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扇 作品

70、第七十章

    訓練很苦的。

    唉……

    李思思苦惱了一會兒,就將所有的煩惱甩開了,反正她九月開學才高二,還有一年的時候可以慢慢考慮呀,到時候再說唄。

    李思思忘記煩惱,快樂的回家吃飯了。

    李媽媽還在等著

    她呢。

    餐桌上,陸月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周堅身上的東西,她是看不出價格多少。

    她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花點時間用來了解各大品牌和價格。

    陸月盛了一碗酸蘿蔔老鴨湯,喝了一下口,放在手肘旁慢慢的移動手肘,手肘狀似不小心的碰到了湯碗,湯碗打翻,湯汁倒在了周堅的身上,淋溼了他的衣服和皮帶。

    “你怎麼吃飯的?”周堅一邊拼命的用紙擦一邊大叫。

    “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啦?你知不知道我這皮帶多……”周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

    陸姑姑趕緊道歉,“小堅,月月不是故意的,我代她給你賠不是。”

    “對不起,周堅哥。”陸月也再次道歉,“我把你的皮帶弄髒了,要不,一會兒吃完飯,我陪你去市場再買一根作為賠償。”

    “市場的皮帶跟我這個能一樣嗎?”周堅吼了陸月一句,周源看不下去了,“不就一條皮帶嗎?月月和媽都跟你道歉了,也說再買一條,你幹嘛發那麼大脾氣?”

    “你——”周堅咬緊了牙,你們懂個屁。

    這是古馳的,一群土包子。

    旁邊市場,那不就是菜市場嗎?

    幾十塊錢的皮帶能和他的比嗎?

    “算了算了,跟你們扯不明白。”周堅說完,心疼的離開餐桌,找了個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這條需要細心呵護的皮帶。

    如此細心的擦拭,足夠說明這條皮帶的金貴了。

    陸月深深的看了周堅一眼,他哪兒來那麼多錢?

    飯後,陸月一邊和陸姑姑一起洗碗,一邊試探的問道:“姑姑,周堅哥平時主要做些什麼呀?”

    “就端端菜,洗洗碗,他倒是說過想和我學做菜,我就讓他開始練刀工。”陸姑姑將洗好的碗放架子上,“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今天不是把周堅哥的皮帶弄髒了嗎?我想著幫他乾點活賠罪。”

    “哎呀,一條皮帶,這麼小的事兒,不用。一會兒啊,姑姑去旁邊大商場給你周堅哥買一條就是了。”

    在陸姑姑眼裡,不遠處市場的東西便宜又好,周堅剛才明顯看不上。

    那就去大商場買,大商場兩三百

    一條的皮帶,總夠賠了吧?

    “嗯,謝謝姑姑。”

    下午,陸姑姑就去商場挑皮帶了。

    她很少來商場,覺得裡面的東西太貴了,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賠周奶奶過來買東西。

    陸姑姑精挑細選,咬牙買了一根三百多的皮帶讓服務員包了起來,帶給了周堅。

    周堅滿心歡喜的打開一看,呵呵。

    算了,他都不想說這一家人了。

    就說陸月,眼瞅著的摳,衣服鞋子褲子全都是幾十的,最多一百二頂天了。

    周源就更別說了,衣服大半年一件新的都沒有。

    還有陸姑姑陸姑夫兩口子,看洪旺徳這每天的進賬,還有真好吃包子餃子冷凍銷量的分成,怎麼說他們也至少有幾百萬的身家了吧?

    還整天活的摳摳索索的。

    一家人都是骨子裡帶村,就是土,沒見識。

    都來城裡了,也不知道活的精緻點,時尚點。

    兩個大老闆,整天穿的跟菜市場賣菜的似的,出去了,一點面子都沒有。

    周堅一邊嫌棄著,一邊收下了皮帶,依舊每天用著自己那唯一一根的古馳皮帶晃悠著。

    陸月也納悶他哪來那麼多錢,怕是被對手收買了過來騙菜譜。

    可是她仔細觀察下來,發現周堅除了總是推託,經常偷懶不愛幹活之外,對學菜有點興趣,又嫌煙燻火烤累得慌,總之就是對啥都沒很大的欲·望。

    這就讓人奇怪了。

    既然,周堅沒多大的事,陸月也就懶得管了,天天泡在各種數據,各種設計裡,十分享受忙碌的生活。

    秦爸爸秦媽媽那邊就不是這樣了。

    秦大伯一直催著他們和陸月修復關係,可是他們連電話都打不進去。

    秦爸爸不願意把陸月的事情解釋清楚,但是大家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峻。

    秦爸爸拉不下面子,親自去找陸月,於是排了自己的秘書去,想接陸月回家,結果被陸月給趕了回來。

    秦爸爸氣的肝疼。

    家裡的氣氛很是怪異,明顯的陸月好像突然變得很重要起來。

    秦阮也怕了,不敢再演戲,假裝抑鬱症,就怕秦爸爸在重壓之下,再度爆發把她給趕出去。

    晚上,秦阮偷偷的從臥室

    跑出來,將催淚神器混合在水果皮中扔進了廚房垃圾桶。

    每天早上阿姨做完早飯都會扔一次垃圾。

    而大多數時候,他們是不會進廚房的。

    秦阮鬆了一口氣,按住臥室門把手,剛要開門,背後想起一個聲音:“做什麼去了?”

