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一百零六章:懷平之狂,無人所及,證據確鑿,陛下賜死

    刑部。

    此時此刻,許清宵篤定了一件事情。

    懷平郡王必死。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

    他完全相信懷平郡王方才說的每一句話,如果他不死的話,自己將會遭遇無情針對。

    自己不怕,可自己身邊的人怎麼辦?自己可以不犯錯,他們能不犯錯嗎?

    一旦犯錯,按照懷平郡王這種行事作風,只怕自己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要枉死。

    死都有些好聽一些,可能生不如死。

    所以懷平郡王一定要死。

    不死,自己心不會安。

    這是一個大敵,一個真正的大敵。

    許清宵離開了刑部,朝著皇宮走去,連衣服都不換,就這般吧。

    而看著許清宵的背影,懷平郡王眼中只有冷意,他確定了,他一定要將許清宵折磨至死,不對,不是折磨死許清宵,而是讓許清宵這輩子只活在痛苦當中。

    這樣才能報復許清宵,才能讓許清宵真正的後悔,如果直接殺了許清宵,這一點都沒有快感,他要折磨死許清宵,這樣才有快感,持續的快感。

    想到這裡,懷平郡王笑了。

    他眼中輕蔑無比地看著蔣鑫言,目光冰冷,沒有說話,可眼神代表一切。

    他蔣鑫言也要倒黴了,懷平郡王不會放過他的。

    懷平郡王龍行虎步,他披頭散髮,朝著宮中走去。

    此時。

    宮外,文武百官已經聚集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可比許清宵大鬧刑部要惡劣十倍。

    六部的官員皆然在宮外沉默,而隨著許清宵的到來,百官眼神極其複雜,他們不知道許清宵為何非要與懷平郡王結下死仇。

    但他們唯一知曉的是,許清宵真的要倒黴了,畢竟懷平郡王是王爺,如他之前說的一般,陛下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他。

    除非許清宵能拿出關鍵性的證據出來,證明懷平郡王真有嫌疑,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許清宵到來,沒有人與他說話,而國公等人看著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們沒有說話,眼神交流一切,讓許清宵不要說一句話,到了朝堂上一切好說。

    很快,懷平郡王出現了,他依舊狂妄,眼神霸氣無比,披頭散髮的樣子,更顯得威嚴可怕。

    “你衝動了。”

    孫靜安開口,他看著懷平郡王,想要好好勸阻幾句,認為懷平郡王太過於衝動和激進,如今也陷入了泥潭之中。

    可懷平郡王卻漠然無比地看著孫靜安,緩緩開口道。

    “本王的事情,關你何事?”

    一句話開口,讓孫靜安愣住了。

    他是大儒,地位極高,懷平郡王是王爺,按照職位來說,的確比他高,而且不是一點點的高,是非常高,可懷平郡王也是讀書人,是他們大魏文宮的讀書人。

    他老師也是一位大儒,自己說教兩句也很正常,可沒想到的懷平郡王居然這樣對自己說話?

    然而在懷平郡王眼中,自己所作所為,甚至包括與許清宵結仇,都是因為大魏文宮,他不在乎與許清宵結仇,而是在乎大魏文宮沒有出手幫助自己。

    再者他讀書為的是什麼?當真是為了修身養性?為的不就是壓制黃龍大真氣?為的不就是能拉攏儒官?

    可現在,自己惹下這麼大的事情,懷平郡王知道自己今天有難,可那又如何?自己不會死就行了。

    大不了就被囚禁,大不了就受罰,大不了就去外地當個藩王,但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回到京城的,這些仇他遲早會報的。

    而大魏文宮,自己也沒必要去尊重了,一群狗一樣的東西。

    “你!”

    孫靜安有些顏面無存,他指著後者,想要怒斥一句,但立刻被陳正儒攔下來了。

    “不要招惹,他是王爺。”

    陳正儒一句話讓孫靜安沉默了,滿腔的憤怒,只能憋在心中,臉部有些漲紅。

    他本意是想要好好教育一下懷平郡王,但沒想到對方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那自己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低著頭,吃下這個虧了。

    “宣,百官入朝。”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百官依次入朝,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嚴峻,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今日之事,鬧得太大太大了。

    他們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很快,百官來到殿下。

    幾乎是同時,太監的聲音響起。

    “入朝。”

    聲音響起。

    眾人依次列位,朝著大殿內走去,而懷平郡王走中間之道,他是郡王,是王爺,大魏皇室,有資格走這條路。

    百官入朝。

    大殿內陰涼,可眾人心情卻極為沉重。

    這一刻百官入朝,還不等眾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時。

    李遠的聲音響起了。

    “臣,李遠,有本參奏。”

    李遠第一時間開口。

    “宣。”

    龍椅上,女帝高高在上,她開口一個字,讓李遠先說。

    “陛下,臣參懷平郡王,目無王法,踐踏律法,動手傷人,拘捕抗命,更是羞辱百官,辱我等是豬狗,此等言語,大逆不道,此等行為,天神共怒,臣,懇求陛下,嚴懲懷平郡王,以正律法,以平天下官員之心。”

    李遠上來就是一大堆罪名扣在懷平郡王頭上,而且態度極為強烈,否則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都不喊,便要參本,可見李遠是有多大的決心。

    “一派胡言。”

    “本王何來目無王法?他區區一個刑部主事,要來緝拿本王?本王乃是郡王,大魏的郡王,若束手就擒,有辱王位。”

    “本王拘捕抗命,是正常反抗,本王未曾殺一人,反倒是京兵殺本王手下若干。”

    “你們這張文臣之嘴,顛倒是非黑白,本王問你,本王何來之錯?”

