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宗 作品
第1058章 虎子婚禮
很多習俗會因為經濟的迅速發展而自動淘汰，譬如前幾年還盛行的“鄉村流水席”，這兩年在香江再也看不到。虎子的婚宴安排在沙田福臨門酒樓，一共三十來桌。
賓客要麼是合作伙伴，要麼是盧系資本的中高管。
盧燦還挺喜歡流水席的氛圍，他和田樂群的婚事，當年就是在沙田大院辦的，很熱鬧，氛圍感十足。虎子的婚宴放在酒店，總感覺差點什麼。
他把想法透露給坐在身邊的田樂群時，後者不以為然，“王爺爺一開始也想著在沙田大院辦流水宴，被我和辛嬸否了。太麻煩，顯得low……”
“low”是典型的盧燦式詞彙，諸如此類的詞還有一堆，田樂群明顯也受到影響。
同一桌的楊天和沒聽過，詫異問道，“low……什麼玩意？”
楊天和最近幾年忙於緬北翡翠礦口開發和拓展國內翡翠市場，包括滇省玉雕學校、四會賭石交易市場等事務，與盧燦見面機會不多。上次見面還是去年九嶺巴士上市，兩人都很忙，沒來得及交流又各奔東西。這次虎子結婚，他和王鼎新老爺子關係很好，特意從國內趕回來參加參加婚禮。
他身側的林嘉義哈哈一笑，“盧燦這傢伙的口頭禪，低端，不大氣的意思。最早是形容我家設計師拿出的服裝樣品……也不知這傢伙從哪兒冒出來那麼多奇腔怪調。”
林嘉義與盧家雖然中間發生“婉拒虎子聯姻”一事，可林家是盧家最早的合作伙伴之一，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影響兩家關係，故而他今天也盛裝出席。
盧燦當時確實有點“被駁了面子”的膈應，但時至今日虎子都結婚了，也就無所謂，笑著問林嘉義，“嘉義叔，阿琴和侯家公子，什麼時間定親？”
上次盧燦和田樂群去美國，中途聽聞林嘉義給寶貝女兒定下一樁臺北的親事。
盧燦問的就是這事。
與此同時，田樂群隱蔽地翻了個白眼——盧燦不介意不代表田樂群心裡沒疙瘩。
男方是臺南望族侯家。
侯家祖籍安徽潛山，祖上是臺北第一任巡撫劉銘傳的私人幕僚。後來劉銘傳辭職巡撫，侯家沒有選擇回鄉，而是定居臺南嘉義。侯家發家人物是第三代侯雨利，陸續新辦一系列企業，擁有30多家公司，遍及紡織、成衣、水泥、水產、畜牧、食品、化工、電腦、建築、房地產、租賃、貿易等行業，“臺南幫”五巨頭之首，素有“臺南首富”之稱。
所謂“臺南幫”，指的是位於臺南的五位企業家，分別是侯雨利、吳修齊、翁川配、高清愿、鄭高輝五人。這五人中，吳修齊、翁川配是侯雨利的徒弟，高清愿、鄭高輝是侯雨利的徒孫，吳修齊的徒弟。臺南幫以經濟挾政，在臺南地區不僅擁有龐大的資產，在權力上也是一言九鼎，與臺北蔣家相抗。
順便說一句，後世有個女明星侯佩岑，就是臺南侯氏家族後裔侯世宏的外室所出。還有，臺南侯家還是統一集團背後大股東——賣方便麵的那家。
侯雨利有三房媳婦，林悅琴的對象是侯雨利的大房幼孫侯博明，今年二十六歲，麻省理工畢業，去年回臺，在侯家環球水泥公司歷練，稱得上“精英青年”。
林嘉義之所以想和侯家聯姻，其一是侯家的織布廠曾是林家服裝生意的多年原材料供應商，兩家原本交情就不錯；其二是侯博明單看教育履歷，似乎確實要比王小虎優秀。
這一話題多少有點小尷尬，林嘉義嘿嘿一笑，又搖搖頭，“現在年輕人，搞不懂，他倆都說先處處看，不著急定親。我無所謂的，反正阿琴還小，真要把她嫁出去，還捨不得呢。”
“怎麼給阿琴找個臺南婆家？是不是太遠？”
楊天和不知道這事，頗為詫異，他同樣不知道盧燦曾經幫虎子向林家提親，還開玩笑道，“原本我還打算給我家楊勝提親，沒想到竟然已經名花有主……好可惜！”
