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唔——!”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痛呼。

    緊接著是沉悶的撞擊聲。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 吳晗呆愣了一瞬,一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

    吳晗控制不住地顫抖,抬頭去看, 沒想到竟然是容時。

    “主席?”

    容時撣掉他右手手指上的泥,在指骨上輕輕按壓了幾下,確認沒傷到骨頭。

    “操!”

    周恩被推到牆上, 情緒越發激動,可看到來人是容時, 只能強壓著怒火準備開溜。

    “站住。”

    容時偏頭看過去:“身為前學生會成員, 你校內欺凌學弟, 就想這麼走了?”

    “呵,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他?”周恩不懷好意地冷笑了一聲,視線在吳晗身上掃過, “你自己問他。”

    吳晗捂著發紅的右手,唇線繃得很緊。

    “主席。”他低聲說,“剛才只是誤會。”

    “聽到沒有?”周恩整理被容時扯亂的衣襟,笑了兩聲,“就算你是主席也不是什麼事都管得著的,這方面你得多去跟蔣星澤學學。”

    說完,有肆無恐地走了。

    “對不起。”吳晗滿臉愧疚,“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曾經的下屬被別人一再欺負, 還不還手。

    容時蹙著眉,心裡很不爽。

    見吳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跟上去, 扶著吳晗往醫療室走。

    吳晗連忙搖頭:“不用了,這點小傷——”

    容時:“我自己要去,帶你只是順便。”

    吳晗慌忙問:“你、你被傷到哪了?”

    容時:“打了他, 手疼。”

    吳晗:“……”

    他抿抿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醫療室裡,江淮笑著,可這個笑卻看得吳晗脊背發涼,瑟瑟發抖。

    “真行啊,自己偷偷溜出去,還被打了一頓回來?看來是我治得太好太快,讓你有本事下床。”

    吳晗縮在床頭,弱弱地說:“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容時看向這個年輕醫生。

    嘴裡叼著沒點著的電子細煙,白大褂穿得也不嚴謹,尤其那張臉,看著不像醫生,倒像個藝人。

    “怎麼,我這話說錯了?”江淮注意到他的視

    線,反問道。

    “沒錯。”餘光注意到吳晗情緒不對,容時淡聲說:“我有兩句話想問他,醫生您先去忙吧。”

    江淮夾著病歷走到門口,突然轉頭看向吳晗:“幸好沒傷到骨頭,要是再用點力,你那隻手就再也做不了精細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吳晗的臉唰得一下就白了。

    門在面前被關上,他控制不住情緒崩潰,哭了出來。

    還有外人在,他慌忙去抹眼淚,卻越抹越多。

    “對不起,我一會兒就好。”

    容時搬了椅子坐在病床邊:“你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用一直對我道歉。”

    越是想控制情緒卻越控制不住,吳晗覺得自己沒救了,乾脆放聲大嚎。

    “我、我不想活了嗚嗚嗚——”

    都十八歲了還在人前哭,對方還是他仰慕的主席,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容時:“……”那倒也不必。

    二十分鐘後,吳晗總算止住了發達的淚腺,一邊深呼吸一邊抽噎。

    “冷靜下來了?”容時問。

    對吳晗來說社死的場面,對他來說倒挺平常的。

    上一世,蠢徒弟靈感湧現的速度總是比手更快,往往上一個靈感還沒趕完工,下一個靈感就冒出來了,導致永遠都做不完。

    每次通宵趕工後又冒出新靈感時,就會跑到他面前哭,嘴裡嚷嚷著“我做不完!我真的做不完!”“再做戰甲我就是臭傻逼!”。

    哭完了乖乖回去接著做。

    吳晗:“冷靜了。”

    冷靜下來後更想死了。

    容時:“還是不想說?”

    吳晗雙眼紅腫,想到周恩,眼眶又溼潤了。

    “學長是我中學時認識的,他很溫柔又很熱心,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朋友和老師。”

    容時輕聲問:“那他為什麼要傷你?”

    “我也不知道。”吳晗抹了把眼睛,吶吶地搖頭,“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們的雙親都是機械師,兩人從小耳濡目染,對機械特別感興趣。

    機械師有自己的圈子,他們在圈子裡認識,因為相同的愛好很快成了朋友。

    “兩年前我們搭檔參加全能競技大賽,我被人誣陷,只有學長站出來為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