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一百三十章:太平詩會,作詩鬥詩

    對方微笑,而後前面帶路。

    過了一會,許清宵來到聚賢宴了。

    整個場地很大,一共分三層,各有雅閣,第一層是大廳,有不少桌子,左右兩旁是大桌,中間是小桌,差不多可容納六人左右,兩旁大桌可容納至二十人。

    而舞臺上則坐著一位女子,姿色極佳,正在演奏竹笛,笛聲優美,十分悅耳。

    “許公子,需要給您安排個雅間嗎?”

    柳姑娘開口,詢問許清宵。

    “不用,大堂即可。”

    許清宵出聲,隨後掃了一眼大堂,一瞬間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是王儒!

    這傢伙怎麼就喜歡來這種地方啊?

    許清宵有些感慨,他見王儒的次數不多,但大部分都是在這種地方。

    想到這裡,許清宵不禁朝著王儒的方向走去,打個招呼。

    只是剛靠近時,便聽到王儒的聲音。

    “可不是我吹的啊,許兄是我見過最不尋常的文人,他從來不來這種地方,哪怕是文樓,清倌人,許兄也不喜歡。”

    “許兄嗜書如命,不像我等凡人,來,敬一杯許兄。”

    王儒正在誇誇其談,然而就在他舉杯之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王儒兄。”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正在舉杯的王儒,頓時愣了。

    許清宵?

    王儒站起身來,他回過頭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驚訝之色。

    而王儒身旁的幾名讀書人,也在第一時間起身,朝著許清宵一拜。

    “見過許萬古。”

    “萬古兄,久仰大名。”

    “萬古兄,當真是久仰啊。”

    眾人齊齊起身,朝著許清宵一拜。

    “諸位安好。”

    許清宵也作禮回敬,而王儒則不由略顯尷尬道。

    “許兄,您不是說從不來這種地方的嗎?”

    他有些尷尬了。

    莫名社死。

    “有事。”許清宵壓著聲音,他過來就是打個招呼的,畢竟待會若是被王儒發現了,王儒肯定回過來打招呼,所以不如直接過來先打招呼。

    “懂了,許兄,要坐嗎?”

    王儒邀請道。

    “不用,我一個人坐過去。”

    “諸位吃好,王儒兄,下次來守仁學堂找我。”

    許清宵笑了笑,也算是給王儒撐個場面。

    聽到這話,王儒頓時露出笑容道:“行,下次去守仁學堂找你。”

    說完這話後,許清宵也隨意找了一處安靜地方落座下來。

    不過隨著王儒等人的反應,已經有不少人注意過來了,逐漸越來越多人將目光投來,紛紛想看一看大魏萬古大才的真容。

    不僅僅是如此,桃花庵也有不少女子將目光看來,甚至包括臺上的女子,吹奏的笛聲也有些不順,目光時不時落在許清宵身上。

    這就是名氣帶來的好處。

    “許公子,需要安排什麼嗎?”

    柳姑娘開口,詢問許清宵要什麼東西。

    “一點清酒,幾盤小菜即可。”

    許清宵笑道,而後者當下點了點頭,而後招手,頓時一名小廝快步走來。

    “柳姐。”

    小廝十分清秀,穿著桃花庵的服飾,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笑呵呵地看著柳姑娘。

    “拿一壺上等清酒,讓膳房準備六份精緻小菜給許公子。”

    她出聲,吩咐對方。

    “好,許公子,請稍等。”

    小廝將目光看向許清宵,諂笑著說道。

    “勞煩了。”

    許清宵溫和一笑,而後者也快速去準備東西。

    待小廝離開後,許清宵也靜靜等待。

    “許公子,這是桃花牌,如若您看上哪一位清倌人,只需呼喊我來,我將這桃花牌贈給對方,若是對方願意接受,便可安排至雅間閒聊。”

    柳姑娘開口,將一塊桃花牌交給許清宵。

    “多謝。”