    懷平郡王是真的狂妄,已經狂妄到無邊了。

    當著陛下面前,竟然直接開口,而且將自己所作所為,說的如此之被動,反而將執法者罵的狗血淋頭。

    “那你侮辱我等是豬狗,又如何解釋?”

    李遠冷漠開口,盯著懷平郡王,絲毫不懼。

    “你們不是嗎?”

    “這朝中文武百官,難道就不是我們季家的狗嗎?你們是大魏的臣子,大魏是我們季家的,難道本王說錯了嗎?”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炸鍋了。

    懷平郡王是真的瘋了,當著陛下面前,他還敢說這種話,而且如此羞辱,滿朝文武都怒了。

    他們是大魏的臣子,沒有錯,可他們輔佐的是陛下,而陛下輔佐的是天下百姓,他們不是奴,不是豬不是狗,而是為天下百姓的臣子。

    在懷平郡王口中,他們成為了大魏的狗,是皇帝的狗,這等羞辱,......令人肺炸。

    “懷平郡王,你狂妄!”

    “你當真是目中無人。”

    “恥辱,恥辱,奇恥大辱啊。”

    “懷平郡王,你羞辱我等?”

    “懇請陛下,嚴懲懷平郡王。”

    “我等懇請陛下,嚴懲懷平郡王。”

    一道道聲音響起,文臣也好,武官也罷,儒臣也開始罵了,這話太難聽了,罵他們是豬狗,對他們而言,是奇恥大辱,他們齊齊開口,請陛下嚴懲。

    而懷平郡王卻大笑,他已經徹底放開了,反正橫豎都已經要倒黴,何不暢快一點?

    他篤定的就是!

    陛下不敢殺他!

    再者,人人都畏懼陛下,他不畏懼,甚至說每一位郡王都不畏懼,要按輩分來說,他們與女帝輩分是一致,再者女帝並沒有徹底掌控大魏。

    囂張如何?跋扈又能如何?

    我是大魏的王,誰敢動我?誰又敢殺我?

    只要有自己父親在,就沒有人敢殺自己,並且他之所以如此囂張,是故意在許清宵面前展示的,他知道自己方才一番話可以得罪很多人。

    但他就是要讓許清宵看著,看著自己,即便是如此狂妄,即便是如此囂張,到頭來陛下還是不會殺自己,陛下還是不敢殺自己,滿朝文武也不過是一群只會犬吠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來人。”

    “掌嘴三十。”

    女帝的聲音落下,很平靜,但聲音響起,兩名金甲侍衛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直接將懷平郡王壓制住。

    “陛下,我是大魏的王,你如此羞辱我,也是給皇家抹黑,請陛下三思。”

    這一刻,懷平郡王皺眉了,他皺眉不是害怕,而是他沒想到女帝竟然要掌自己嘴,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故此他開口,直接打親情牌。

    但這句話更加顯得他霸道無比,眼前的人是皇帝,是陛下,是大魏的天子,可懷平郡王竟然還敢讓陛下三思?

    真是狂妄的沒邊。

    然而女帝沒有說話,而金甲侍衛毫不猶豫朝著懷平郡王的嘴扇去。

    啪!

    啪!

    啪!

    每一巴掌都極其清脆,大殿內迴盪著這掌嘴之聲。

    懷平郡王沒有反抗,他再狂妄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陛下面前狂妄,這要是真狂妄了,自己還是不會死,可會給自己父親帶來天大的麻煩。

    所以他忍。

    還是有一些理智的,他憤怒他固執他偏激,但他不蠢。

    阻攔辦案,不會影響自己什麼。

    真殺了許清宵,也不會影響自己什麼,一條狗罷了。

    欺壓刑部尚書,也不會影響什麼,也是一條狗罷了。

    殺了京兵,也沒有任何影響,除皇室之外,全是大魏的狗。

    他何懼之有?

    其實若是挖掘內心的想法,懷平郡王根本不把女帝看在眼裡。

    一個女人稱帝,這本身就是天大的諷刺,可很多事情他也不瞭解,女帝為何能上位,他不清楚,這些事情他父親沒有說,只告訴過自己,無論如何先不要招惹女帝。

    所以他冷靜下來了,沒有繼續作死。

    可這仇,他也記在心中,一部分算在女帝身上,但更多的,是算在許清宵身上。

    每一巴掌,他都死死記著。

    是許清宵害的自己這般。

    三十下掌嘴很快結束。

    兩名金甲侍衛將懷平郡王放下,後者緩緩起身,內斂了部分囂張,可眼神依舊霸氣無比。

    有底氣就是這樣。

    龍椅上,女帝淡淡地掃過一眼懷平郡王,她沒有說這件事情了,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許清宵,朕,命你查的案,你如今查的如何了?”

    女帝開口,這般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