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夏稚依然維持著靠在沈時驍肩膀的姿勢,垂著漂亮的眼簾神色淡定,但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唔,眾所周知,疼是個動詞。

    他可怎麼回嗚嗚。

    飯桌上,不少人把目光好奇地投過來,沈時驍輕側著頭,沉靜深邃的目光中帶著鮮見期待,但僅僅持續了幾秒,轉瞬即逝。

    louis端起紅酒杯,另外填了一把火。

    “我覺得夏稚一定是疼男朋友典範,你教教我們,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對啊,讓我們學學。”

    一屋子的起鬨聲,即使夏稚臉皮再厚,也隱隱透著難為情。過了很久,他支支吾吾道:“夫夫密事,只能回家疼。”

    也不知是誰吹的口哨,夏稚的臉滾燙,但依然嘴硬:“這種東西是精髓,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慕了慕了,你們倆是真的恩愛。”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沈時驍輕輕攏了攏夏稚的肩膀,“好,我們回家疼。”

    後半頓飯,夏稚老實許多,不再“哥哥”“哥哥”的叫,只是暗戳戳給沈時驍剝了幾隻蝦。

    不過他不虧,幾隻蝦換來一盤剝好的蟹黃。

    值!

    離別前,enzo送給沈時驍一枚玉石。

    他們家經營國際玉石珠寶公司,這枚玉石成色當屬極品,長期佩戴可養五臟,疏血脈,適用於工作繁重的沈時驍。

    其他朋友見狀,紛紛嚷嚷自己吃醋。

    要知道enzo家雖然經營玉石生意,但開出這種天價玉石,也需要難得的運氣。

    回途的車中,沈時驍將它取出來拿給夏稚,“你戴著吧。”

    夏稚錯愕地抬起眼,隨即笑了笑:“不用不用,你朋友送給你的,我怎麼能要呢?”

    沈時驍沒說話,而是將鏈繩打開,側著身朝夏稚靠過去。夏稚靠著車窗,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地向後退著。

    忽然,纖細的脖頸一沉。

    “當明星經常日夜顛倒,熬夜拍戲,這對你比較有用。”

    夏稚望著沈時驍,指腹摩挲著玉石很久,輕輕地低著頭:“謝謝你。”

    “不客氣。”

    回到家後,夏稚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脖頸上的重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今天發生的一切。

    沈時驍對他,真的挺好的。

    不,是非常好。

    自從他媽媽去世,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照顧他、給他溫暖。

    儘管這溫暖,是協議來的。

    生父的遺棄,朋友的冷落,黑心劇組的欺負,遭遇這些時,夏稚都沒有哭。

    不在乎的人,根本傷不了他。

    但他此刻,心底竟蔓著絲絲酸澀。

    寂靜的夜晚,夏稚不免又想起沈時驍的白月光。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當初為什麼要狠心拋下沈時驍?

    那晚兩人喝酒,他最後睡著了。關於沈時驍的白月光,只記得一點一點。

    大概就是白月光忽然不告而別。

    攥著脖頸上的玉石,夏稚心緒更亂了。

    唔!沈時驍沒事送他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

    他很難辦哇!

    不過,玉石帶著好舒服嗚嗚。

    沒出息!

    —

    頂著黑眼圈下樓,夏稚才知道今天沈時驍要出差。懵懵地跟著他來到庭院,沈時驍囑咐他:“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我四天後回來。”

    夏稚點點頭,心裡有很多話,但最後只說了句:“保重,一路平安。”

    車影越來越小,夏稚逐漸收回視線。

    心裡忽然空落落的。

    —

    《最佳演員》錄製還在繼續,這天夏稚像往常一樣來到影視城。

    司機發現今天的夏稚異常沉默,好奇詢問,但夏稚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