楊天和的兒子楊勝，也已經長成大小夥，二十出頭，正在港大讀書，不錯的小夥子。當然，楊天和這話只是捧林嘉義而已，以楊家在緬北的財勢，楊勝娶什麼樣的媳婦都不太難。
林嘉義朝楊天和笑了笑，攤攤手，“年輕人的事，我不管的，也管不了。”
其實，林嘉義內心深處有點後悔，當時拒絕盧燦為虎子提親，主要還是林悅琴母親的意思——她看不上王家是盧家附庸的身份。
至於後悔的原因……田樂群已經開口了，“林叔，我怎麼聽說……侯家最近麻煩纏身？他家的海利公司好像欠銀行不少錢還不上，臺南幫正在幫他們籌錢……真的嗎？”
林嘉義臉色微沉，但還是笑著回答，“那是侯永松的事，不至於讓侯家傷筋動骨。”
盧燦關注過這件事，當然是真的。
侯雨利有兩個兒子十個女兒，長子侯永都也就是侯博明的父親，掌管環球水泥公司，算是家族的第一產業。幼子侯永松，掌管侯家的海埭養殖產業，也就是海利公司。
所謂海埭養殖，其實就是在近海築壩，進行水產養殖。侯雨利曾在臺南市西區、臺南縣北門、七股等地投巨資收購數百甲（測量田地面積的單位）魚塭地，新建堤壩，進行大規模水產養殖。
侯永松繼承海利公司後，繼續擴大沿海養殖規模，從銀行借貸不少錢。
今年八月份的“赫尼爾”颱風，橫掃嘉義及臺南，海利公司多個養殖地基堤壩被毀，損失慘重，偏偏恰逢海利公司的多筆銀行借貸到期，總計約十七億新臺幣。
侯永松無力償還，一直在擺爛。
最為弔詭的是，臺南幫吳修齊等人，打算合力籌資幫海利公司還上債務，可侯永松卻不願意讓臺南幫的財務人員查賬。
這很不合理——你不讓人查賬，人家怎麼知道你欠款的準確數目？又怎麼評估你有沒有償還能力？
於是不少媒體斷定，海利公司極有可能是個債務天坑，遠不止對外公佈的十七億新臺幣。
海利公司如果是債務天坑，侯永都雖然不是直接負責人，但作為侯永松的長兄，怎麼也要受牽連，肯定不會像林嘉義所說的那麼輕鬆。
田樂群明顯是想嘲諷林嘉義給女兒選對象，挑來挑去，結果挑了個麻煩纏身的人家……
再說下去就沒意思，盧燦笑著插話，“做生意起起落落，太正常不過。”
又跳開話題，朝楊天和示意，“楊叔，聽說四會要成立全球最大的翡翠批發市場，是您的手筆？”
“口號而已，只是在原來的翡翠交易會的基礎上，常設一家日常銷售市場。”楊天和抬手指指田樂群，“你家阿群沒和你說？這項目一開始還是她鼓動的。”
1983年，四會開始搞翡翠交易公盤，一開始一年一次，從去年起，改為兩次。
中國老百姓真的喜歡翡翠，近年來，無論是原石還是翡翠類珠寶飾品在國內的銷售額暴漲。在肇慶市及四會縣的支持下，翡翠交易會執委會決定投建一家大型日常買賣市場，佔地面積超過十萬平，將玉雕產業，原石交易，翡翠公盤，翡翠飾品交易容納在一起，預期在明年年末或者1988年年初開業。
田樂群和楊天和都是這家交易市場的股東。
當然說過，這不沒話找話嘛。盧燦笑笑，雙手交握搭在圓桌上，“聽說平洲那邊，也在搞翡翠交易盤，您知道具體情況嗎？”
“佛山揭陽那幫人搞的，他們拿不到好資源，應該玩不大。”楊天和有些不以為然。
歷史上，平洲翡翠交易公盤的始作俑者正是楊天和。正是今年，他聯合揭陽翡翠商人投建平洲玉器街以及平洲翡翠交易公盤。
這不，由於盧燦的亂入，歷史產生微調。
盧燦也曾經考慮過平洲，但四會的交通條件要比平洲更好，基礎也不錯，最終選擇四會縣。但是，揭陽的那幫膽大包天的賭徒們，還是按照歷史既定發展路線，搞起平洲玉器交易盤口。
“我的意思……咱們也可以適當介入。”
楊天和有些錯愕，“是不是重疊了？”
盧燦搖搖頭，“重疊不了！如果真的重疊，那些揭陽商人為什麼還做？我們要的是翡翠行業從上游的原材料出貨到下游市場的全面影響力，那就不能任由他們發展！要麼掌控，要麼趁早掐斷。”
