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誰與歸 作品

第六百八十一章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冉思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光彩奪人。

    朱祁鈺打量了許久,總覺得這冉思娘今天去萬國薈,壓根就不是去看稀罕玩意兒,完全是為了去鬥豔的。

    但是冉思孃的豔,一點都不豔俗,本身就纖細的身材,看上去更有一種段蓮藕結的感覺,頗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出塵氣質。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朱祁鈺有些好奇的問道。

    冉思娘撩動了一下發絲,將俏皮的頭髮順到了耳後,嫣然一笑說道:“其實很簡單啊,就是色不過三。”

    “如果渾身上下,包括頭飾、鞋子在內的顏色超過了三種,就會有種大染缸的感覺。再好的服飾,也會變得眼花繚亂,再美的人,也會變得豔俗雜亂起來。”

    “即便是紆青佩紫,也是要仔細挑選掛飾。”

    朱祁鈺看了一下,果然如此。

    頭飾是青色玉簪,看似簡約,但是卻落落大方,冉思娘渾身上下,唯一不太和諧的地方,就是冉思孃的掛飾,是朱祁鈺送給她的那枚琥珀。

    即便是破壞一些美感,冉思娘也不肯摘下這個掛飾,裡面是她和夫君的結髮,這對她的意義更加重要。

    冉思娘靠在朱祁鈺的肩膀上,看著窗外的鳥兒翱翔,聲音裡帶著些許的雀躍說道:“我們在解刳院的時候,就發現,其實人對形、聲、聞、味、觸都有一個絕對閾限存在。”

    “比如聲音很小,除非特別留意,否則不會在意。形體大小等等,亦是如此,人的五感並不是隨時隨地感知所有。”

    “還存在一種叫做差異閾限的存在,比如說我的皮膚極其白皙,若是穿深色的衣物,則會顯得格格不入,但是若是我穿這種米黃色的衣物,就會渾然一體。”

    朱祁鈺瞪大了眼睛,看著冉思娘,好懸一口氣沒倒騰過來,岔了氣。

    解刳院的研究,還能用於穿衣打扮之上嗎?

    冉思娘回過頭來,頗為認真的說道:“但是如果為了凸顯某些地方的時候,就會選擇增加差異,比如夫君看我的臉最先注意到什麼?”

    朱祁鈺一眼望過去說道:“嘴唇,紅潤飽滿。”

    “這就是差異閾限,為了凸顯,故意增大差異,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冉思娘晃了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朱祁鈺的肩膀上,伸著手,讓陽光透過蔥白的指尖,灑在她的肌膚之上,熠熠生輝。

    冉思娘本就白皙,最近有倒騰出了光悅脂,自然是面色光悅,閃閃發光一般晶瑩,一個大紅唇,豔麗而不低俗。

    冉思娘繼續說道:“我的穿著已經很素了,如果一味的素,就顯得過分的柔弱,所以選擇了這種亮紅色的唇脂增色。”

    朱祁鈺的手伸到了冉思娘盈盈一握的腰身身上,低聲說道:“所以這腰封選擇米青色,是為了凸顯愛妃的楊柳腰嗎?”

    冉思孃的眼神很是柔弱,似是要化出水一般,朱祁鈺的手在她的軟肋之上,只要輕輕一碰,便有些酥麻,她雪白的天鵝頸爬上了一片紅潤,她輕聲說道:“今天妾身又不見外男,就是怕那些個女子生撲硬啃,非要撲到夫君懷裡來!”

    “興安大璫,明明受了皇后千歲的命,還行花鳥使的職責,指不定憋著什麼主意呢。”

    “沒事,興安大璫履行職責,義不容辭,但是陛下看那些妖豔賤人一眼,那就是臣妾過錯了。”

    這車駕上只有二人,朱祁鈺的手便有些放肆,低聲說道:“思娘很善於展現自己的優勢啊。”

    本來就很兇的冉思娘,在加上這解刳院來的差異閾限的實踐與應用,就顯得更兇了。

    為了美,女子原來還有如此多的小心機!

    冉思娘無力抵抗,也不想抵抗,她臉色緋紅的說道:“晚上好不好?陛下想怎樣就怎樣,這在車裡呢,而且萬國城不多久就要到了。”

    “妾身不過是一貴人,本就是以色娛人,可是這時間太少了,夫君也不盡興不是?”

    朱祁鈺笑著說道:“以色娛人?思娘說自己以色娛人,大明還有不以色娛人的女子邪?”

    “朕就是過過手癮。”

    冉思娘咬著銀牙,不發出聲響來,看著窗外,她如此這般咬牙悶不做聲,倒不是怕自己忍不住,她就怕自己忍不住。

    她怕自己忍不住在這車上和心尖尖上的人顛鸞倒鳳。

    到時候誤了陛下下車的時辰,陛下也不能儘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