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

    所以你剛才說了半天,一會兒讓我選擇,一會兒讓我做決定,弄的氣氛這般緊張,讓我這樣艱難抉擇,結果――其實根本沒得選擇?!

    不管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你都要幹-我?!

    紀凌眼前發黑雙手發抖,氣的差點暈過去。

    加百列輕輕挑起少年的下巴,望著他漂亮雙眸中盛著的怒火,終於生氣了啊……

    他微微一笑,發出意味深長的低啞聲音:“那麼,你決定好了嗎?”

    紀凌快要氣哭出來,他咬著牙,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我,答,應,你。”

    還需要問什麼?這不都是廢話嗎?!反正我不答應結果也不會改變,還不如答應你,至少能救一個人。

    紀凌深呼吸一口氣,戒備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又冷冷道,“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先見寧鈺一面!”

    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劣了,剛才分明就是戲弄他,紀凌不確定他是否會信守承諾,他必須親眼確認寧鈺的安全才可以!

    加百列深深望著他,頓了一下,發出一道戲謔的聲音:“好。”

    他拿出一條黑色的緞帶,俯首在紀凌耳邊輕聲道:“別動。”然後抬起手,將緞帶蒙上了紀凌的眼睛。

    紀凌緊張的站在那裡,任由加百列蒙上他的眼睛,眼前視線一片漆黑,因為視線被掠奪,感知反而變的更加敏銳,他能清晰的聽到男人的呼吸,均勻的落在他的耳側……

    下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陣失重,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原來他被男人抱了起來!

    男人的手從他的手臂和膝蓋下穿過,緊緊摟著他讓他靠著自己,抬步離開。

    紀凌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對方要將自己帶到哪裡,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只知道自己應該是從這個屋子裡出去了,心中不斷的默數著時間。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男人終於將他放下來,又伸手解開蒙在他眼睛上的緞帶,說:“到了。”

    紀凌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就看到自己身處一個白色的金屬房間,面前有一面玻璃,他能透過玻璃看到裡面被關押著的青年。

    他焦急的上前一步,雙手按在玻璃上,死死望著裡面。

    寧鈺坐在一張金屬椅子上,雙手被拷在身後,還穿著之前和他見面時的那身軍裝,肩膀上被激光槍射傷的地方血肉模糊,以至於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他低垂著腦袋昏迷不醒,這個角度紀凌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面容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加百列嘶啞的聲音在紀凌身後響起,淡淡道:“他還活著,你放心了嗎?”

    放心?這也能叫放心?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連血都不給他止,就算寧鈺是s級進化者,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啊!

    紀凌憤怒的回過頭,眼眶泛紅:“你們怎麼不給他治療?!”

    他因為太過生氣,以至於沒有發現男人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眼中一掠而過的意外異色。

    片刻後,加百列緩緩道:“我只答應你不殺他,治傷並不在我們交易的範圍內。”

    但這話紀凌可聽不進去,自己都決定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了!怎麼可能不再多為寧鈺爭取一點利益,那才是虧大了,他竭力露出兇狠的表情,瞪著加百列道:“你要給他治傷,保證不傷害他,我才答應你,否則你休想我答應你任何要求!”

    他說完死死盯著加百列,這次他看到男人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什麼他看不懂的情緒浮現,用一種莫名令人心驚的目光看著他,紀凌被看的心驚肉跳,忽的他聽到加百列發出一聲輕笑。

    這個男人的笑聲,大多數時候是冷酷的、殘忍的、戲謔的。

    但是這一次,哪怕是這般嘶啞刺耳的嗓音,卻也彷彿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情愉悅,他笑著說:“可以。”

    紀凌頓時鬆了一口氣,其實緊張的後背都已經汗溼-了。

    加百列再次上前,銀色面具靠近他,黑眸中興味的神色越發濃郁,又似乎要徹底將他看穿,抬手遮住紀凌的眼睛,在他耳邊啞聲道:“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願意為他付出什麼……”

    說著再次用緞帶矇住了紀凌的眼睛。

    紀凌感到男人又抱起了他,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然後將他輕輕放到了一張床-上。

    他知道什麼要來了。

    身軀不由得微微戰慄。

    紀凌的雙手被綁在身後,他看不到,不能動,任由男人冰冷的手指掠過他的脖頸,解開他上衣的紐扣,微涼的空氣接觸到肌膚,冷的他血液冰涼,恐懼讓他本能的想要逃走……可是想到重傷昏迷的寧鈺,到底是忍著沒有動,緊張的手指死死攥緊。

    未知、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男人的呼吸靠近,用泛著笑意的聲音道:“記住,這是你自願的。”

    紀凌心道去你的自願的,分明是橫豎一刀沒得選,他心中又緊張又憤怒又害怕,死死咬著牙,微微打顫,閉著眼睛絕望的想,寧鈺我為了報答你拼了,你一定要沒事好好的活著回去……最好能開開心心的和景隋he,送我一張回家的機票就對得起我對你的犧牲了。

    男人吻落下來。

    這個吻並沒有紀凌想象中那麼冰冷,粗-暴,反而有著溫柔的憐惜,炙熱灼人,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害怕的渾身僵硬。

    他不敢反抗,因此只能順從張開嘴,任由男人索取。

    為了化解這種恐懼感,紀凌拼命的轉移注意力,想著別的事情。

    其實這種程度的接吻的話,景隋和卡洛斯都對他做過,尤其是住在皇宮的那段時間,每天被迫和景隋練習接吻已經令他對此有些麻木。而且那時候,景隋不捨得為難他,始終隱忍剋制,只要自己稍微表露出難過害怕就會停下,最多也只是親到脖子就點到即止。

    但是這個人……他可不會像景隋和卡洛斯,不會顧慮自己的意願,沒有那麼多的憐惜,他就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獵人,在肆無忌憚的享用他的獵物。

    並不需要在乎獵物的情緒。

    佔-有像自己這樣身份的貴族,對於這些反抗軍來說,一定是很刺激和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吧……

    紀凌很想裝的再堅強一點,告訴自己沒有事,有句老話不是叫做生活就是qj,不能反抗就享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