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一百六十二章:鳩佔鵲巢,老而不死!

    他自然興奮,也極其激動,老淚縱橫,一張臉漲紅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至於嚴磊,他更是內心激動無比,興奮的滿臉血紅。

    他被許清宵廢掉儒位,這是奇恥大辱,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重回大儒之境。

    所以他才會竭盡全力去報復許清宵,去噁心許清宵,哪怕自己不要臉,哪怕自己死,也要狠狠咬下許清宵身上的一塊肉下來。

    可沒想到的是,今日自己竟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重回大儒的希望。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啊。

    大儒被廢,幾乎是不可能重回大儒之境的,可現在諷刺許清宵一番,竟然有這樣的好處。

    他如何不激動?又如何不興奮?

    許清宵啊許清宵!

    我抄你之作。

    還特意選一篇辱罵譏諷於你的文章。

    卻沒想到,竟然讓我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

    聖人,是支持我等的!

    你,註定就是一個狂生罷了。

    面對大魏文宮,你終究不過是跳樑小醜。

    嚴磊走進了書房內,他振奮無比,開始繼續挑選下一期的文章,他還是要挑選那種譏諷於辱罵許清宵的文章。

    他要讓許清宵噁心,讓許清宵感受難受,讓許清宵生出無力感。

    這種感覺,簡直是讓他從頭到尾都爽啊。

    不過,這天上的彩雲還在慢慢凝聚,按照這個速度,需要等到明日過完,才能凝聚出一百零八朵祥雲。

    至於大魏文宮之中,其餘的大儒與儒生,看到這一幕後,心中莫名有許多想法。

    羨慕,不悅,振奮,等等皆有。

    有人羨慕嚴磊成為主筆,也有人羨慕張寧第一個發表文章。

    有人不悅,認為嚴磊不配,張寧之所以能被選上去,是因為他諷刺許清宵,這樣也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他們的確不悅,也十分不服氣。

    而更多的大儒和儒生,是振奮,是激動。

    因為他們看到了大魏文聖報的潛力了,也明白大魏文聖報能給他們帶來什麼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守仁學堂。

    陳星河的聲音不斷響起。

    “無恥!無恥!無恥!”

    “狗賊!狗賊!狗賊!”

    “這嚴磊與張寧,當真是狗賊啊!”

    陳星河的罵聲極其響亮,他性子比較清傲,一般就算是有些惱怒,也不會這般。

    可今日他實實在在忍不住了。

    大魏文聖報出世,他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特意買了一份。

    可買來一看,整個人就有些暴跳如雷了。

    國事這一塊就不說了,可這個文宮儒談,完完全全就是在羞辱許清宵,在諷刺許清宵啊。

    什麼稚童狂妄,這不就是在罵許清宵嗎?

    故此他第一時間找到了許清宵,將這件事情告知。

    然而書房當中。

    當許清宵看到這篇文章時,並沒有任何一點生氣,反而顯得無比平靜。

    原因無他,抄別人的東西,非要說是別人抄自己的,光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幫人已經下作到什麼程度了。

    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不攻擊自己還表揚自己?

    而且用這麼隱晦的東西來抨擊自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碰到個硬剛的,直接在上面罵,許清宵都不奇怪。

    並且,許清宵也覺得這裡面藏著其他事情,大魏文宮讓嚴磊來處理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和計劃。

    只是自己暫時不知道罷了,甚至陳正儒也不知道。

    既然明白人家是有目的的,那麼不管他們做什麼,許清宵都不在乎,放平心態就好。

    “師弟,你這也不生氣?”

    陳星河有些傻眼了,他本以為許清宵會雷霆大怒,卻不曾想到,許清宵看完之後,繼續寫字。

    “師兄,他們鬧就讓他們鬧吧,罵兩句就罵兩句。”

    “我們又不是沒得罵?大不了明天罵回去就行了。”

    許清宵將筆放下,隨後又拿起這個大魏文聖報仔細看了一遍。

    不得不說,大儒還是大儒啊。

    行文精煉,字字珠璣,而且最絕了的是,用這種方式來諷刺自己。

    用寓言故事,警告世人,各種修辭之下,彷彿是告訴天下人,讀書需要有敬畏之心,要尊敬長輩,要尊重聖人。

    有了這個立意之後,基本上可以說是無解。

    畢竟誰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尊重自己?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孝順?

    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狂妄自大。

    最絕了的手段是,這些大儒懂得拉攏民心,特意用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孩子進行對比。

    這天底下肯定是窮人比富人要多。

    哪怕是大魏京都,窮人都是九成九,當然這個窮指的不是財富多少,而是對比其他人的財富。

    這一招,張寧玩的相當好。

    至於是否真假。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啊,張寧是誰?十年前他也是大儒啊,他的朋友是什麼?會是普通人嗎?

    不說是個大儒,正儒沒問題吧?一個正儒的學生,能窮苦到哪裡去?

    也就在此時。

    張如會的聲音響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

    “賢弟,賢弟。”

    張如會一路小跑,來到許清宵面前連聲開口,他手中也拿著一份大魏文聖報。

    “怎麼了?”