    許清宵接過此物,而後者也沒有繼續逗留,不想打擾許清宵的雅緻。

    待柳姑娘走後。

    許清宵則不由開始沉思起來了。

    自己坐在這裡,已經引來不少人的注意了,想來白衣門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聯繫自己。

    只是如何聯繫是一個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直接出面,所以按照基本邏輯推理,白衣門的人,應該是一位清倌人,要麼平平無奇,要麼就是頂尖的頭牌。

    這是常規造反組織善用的手段。

    九成概率是頂尖頭牌,畢竟自己名氣極大,若是找個平平無奇的清倌人,容易被察覺,而若是頂尖頭牌,就沒什麼問題了。

    食色性也,自己也年輕氣盛,找妹子談談人生很正常,大家都能接受。

    想到這裡,許清宵便耐心等待了。

    也就在奏曲即將結束時,柳姑娘又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的桃花牌已經堆起來了,看起來有些誇張,引來不少人羨慕。

    “許公子,這是清倌牌,您來了以後,這些清倌人都對您傾心,想約您入房暢談。”

    柳姑娘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無奈。

    她剛走沒一刻鐘,結果桃花庵大部分的清倌人都收到消息了,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桃花牌送了過來。

    都鐘意許清宵,想要與其相約。

    “柳姑娘,桃花庵內可有頭牌之說?”

    許清宵開口問道,他對其餘女子沒什麼興趣,今日過來也的確是辦正事,不是來風花雪月的。

    “自然是有,桃花庵中,有四位頭牌,不過其中兩位在家休息,最近身體有恙,還有一位則已有客,剩下一位,倒是空閒,許公子若是想要一見,可將桃花牌給奴婢。”

    後者這般說道。

    “她叫何名?”

    許清宵好奇問道。

    “桃花庵內的清倌人都沒有名字,都是取花名,這位頭牌之名,叫白衣。”

    “而且她生性有些怪,幾乎沒有接過客人,即便是有,也都是三言兩語,許公子,奴婢建議,其實可以換一位,不如這樣,奴婢去喊兩位兩名頭牌,她們若是知曉您來了,一定不會推辭的。”

    柳姑娘如此回答道。

    白衣?

    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這還真夠大膽啊,直接用白衣門來取名?不怕別人發現嗎?

    不過想了想,倒也沒什麼問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不用,請將我的桃花牌給這位白衣姑娘吧。”

    許清宵直接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本來他對白衣姑娘只有五成把握,可現在有九成了。

    生性怪癖,不喜接客,不就是等自己來嗎?

    還能再明顯嗎?

    “好,許公子稍等。”

    柳姑娘沒什麼好說的,許清宵執意,她不能改變,只能將許清宵的桃花牌取走。

    而樓上雅間內,不少女子看到許清宵交出桃花牌,一時之間心花怒放,紛紛幻想許清宵是來找她們的。

    也就在此時。

    笛聲停止,清倌人起身朝著眾人一拜,便跟隨著丫鬟離開了。

    當下掌聲響起,不過都不大,畢竟這裡是文樓。

    但此時,一道聲音不由響起,伴隨著幾道身影走來。

    “在下王夫,南國衡廬書院學生,見過許兄,未曾想到能在桃花庵中,見到許兄,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幾道身影出現,端著酒杯,臉上帶著笑容,過來敬酒。

    只是,對方面上帶著笑容,可眸子裡卻有些其他意思,不是真心實意過來結識的。

    而南國,則是大魏以南的一個小國,屬於大魏的附屬國,對方是異國學生。

    “言重了。”

    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許清宵到沒有給對方臉色,他不打算在這裡逗留,過些時候就要走了。

    沒必要鬧什麼事,但要說給他們特別好的臉色看,也沒必要,微微笑笑,表面過過就行了。

    “許兄這話說的,您現在可是大魏第一才子,就連華星雲見到您,也要尊稱一聲許大人,怎可能說言重。”

    “來,許兄,我敬您一杯。”

    對方聲音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吹捧著許清宵,也引來了更多關注。

    王夫說完此話,馬上飲下杯中酒水,其餘人也紛紛飲完酒水,而後齊齊看向許清宵。

    “諸位當真是客氣了,許某之才,只能說略好一些,談不上什麼萬古。”

    “酒,許某就不喝了,待會還有事要做,抱歉。”

    許清宵沒有顯得特別冷漠,但不喝就是不喝。

    明顯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這要應了,自己豈不是賤骨頭?

