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的暖貓 作品

135、第 135 章

    秦嶼道:“這一種還不夠?”

    謝眠朝他微微一笑,鬆開千幻傘。

    像是計算好了的,千幻傘鬆開的瞬間,水流形粉末群從雲霧下游來,它游來的姿勢優美,及其美感。

    可惜,下一秒,這美感就被千幻傘擊破。

    擊碎後,水流形粉末群立刻復原,形成世間萬物,朝謝眠撕咬去。秦嶼見這幾乎碾壓式的場景,微微一笑。

    “破本尊攻擊,你也只會這種?”

    謝眠笑容更深,他沒回話。

    水流形粉末群形成的萬物,血妖一馬當先,奔向謝眠,還未接近謝眠,只見謝眠向後一翻,倒入雲海。

    他倒入雲海的剎那間,千幻傘傘柄、傘面、傘骨全部散開,傘面破開為陣,傘骨化為陣眼,傘柄成了一彎黑亮劍刃。

    “轟!”一聲,劍刃對直穿過血妖額心。

    血妖剛被劍刃穿過,發出爆/炸聲,在它左側一米的兇獸也被穿過額心,然後是兇獸右側半米的鳳凰,再然後仙者、魔物、鬼怪……

    一連串爆/炸打破衝上來的萬物,它們沒有生命力的身體潛意識意識到危險,掉頭想逃離此處。

    然而,以傘骨、傘面破開形成的陣法將它們鎖死在此處,只能等待爆/炸。

    短短几息間,整個林海都是爆/炸聲,爆/炸聲震得整個林海都在顫抖,連同翻滾的雲霧。

    秦嶼注視著這一幕,臉色扭曲。

    他猜測的不錯,謝眠成為新神後,其力量異常強大,強大到足以殺死他。

    正如多年前,他成為新神,擁有比上一任神更強大的力量。

    秦嶼運轉神力,想要破開陣法,下一刻,他背後一痛,倒入雲海的謝眠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背後,刺穿他後背。

    緩緩抽出刺穿秦嶼的傘骨,謝眠壓著嗓音,聲音溫和無害。

    “你覺得我該怎麼報答你當初剜我心的痛苦?”

    整個林海開始破裂,伴隨著謝眠的話,雲霧消失,秦嶼徑直跌回宮殿。

    他咳出口血,看向胸口,胸口被傘骨貫穿後,無法癒合了,一如他之前貫穿謝眠胸口一樣。

    千幻傘殺光水流形粉末群化成的萬物後,快速合為一體。

    謝眠接過千幻傘,穿出林海,回到宮殿。

    他目光冰冷,踩著血跡,一步步像秦嶼走去,每一步都像早已算計好,玄奧無比。

    徑直走到秦嶼面前,謝眠用千幻傘強行抬起秦嶼頭,殘忍笑道:“不如讓你生吞了自己心如何?”

    千幻傘一滴滴往下滴著萬物的血,血液在神力構建的宮殿地面上暈開,竟腐蝕了地面。

    秦嶼弓起身體,他坐起身,遮臉笑了聲,不緊不慢道:“在你殺本尊之前,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本尊為何造新神?”

    謝眠揚起千幻傘,一傘扎入秦嶼心口:“不感興趣。”

    秦嶼被扎得當即吐出口血,他看向扎入胸口的千幻傘,自顧自道:

    “多年前,本尊成了神。但成神不久,本尊就發現自己神格跌落,快衰竭了,為了平衡三千世界,本尊萌生培養新神的念頭,想讓新神繼……咳咳咳……繼承本尊的一切。”

    謝眠冷冷地看著他。

    秦嶼扯出扎入胸口的千幻傘,在謝眠的注視下站起身:“本尊以為苦難可以栽培新神,沒想到……”他看向謝眠,“本尊好像做錯什麼了。”

    謝眠嗤笑一聲,不回話。

    秦嶼眼神黯淡幾分,他拖著血淋淋的身體往宮殿南走去,“也罷,做錯了就該償命。你跟本尊,臨死前,本尊有東西交給你。”

    他驀然回首,看向謝眠,壓著滿口血,道:“這件東西是用來平衡三千小世界的,一旦本尊死去,你沒拿到這樣東西,三千世界就會混亂相撞。”

    謝眠道:“是嗎?”

    ……

    ……

    六界,冰面,符無相倒吸一口冷氣。

    江懷玉正在給他包紮手臂,手臂腐爛幾乎沒有血肉,異常猙獰。聽到倒吸冷氣聲,江懷玉放輕了動作,“二師兄,我放輕……”

    江懷玉話沒說完就被符無相打斷。

    他額頭冷汗直冒,道:“不是因你,而是因謝眠。”

    江懷玉聽到謝眠,心立刻提了起來,他緊張道:“謝眠怎麼了?”

    符無相望著天際,他雖然望著的是天際,實際看到的卻是虛空宮殿內的場景。他看到謝眠跟隨秦嶼,他的創造者,去了一扇禁閉的殿門前。

    作為肋骨,他之前就在殿門裡化為的真身,他清楚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那裡面是失敗栽培者的骸骨。

    符無相顧不得痛疼,他咬牙站起,運轉靈力,道:“不用包紮了,我得回神殿一趟……”手臂卻狠狠一痛,差點栽倒在地上。

    江懷玉連忙揭開紗布,紗布之下,腐爛速度更快,想來是運轉了神力。“二師兄,你別運轉靈力,腐爛加快了。”

    符無相也看向自己手臂:“沒事,我忍著點,要不然誰能去……”符無相說到這裡頓住,他視線掃過一邊

    療傷的易不平、寧綰綰、再掃過青回,最後落在江懷玉身上。

    ……

    “神誕生於三千世界中的任意一個世界中,獲得了超越三千世界的力量,處理三千世界毀滅與新生,但不管轄。”

    秦嶼拖著身體走到禁閉的殿門前,他邊說邊推開殿門,殿門內一片漆黑,是光也無法透亮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