“掐斷……無疑不利於國內翡翠市場的發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介入並逐漸掌控。”
“等過個三五年，北方經濟活躍，再去津門或者石家莊，投建一家翡翠交易市場。這樣一來，會形成南北雙向掌控的局面……呵呵，楊叔，那時您絕對是翡翠行業的擎天白玉柱！”
正聊著，婚禮現場的花臺上，走上來一位年輕的女主持——歌手肥媽瑪利亞——她客串今天的婚禮主持。拍拍話筒，“各位尊敬的來賓，各位親愛的朋友，歡迎各位參加……”
王小虎的婚禮，正式開始。
賓客要麼是合作伙伴，要麼是盧系資本的中高管。
盧燦還挺喜歡流水席的氛圍，他和田樂群的婚事，當年就是在沙田大院辦的，很熱鬧，氛圍感十足。虎子的婚宴放在酒店，總感覺差點什麼。
他把想法透露給坐在身邊的田樂群時，後者不以為然，“王爺爺一開始也想著在沙田大院辦流水宴，被我和辛嬸否了。太麻煩，顯得low……”
“low”是典型的盧燦式詞彙，諸如此類的詞還有一堆，田樂群明顯也受到影響。
同一桌的楊天和沒聽過，詫異問道，“low……什麼玩意？”
楊天和最近幾年忙於緬北翡翠礦口開發和拓展國內翡翠市場，包括滇省玉雕學校、四會賭石交易市場等事務，與盧燦見面機會不多。上次見面還是去年九嶺巴士上市，兩人都很忙，沒來得及交流又各奔東西。這次虎子結婚，他和王鼎新老爺子關係很好，特意從國內趕回來參加參加婚禮。
他身側的林嘉義哈哈一笑，“盧燦這傢伙的口頭禪，低端，不大氣的意思。最早是形容我家設計師拿出的服裝樣品……也不知這傢伙從哪兒冒出來那麼多奇腔怪調。”
林嘉義與盧家雖然中間發生“婉拒虎子聯姻”一事，可林家是盧家最早的合作伙伴之一，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影響兩家關係，故而他今天也盛裝出席。
盧燦當時確實有點“被駁了面子”的膈應，但時至今日虎子都結婚了，也就無所謂，笑著問林嘉義，“嘉義叔，阿琴和侯家公子，什麼時間定親？”
上次盧燦和田樂群去美國，中途聽聞林嘉義給寶貝女兒定下一樁臺北的親事。
盧燦問的就是這事。
與此同時，田樂群隱蔽地翻了個白眼——盧燦不介意不代表田樂群心裡沒疙瘩。
男方是臺南望族侯家。
侯家祖籍安徽潛山，祖上是臺北第一任巡撫劉銘傳的私人幕僚。後來劉銘傳辭職巡撫，侯家沒有選擇回鄉，而是定居臺南嘉義。侯家發家人物是第三代侯雨利，陸續新辦一系列企業，擁有30多家公司，遍及紡織、成衣、水泥、水產、畜牧、食品、化工、電腦、建築、房地產、租賃、貿易等行業，“臺南幫”五巨頭之首，素有“臺南首富”之稱。
所謂“臺南幫”，指的是位於臺南的五位企業家，分別是侯雨利、吳修齊、翁川配、高清愿、鄭高輝五人。這五人中，吳修齊、翁川配是侯雨利的徒弟，高清愿、鄭高輝是侯雨利的徒孫，吳修齊的徒弟。臺南幫以經濟挾政，在臺南地區不僅擁有龐大的資產，在權力上也是一言九鼎，與臺北蔣家相抗。
順便說一句，後世有個女明星侯佩岑，就是臺南侯氏家族後裔侯世宏的外室所出。還有，臺南侯家還是統一集團背後大股東——賣方便麵的那家。
侯雨利有三房媳婦，林悅琴的對象是侯雨利的大房幼孫侯博明，今年二十六歲，麻省理工畢業，去年回臺，在侯家環球水泥公司歷練，稱得上“精英青年”。
林嘉義之所以想和侯家聯姻，其一是侯家的織布廠曾是林家服裝生意的多年原材料供應商，兩家原本交情就不錯；其二是侯博明單看教育履歷，似乎確實要比王小虎優秀。
這一話題多少有點小尷尬，林嘉義嘿嘿一笑，又搖搖頭，“現在年輕人，搞不懂，他倆都說先處處看，不著急定親。我無所謂的，反正阿琴還小，真要把她嫁出去，還捨不得呢。”