    當然這幫人很聰明,沒有咋咋呼呼上來就找自己麻煩,而是帶著一種戲謔的感覺。

    “理解,理解,許大人日理萬機,不喝酒是對的。”

    “許大人,您來這種風雅之地,朝廷不會說什麼嗎?”

    王夫笑了笑,而後直接落坐下來,絲毫沒有半點客氣,同時還特意提了一句朝廷。

    而就在此時,王儒的身影走來了。

    “這桃花庵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許兄為何不能來?國公王侯,文武百官都曾來過,王夫兄,你這話又是何意啊?”

    王儒走來,他察覺得出王夫是來噁心人的了,所以第一時間過來,知曉許清宵懶得搭理這種人,所以出面解決。

    “閣下是?”

    看到王儒走來,王夫有些好奇了。

    “在下王儒,南豫府學生。”

    王儒皮笑肉不笑道。

    “哦,未曾聽過。”王夫搖了搖頭,直言不諱地說自己沒聽過王儒的名號。

    緊接著王夫看向許清宵笑道。

    “許兄,聽聞你才華橫溢,是萬古大才,今日一見,許兄為何不即興作詩,讓我等領略一番,萬古之才是怎樣的?這樣王某回去之後,也可以替許兄弘揚一番,告知南國學生們,許兄大才啊。”

    王夫開口,面上帶著笑容,希望許清宵即興作詩一首,調節調節氣氛,同時也領略領略一二。

    而面對這個請求,許清宵搭理都不想搭理。

    上來就讓自己即興作詩?您配嗎?

    真要作詩了,自己像什麼?小丑?別人讓自己整個活,自己就整個活?

    要是皇帝下旨讓自己作詩,許清宵還願意作詩一二,這傢伙誰啊?南國衡廬學院?聽都沒聽說過。

    “許兄,莫要誤會,我等一直聽聞您之大才,今日見到,所以有些唐突。”

    “這太平詩會不是近在眼前嗎?若是許兄不願在此作詩,那就等到太平詩會,見一見許兄之萬古大才。”

    “一想到許兄在太平詩會,獨佔鰲頭,王某就莫名喜悅,能親眼見到那般盛會,只怕畢生難忘啊。”

    王夫這般笑道,一番話更是陰陽怪氣。

    表面上各種誇張,但卻是捧殺,大家都是文人,理論上都是你好我好,上來就是獨佔鰲頭,傳出去了,就算是沒想法的人也會有想法啊。

    “閣下言重了,天下自有大才,許某之文采,也就這般,至於這太平詩會,許某就不參與了。”

    “閣下,如若沒有其他什麼事,麻煩不要擋著我。”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也懶得跟對方玩文字陷阱,死一邊去就好。

    可這話一說,眾人不由微微驚訝,包括其餘在一旁圍觀之人,也不由驚訝了。

    許清宵不參加太平詩會?

    如此盛會,實際上所有人都認為許清宵必會參加,而且極其期待許清宵能否在詩會上繼續作出千古詩詞。

    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不去?

    很快,王夫等人回過神來,緊接著笑道。

    “原來如此,看來許兄已經是瞧不上這太平詩會了,我等明白了,那就不打擾許兄了。”

    王夫臨走之前還特意噁心一把許清宵。

    讓人有些惱怒。

    不過許清宵很淡定,這種人就是這樣的,想要陰陽怪氣你還不容易?隨便挑個刺就能噁心你。

    要是去較真,人家更開心了,跟你較真一天都行,只要敢說錯一句話,立刻大肆宣傳。

    王夫等人離開了。

    而王儒則坐在一旁壓著聲音道。

    “許兄,這些人都是他國的讀書人,都崇敬朱聖一脈,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