

    自己一夜入品的事情。

    最初是以為自己天賦異稟,生來就是讀書人的料。

    可問題是,自己剛剛讀書人,也沒有作詩作詞,憑什麼自己可以一品?

    藉助天地文宮嗎?

    這也不可能,明明是自己踏入一品之後,才覺醒了天地文宮。

    而不是覺醒了天地文宮,再踏入一品。

    許清宵徹徹底底愣在原地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有的事情,在他腦海當中,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很多很多事情,的的確確充滿著不合理。

    而這些不合理,又不是那麼的突兀。

    全部都是一些看起來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的事情,可現在經過荀子這麼一說。

    許清宵明白,這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意味著幕後有一隻手。

    在掌控一切。

    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人控制著自己,每一步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或許有一些偏差,但沒有太大的偏差。

    這個人。

    是誰。

    許清宵感到毛骨悚然,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這些事情,您是從何處聽來的。”

    許清宵望著荀子,這般問道,他沒有直接承認,而是詢問荀子,這些事情從哪裡聽到的。

    “從你作出千古文章開始,老夫便一直在關注你。”

    “一部分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隨便調查便能查清。”

    “大部分事情,是老夫推測猜出來的,不敢說一定準確,但八九不離十。”

    荀子給予回答。

    而這個回答,讓許清宵再度沉默。

    大部分的事情,的確可以調查清楚,到了天地大儒這個境界,豈能查不出一些事情來?

    至於吳言交易這種事情,想來是推算出來的。

    不過,不管如何,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為何選擇我?”

    許清宵望著荀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倘若有人從最開始就選擇了自己。

    那麼許清宵很想問一句。

    他為什麼選擇了自己?

    而不是選擇別人?

    選擇自己的意義在哪裡?

    一個衙役,有什麼好選的?

    當真要選,天底下有那麼多比自己優秀之人,就好比華星雲,好比這個王朝陽,那個不比自己要強?

    除非有一個可能性。

    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但這根本就不可能,穿越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無稽之談,而且當真知道又如何?他憑什麼知道自己適合儒道?

    “他也看到了未來。”

    “如大聖人一般。”

    荀子緩緩出聲道。

    一句話,解釋了一切。

    此話一說,許清宵明白了,對方看到了未來,看到了自己,所以選擇了自己。

    “是第四代聖人嗎?”

    許清宵詢問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有些事情,沒必要隱瞞。

    可荀子沒有回答,而是望著許清宵道。

    “你好好想想,如若你連這個都想不到的話,很多事情,就沒必要繼續說了。”

    “想一下,誰是幕後者。”

    荀子回答,他沒有否認不是第四代聖人,也沒有承認第四代聖人。

    隨著荀子這般開口。

    許清宵閉目,他在沉思。

    從自己穿越的第一天開始回憶。

    也將荀子所說的每一個細節,全部思索一遍。

    一切的一切。

    都要從吳言開始說起。

    如果不是吳言,自己就會被擊傷,那麼自己也不會想著去修煉異術,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

    吳言是越獄出來的。

    誰幫他越獄?

    南豫府的牢房,再怎麼差,也不可能讓吳言逃出去。

    尤其是一個修煉異術的叛賊。

    這可是造反組織成員啊,看看程立東當時多想抓住吳言,就可以明白,南豫府對吳言的重視。

    可在這般重視之下,吳言還是逃離了。

    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白衣門出手。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如若是白衣門出手,早就帶著情報走了。

    吳言死不死,無所謂。

    重點是白衣門要得到武帝遺寶。

    所以這個不可能。

    那麼就是第二個可能性,南豫府有高層動了手腳。

    但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倘若真是這樣,何必這麼急著派人去抓?完全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有人故意想要包庇,吳言就能跑了。

    許清宵認真思索。

    到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有一個人,他不是南豫府的掌權者,但他的身份很高,能夠影響到一些人,或者是說,這個人可以收買監牢的衙役。

    而這個人,絕對不是拿銀兩來收買。

    這樣的重犯,不是拿錢可以解決的,要是花銀子就能解決,白衣門早就動手了。

    一定是一個身份特別高的人。

    通過其他方面的誘惑,讓監守的差役心動了。

    什麼人,說什麼話,可以勝過銀兩?

    許清宵認真開始回憶。

    他看過吳言逃離的卷宗,當初是李鑫給自己的。

    內容沒有寫什麼,但現在回想起來,所有內容都在腦海當中。

    辦案細節都有。

    許清宵反反覆覆回憶著這辦案細節。

    吳言被扣押在牢中,被重兵把守,琵琶骨被穿,而且體內有銀針封鎖氣機,導致他無法發揮武道之力。

    而吳言逃獄,就是銀針被逼出。

    但被封鎖氣機之後,銀針怎可能被逼出?

    是有人拔掉了他的銀針。

    但在重兵把守之下,誰可以拔掉他的銀針?

    自己人。

    看守他的人,可以做到。

    一時之間,許清宵開始深度代入角色,他幻想自己是衙役。

    人到中年。

    混成衙役。

    缺銀兩是必然的,但做了幾十年衙役,深知道有些銀子可以貪,有些銀子不可以貪。

    若是想見見犯人,拿點好處是應該的。

    可這樣的重犯,不管是誰,拿好處給自己,自己都不敢亂來,畢竟有無數雙眼睛看著,誰敢犯這個險啊?

    更何況讓自己拔掉犯人身上的銀針。

    這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清宵慢慢思索,他代入成一箇中年衙役的內心,站在他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

    中年衙役,一事無成,吃著官家飯,但朝廷給的銀子不多,每日回去,指不定還要被妻子嘮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