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828章 離間計(求月票求訂閱)

    這天傍晚,張光耀帶人往更東面布灑鐵蒺藜。

    做這件事,為的是不讓清軍探馬靠近。清軍探不到這邊虛實,便不會太快拉火炮過來攻擊墩堡……

    忽然有人低聲道:“哨官,有建奴探馬。”

    “快,隱蔽……”

    黃小木回頭看去,只見瞭望塔上旗幟翻飛。他低聲向張光耀彙報道:“有二十人,都有馬匹,沒有鳥銃……”

    講武營出來的將官都能看懂很複雜的旗號,因此通過瞭望臺,很快張光耀就掌握了這支清軍探馬的情報。

    張光耀沉吟了一會,決定吃掉這一小股探馬。

    ……

    這是黃小木第一次經歷戰鬥。

    當建奴踩著鐵蒺藜進入埋伏點,五十餘名楚軍便在張光耀的喝令下,徑直向他們開銃。

    黃小木這一什十二個人,有四個人拿的是燧發火銃,其他則是刀盾手、長矛兵,相互配合。

    而十二人中,只有什長黃小木是講武堂出身,往日裡兵士看他年輕,心中多少還有些輕視,只是楚軍紀律嚴格,沒人看造次。

    這一次,他們卻是開了眼,只見黃小木竟是一銃便把一名清兵探馬射落於馬下。

    “砰!”

    黃小木目光看去,見一銃正射中那清兵的面門,心中湧起無盡的振奮。他在講武堂訓練地非常刻苦,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很快,他再次瞄準了另一名清兵……

    “殺啊!”

    張光耀再次下令,楚軍迅速撲了出去,長矛斜刺,又有幾名清兵摔下馬,剩下十來騎掉頭就跑。

    有楚軍殺得興起,紛紛追了下去。

    黃小木也是心中興奮,快步跑了幾步,舉起火銃繼續射擊。

    “窮寇勿追!”張光耀喝令道,拘束部下迅速向西岸撤離。

    “哨官,為什麼不追了?”

    張光耀沒有回答,板著臉把還想要繼續追擊的什長狠狠訓斥了一句。

    眾人才回到浮橋,只見瞭望塔上旗幟揮動,竟是有三百清兵策馬向這邊趕了過來。

    黃小木見這一幕,心中慶幸不已,他知道好在有張光耀這樣明智的哨官,自己才能在這樣兇險萬分的戰場上體會到了第一次勝利感受……

    “轟!”

    墩堡上的炮火落下,在運河東岸炸開,逼退了清軍騎兵的進攻。

    然而這樣的小股遭遇戰持續幾天之後,大批的清軍終於押著火炮逼近了這個墩堡。

    ……

    這樣無數場小戰匯聚起來,構成了德州之戰。

    近二十萬清軍壓向德州,逼壓著德州三餘萬守軍,似乎把天空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清軍勢大,一步一步摧毀著外圍的防禦工事,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著。

    多爾袞對這個進度依然不滿意。

    因為來自西北面束鹿縣的急報已然傳來,王笑已攻陷真定府。

    多爾袞急令多鐸領兵往武邑阻擋王笑。

    他不認為王笑能突破多鐸的防線,但必須做好萬一多鐸失利的準備。

    更讓他惱火的是,德州的守軍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竟然不斷派兵沿運河駐兵,使得包圍德州、從西面進攻山東的戰略佈局難以實施。

    而東面,楚軍水師也與德州的兵馬相互配合,難以在短時間攻破。

    這樣的情況下,每當諸將議事,抱怨聲也接連響起……

    “近二十萬大軍,就真被攔在了德州以北不成?”

    “楚人準備得太充足了,堅壁清野,堡壘林立,機關陷阱層出不窮。”

    “是啊,那些壕溝一道又一道,地上又是鐵蒺藜又是一踩就炸的雷,這些楚人躲在壁壘後射擊,我們傷亡太大了。”

    “也不是全無辦法,讓烏真哈超營以火炮壓住他們,兵士們只要清理障礙,徐徐進兵即可。”

    多爾袞聽著這些,臉色愈發不悅。

    自有將領明白他的意思,站出來道:“此戰宜速勝不宜緩攻,一則,萬一王笑突破豫親王的防線趕回來,再想拿下山東就更難了;二則,我軍與瑞軍打得太久,勇士們都已疲憊,再拖下去,士氣更低;三則,楚軍處於守勢,糧草、火藥補給方便,我們的補給線就長得多了,河北多災,糧食貧瘠,供應不了大軍……”

    “還有一點,楚軍守將是秦山河,此賊降我大清卻又復叛,如今未必有多高的威望。但如果再拖下去,他對德州兵馬的掌控只怕更深。”

    多爾袞這才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認為,該怎麼速勝?”

    剛林最明白多爾袞的意思。

    無非是不計傷亡,一舉攻破德州。

    但八旗兵馬雖然願意聽從攝政王的命令,大家卻也顧惜實力。比如阿巴泰、吳閻王之流,每次進攻受挫就開始向後退。

    “其實楚軍防事雖嚴,不過只是一些小伎倆罷了。他們的防禦工事後面也不過只有那麼點人,我軍每次攻破幾道壕溝,見損傷慘重又退回來,夜裡楚軍又把壕溝挖開,如此翻來覆去,自然攻得慢了些……”

    阿巴泰一聽剛林這話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竟是接話道:“不錯!只要一鼓作氣,一舉攻破楚軍防線,逼到德州城下,楚軍那點人馬,必定敗亡。”

    剛林心想,這餘饒郡王這次竟是轉了性,之前每次最畏手畏腳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