    秦阮嚇得脖子一亮,魂都差點沒了。

    她轉身一看,是秦哥哥,鬆了一口氣,“我沒做什麼呀,就是渴了,出來喝杯水。”

    “是嗎?”

    秦阮怕被人發現沒有開燈。

    此時除了從落地窗流瀉進來的月光之外,什麼光源都沒有。

    秦哥哥背對著月華,秦阮完全看不清他的臉,無法找到他的情緒。

    她心跳如雷,膽戰心驚,見秦哥哥久不說話,剛要開口繼續解釋。

    秦哥哥突然說道:“喝完水就早點睡,以後晚上少喝點水,對身體不好。”

    “嗯,我知道了,哥。”

    秦阮說完,迅速推開房門,走進去,將房門反鎖起來。

    直到這一刻,她的心還在洶湧的跳著。

    太可怕了。

    這深更半夜的,哥不睡覺在幹什麼?

    秦哥哥也想問自己在幹什麼,他只是剛好餓了,出來找點東西吃,就看到秦阮鬼鬼祟祟的出來,扔了什麼東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時候沒有出聲叫她。

    或許是因為他內心也有懷疑吧。

    秦哥哥走到廚房,用手機照著燈,將秦阮扔掉的東西拿出來,打開,除了水果皮和一些紙屑,只有一個類似於可推動的固體膠的東西。

    上面印著不知道哪個國家的語言,完全看不懂。

    他打開聞了聞,味道很淡,只是有些刺激。

    他將膏體旋轉推出來,用手捻開,白色的膏體變成了透明色,他將手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除了,味道有些許的刺激。

    秦哥哥將東西放回袋子裡,剛要扔掉,眼睛一癢,下意識的就揉眼睛。

    然而,他忘了,忘了手上剛剛沾了那個奇怪的膏體。

    眼睛一刺激,眼淚瞬間下來了。

    秦哥哥瞬間呆立當場。

    這一刻,要是還什麼都不明白,那他就真的白活這麼多年

    了。

    “媽也是我的媽啊,我怎麼可能忍心看著她一直哭下去?”

    耳邊響起秦阮辯駁的話。

    是啊,她怎麼忍心。

    那是愛她寵她十五年,知道她生病,日夜憂思的媽媽啊!

    她怎麼忍心不斷的欺騙她,逼她去原家低三下四的求人,看著她日日夜夜的哭,眼睛都哭腫了哭瞎了,還一直裝下去?

    如果沒有老宅突然要爸爸把陸月帶回來,修復關係這一出,她還要演多久?

    秦哥哥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崩塌了。

    這也是他寵了十五年,處處護著的妹妹啊。

    為了她,他甚至沒有堅持讓陸月留下,成了拋棄她的兇手之一。

    她怎麼能忍心這麼做?

    ……

    “陸月!”

    早上陸月跑完步,回來,剛到四源小區門口,秦媽媽就從車上撲了過來。

    陸月警惕的躲開。

    秦爸爸後一不下車。

    秦媽媽看到陸月警惕的樣子,十分受傷,“陸月,阮阮病好了,我們來接你回家。”

    “秦夫人,不需要。”

    冷漠冷淡,就像是對一個徹底的陌生人。

    秦媽媽怎麼都沒想到再相見會是這樣的場面。

    她以為,陸月還會像以前一樣,說,好,可以,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

    秦媽媽受傷的捂著胸口,“陸月,我是媽媽呀。”

    “我沒有媽媽,我姓陸,和秦家沒有任何關係。”

    陸月的冷漠,讓秦爸爸再次被激怒了,他大聲吼叫道:“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能耐了,就能要挾我們?是不是以為你身價高了,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認了。”

    “我說過,我和秦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管怎麼說我們是你親生爸媽,你現在就跟我回秦家!”

    秦爸爸說著,直接伸手過來抓陸月,那副姿態,不知道還以為是人販子抓逃走的貨。

    陸月躲開,直接抓住他的手,一直手臂橫在他的脖子上,將他壓在車蓋上,“秦先生,大概是我以前的態度太好了,讓你們產生了誤解,我把我剛才的話,最後說一遍給你們聽。我,陸月,姓陸,和你們秦家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有任何關係,以後也

    請不要來打擾我。”

    秦爸爸被卡著脖子,卡住了呼吸,只能憋著氣。

    秦媽媽衝過來,要推開陸月。

    陸月讓開。

    秦媽媽穿著高跟鞋,腳步不穩差點摔了一跤,她無限悲傷的看著陸月,“你怎麼能這麼做?打自己的爸爸,這是要遭天譴的啊。我知道你從小被抱錯了,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沒有形成良好的三觀,但是…… ”

    啪!

    車窗玻璃碎了。

    陸月手裡拿著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準備種樹用的鐵鏟,砸碎了秦爸爸開過來的那輛黑色奔馳車窗。

    啊——

    秦媽媽捂住耳朵,世界總算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