    許清宵語氣平靜,下意識也以為張如會跟自己師兄一般。

    可接下來,張如會所言,卻讓許清宵與陳星河臉色一變。

    “賢弟,不好了,這大魏文聖報賣出一百五十萬份,引來民意祥雲和才氣祥雲。”

    “正聚在大魏文宮之上,有消息傳出,待祥雲徹底凝聚完,嚴磊有望恢復大儒之位,而那個張寧,聽說有望踏入天地大儒之境啊。”

    張如會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

    此話一說,陳星河臉色一變,他滿臉的震驚。

    而許清宵臉色一變,卻是好奇。

    “民意祥雲?才氣祥雲?”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才氣他不在乎,可民意他在乎啊。

    “是啊,賢弟,你出來看看,看看東邊。”

    張如會拉著許清宵走出房門,指著東邊。

    果然,大魏京都的東邊,祥雲凝聚,還真是民意之雲。

    “原來文報還有這般作用啊。”

    望著東邊的祥雲,許清宵不由喃喃自語一聲。

    實際上,許清宵也想過寫一些寓言故事在裡面,只是眼下不太適合,可沒想到大魏文宮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凝聚了民意。

    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他現在缺的就是民意。

    “賢弟,這該怎麼辦啊?如若嚴磊再次恢復大儒之位,還有那個張寧若是成為了天地大儒,對你來說,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啊。”

    張如會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

    許清宵沉默了。

    張如會說的一點都沒錯,嚴磊已經是鐵了心要找自己麻煩。

    如果只是罵兩句,許清宵壓根就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沒罵過嚴磊。

    可如若嚴磊罵自己,居然還能獲得民意和才氣?

    那許清宵就不服了。

    “既廢過他一次儒位,就能廢他兩次。”

    許清宵淡淡開口。

    此話一說,他轉身回到房中,提筆。

    本來許清宵是打算讓張如會隨便找個人寫點東西,噁心回去。

    可現在不了。

    他要親自反擊,而且不是反擊那麼簡單,他要再廢嚴磊儒位,斷絕嚴磊重回大儒的念想。

    徹徹底底斷絕。

    隨著許清宵走進書房,張如會和陳星河在外面沒有進去,他們怕打擾許清宵。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內,文宮的事情,早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上下了,如此大的動靜,想不關注都不行。

    吏部。

    陳正儒望著大魏文宮的異象,不由皺眉。

    “這樣一來,嚴磊主筆,其餘大儒想要獲得民意,就必須爭先恐後諷刺許清宵。”

    “看似獲得民意,可長久以來,崩壞儒心,早晚會出事的。”

    “蓬儒啊蓬儒,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

    陳正儒喃喃自語,他看到了未來的情景,更主要的是,他還是很好奇,蓬儒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大魏文宮到底又想要做什麼。

    他身為大魏丞相,其實從他成為丞相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被驅逐核心了,因為他是大魏的官員。

    而大魏文宮又是大魏文宮,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刑部。

    張靖與顧言二人望著文宮的祥雲,不禁眉頭緊鎖。

    而他們桌上赫然放著大魏文聖報。

    “譏諷守仁,竟然得到民意?文宮的手段,當真是了不起啊,用這種方式,既諷刺了許守仁,又粉飾的如此美好,當真是文人落筆,生死由說。”

    顧言如此開口,說實話心中也有些不爽。

    “顧大人,今日過後,只怕接下來所有大儒之文章,都是針對守仁的,守仁也苦啊,入京之後,就沒有消停過,唉。”

    張靖也出聲,他也看得出來,大魏文宮接下來的情勢會是如何。

    “這件事情,守仁應該會有辦法,不然的話,他會來找我們的,我們老了,讓守仁自己來吧,不經風雨,又怎會成長?”

    顧言沒有多言了,他一開始想要幫許清宵,可想了想自己又能幫許清宵什麼呢?

    參大魏文宮一本?有用嗎?說句大不敬的話,大魏文宮把陛下放在眼裡嗎?

    工部。

    李彥龍正在培養工匠,水車工程已經徹底落實了,大部分的地方開始運行。

    哪裡有時間去管這種事情。

    禮部。

    王新志眉頭緊鎖,沉默不語,而他面前,站著一個人。

    是華星雲。

    王新志很糾結,一直保持沉默。

    華星雲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等待著。

    過了良久,王新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告訴蓬儒,老夫年事已高,也快退了,不想惹是非。”

    此話一說,華星雲微微一拜,緊接著離開了。

    一語不發。

    待華星雲走後,王新志五指攥拳,虎口發白,顯得異常憤怒,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東邊的祥雲之上。

    兵部。

    “他奶奶的,這幫狗東西,這般辱罵守仁,卻還能獲得民意?”

    “守仁啊守仁,你要是不好好反擊,從今往後,老夫看不起你。”

    尚書房內,兵部尚書周嚴的罵聲不斷響起。

    他是兵家的人,脾氣火爆正常,口無遮攔也正常啊。

    兵部尚書啊,位極人臣,罵幾句又能如何?別說在房間裡罵了,就算是真罵了一位大儒,又能如何?

    自己還怕一群讀書人嗎?

    至於各大國公府,列侯府上,也是罵聲一片。

    不為別的啊,大魏文聖報這般噁心許清宵,更是拿出稚童狂妄這種東西來諷刺許清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