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扇 作品

31、第三十一章

    所謂的電擊治療當科學。

    甚至那些被抓的,做完牢出來,還有當年的家長找到那些曾經被抓的犯罪分子繼續求助,求求他們把那個不聽話的孩子變成聽話的孩子吧。

    錢,要多少錢都給,這是好醫院啊,繼續開吧。

    可是那些被救出來的孩子呢?

    除了一些能逃走的,其他的還不是隻能回到這些父母的身邊。

    這些孩子,未成年,沒收入,還要讀書,監護權還是在他們父母手裡。

    一想到這裡,隊長就感覺心痛如絞,看著這幫子惡人,恨不得一槍崩了他們。

    隊長讓警隊的人開車過來,押送這些醫院的人回警局。

    至於這些孩子,也只能先帶回去,通知家長領回去。

    康業走到隊長面前,“我自己回去,我知道路。”

    “按照流程,你必須跟我們回去錄口供,你還未成年,我們不可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隊長無可奈何。

    康業也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大部隊走。

    陸月牢牢的牽著小亞的手,也一起去警局錄口供,順便把那一手撬鎖的技能登記了。

    警察局內部空間有限,隊長讓人搬了很多椅子到院子裡,讓大家先坐著。

    畢竟七十多個孩子啊。

    陸月牽著小亞,小亞緊緊的挨著她,一動不動。

    康業深深的看了小亞一眼,一句話沒說。

    過了一會兒,一個大著啤酒肚的男人來領小亞了。

    女警官做完登記,對著陸月和小亞招手。

    陸月牽著小亞過來,小亞爸爸一句話沒說,一巴掌抽小亞臉上。

    小亞一下就倒在地上。

    怵然變故,誰都沒想到會發生眼前的一幕。

    陸月用盡全身裡,一腳踹男人身上。

    她把小亞扶起來,小亞半邊臉都腫了,眼淚不斷的往下落。

    “不哭不哭。”陸月心疼的把小亞抱進懷裡。

    那男人被陸月踹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叫,可是自己太胖了,怎麼都爬不起來。

    女警官也怒了,“你怎麼能打人?他是你兒子!”

    “呸!老子花了那麼多錢養他,給他報輔導班,他呢?對得起老子嗎?還抑鬱

    症,老子看他就是裝的,現在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晦氣。”

    話音未落,康業撲了上來,猩紅著眼,騎在男人身上,對著他一拳一拳往死裡打。

    女警官想阻止,可是其他的孩子也衝了過來,尤其是那幾個和小亞一個房間的,甚至撲到男人身上咬。

    陸月將小亞抱緊,捂住他的耳朵。

    好幾個警察開始控制現場,混亂仍舊持續了很久。

    隊長指著小亞爸爸冷冷的說道:“我告訴你,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可以隨便打人的地方。還有,每天我都會派人去你家裡巡邏,再讓我看見你打一次孩子,我送你去坐牢。”

    “那我的傷就白受了?”小亞爸爸不服,他衣服被扯爛了,臉被打腫了,就連肩膀都被咬下了一塊肉。

    隊長眼睛一瞪,“怎麼?還想打回來,去啊,你給我去啊!他們未成年,沒聽見嗎?”

    小亞爸爸膽怯的看了一眼烏壓壓的人群,慫了,惡狠狠看向小亞,“還不跟我回去!”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慫包。

    小亞不敢動,陸月也抱著小亞不鬆手。

    隊長走回來,“他遲早要回家。”

    陸月搖頭,“我可以養他,我有錢。”

    “你也沒成年。”

    “我不。”

    雖然法理如此,可是,她就是不想放手。

    陸月:“人我帶走,讓他去法院告我,我受著。”

    “你這丫頭,怎麼聽不懂話,你們都未成年。”

    陸月第一次特別恨特別恨未成年三個字。

    陸月在小亞耳邊說道:“小亞,別怕,你回去先順著他,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姐姐跟你約定好。”

    小亞咬著唇眼淚一個勁兒的流,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是,精神是一回事兒,身體的直接反應是另一回事兒。

    他想走過去,走向他的血緣父親那裡,可是身體太恐懼了,恐懼到走不了。

    明明,他覺得自己都已經那麼聽話了。

    為什麼還要被認為不聽話,被送到那種地方去?

    他只是不喜歡說話,不喜歡這個世界。

    “快點。”小亞爸爸走過來,一把把小亞抓走,走的時候

    嘴裡罵罵咧咧,一刻不停,看的陸月真想衝過去一棒槌敲死他。

    隨著時間過去,陸陸續續的,家長都來接孩子了。

    有看到孩子滿身鞭痕,結痂的傷口後悔不已,痛哭流涕的。

    也有看到自己孩子仇恨的眼神,膽怯害怕的。

    還有執迷不悟,告誡孩子再不聽話,就把他送回去的。

    康媽媽康爸爸也來了。

    康業那雙如地獄餓鬼的眼睛兇惡的盯著兩人,彷彿要將兩個人殺之後快。

    他撲了過去,就如同撲向小亞爸爸。

    他舉起拳頭,那拳頭就在空中發抖。

    可是,他打不下去。

    打別人的爸爸,他打的痛快。

    可打自己的,太難了。

    那些十數年相處的感情,那些他半夜生病時爸爸揹他去醫院的畫面。

    那些點點滴滴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恩怨交錯,愛恨難解。

    如何下得去手?

    康業一拳頭砸向地面,傷的是自己。

    從警察局出來,陸月看向戰戰兢兢的康爸爸康媽媽,“叔叔阿姨,讓康業去同學那裡住幾天冷靜冷靜,可以嗎?”

    “住你家?”康媽媽看向陸月,好像在看一個十分不檢點的女人。

    “不是,是我家。”

    這時,坐車過來的郝城到了。

    康媽媽康爸爸看到郝城,又去看康業,康業陰森的笑著,兩個人膽戰心驚,內心裡那一點點的猶豫瞬間都沒了,立刻點頭同意。

    郝城這次坐的是自家司機的車。

    陸月和康業一起上車。

    郝城將前面的電動座椅轉了過來,三個人面對面,可以說話。

    他拿了杯飲料扔給康業,又開了瓶可樂,插上吸管遞給陸月。

    郝城是個話嘮,跟康業直接就聊起來了。

    郝城:“你爸媽幹嘛把你送進那種學校?”

    “因為打遊戲。”

    “你不是拿了獎盃之後,他們就不管你了嗎?”陸月問。

    康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們不管我是有條件的,成績要在前二十,我從上學期開始一直保持在第二十名,這次期中考掉到了第二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