“怎麼給阿琴找個臺南婆家？是不是太遠？”
楊天和不知道這事，頗為詫異，他同樣不知道盧燦曾經幫虎子向林家提親，還開玩笑道，“原本我還打算給我家楊勝提親，沒想到竟然已經名花有主……好可惜！”
楊天和的兒子楊勝，也已經長成大小夥，二十出頭，正在港大讀書，不錯的小夥子。當然，楊天和這話只是捧林嘉義而已，以楊家在緬北的財勢，楊勝娶什麼樣的媳婦都不太難。
林嘉義朝楊天和笑了笑，攤攤手，“年輕人的事，我不管的，也管不了。”
其實，林嘉義內心深處有點後悔，當時拒絕盧燦為虎子提親，主要還是林悅琴母親的意思——她看不上王家是盧家附庸的身份。
至於後悔的原因……田樂群已經開口了，“林叔，我怎麼聽說……侯家最近麻煩纏身？他家的海利公司好像欠銀行不少錢還不上，臺南幫正在幫他們籌錢……真的嗎？”
林嘉義臉色微沉，但還是笑著回答，“那是侯永松的事，不至於讓侯家傷筋動骨。”
盧燦關注過這件事，當然是真的。
侯雨利有兩個兒子十個女兒，長子侯永都也就是侯博明的父親，掌管環球水泥公司，算是家族的第一產業。幼子侯永松，掌管侯家的海埭養殖產業，也就是海利公司。
所謂海埭養殖，其實就是在近海築壩，進行水產養殖。侯雨利曾在臺南市西區、臺南縣北門、七股等地投巨資收購數百甲（測量田地面積的單位）魚塭地，新建堤壩，進行大規模水產養殖。
侯永松繼承海利公司後，繼續擴大沿海養殖規模，從銀行借貸不少錢。
今年八月份的“赫尼爾”颱風，橫掃嘉義及臺南，海利公司多個養殖地基堤壩被毀，損失慘重，偏偏恰逢海利公司的多筆銀行借貸到期，總計約十七億新臺幣。
侯永松無力償還，一直在擺爛。
最為弔詭的是，臺南幫吳修齊等人，打算合力籌資幫海利公司還上債務，可侯永松卻不願意讓臺南幫的財務人員查賬。
這很不合理——你不讓人查賬，人家怎麼知道你欠款的準確數目？又怎麼評估你有沒有償還能力？
於是不少媒體斷定，海利公司極有可能是個債務天坑，遠不止對外公佈的十七億新臺幣。
海利公司如果是債務天坑，侯永都雖然不是直接負責人，但作為侯永松的長兄，怎麼也要受牽連，肯定不會像林嘉義所說的那麼輕鬆。
田樂群明顯是想嘲諷林嘉義給女兒選對象，挑來挑去，結果挑了個麻煩纏身的人家……
再說下去就沒意思，盧燦笑著插話，“做生意起起落落，太正常不過。”
又跳開話題，朝楊天和示意，“楊叔，聽說四會要成立全球最大的翡翠批發市場，是您的手筆？”
“口號而已，只是在原來的翡翠交易會的基礎上，常設一家日常銷售市場。”楊天和抬手指指田樂群，“你家阿群沒和你說？這項目一開始還是她鼓動的。”
1983年，四會開始搞翡翠交易公盤，一開始一年一次，從去年起，改為兩次。
中國老百姓真的喜歡翡翠，近年來，無論是原石還是翡翠類珠寶飾品在國內的銷售額暴漲。在肇慶市及四會縣的支持下，翡翠交易會執委會決定投建一家大型日常買賣市場，佔地面積超過十萬平，將玉雕產業，原石交易，翡翠公盤，翡翠飾品交易容納在一起，預期在明年年末或者1988年年初開業。
田樂群和楊天和都是這家交易市場的股東。
當然說過，這不沒話找話嘛。盧燦笑笑，雙手交握搭在圓桌上，“聽說平洲那邊，也在搞翡翠交易盤，您知道具體情況嗎？”
“佛山揭陽那幫人搞的，他們拿不到好資源，應該玩不大。”楊天和有些不以為然。
歷史上，平洲翡翠交易公盤的始作俑者正是楊天和。正是今年，他聯合揭陽翡翠商人投建平洲玉器街以及平洲翡翠交易公盤。
這不，由於盧燦的亂入，歷史產生微調。
盧燦也曾經考慮過平洲，但四會的交通條件要比平洲更好，基礎也不錯，最終選擇四會縣。但是，揭陽的那幫膽大包天的賭徒們，還是按照歷史既定發展路線，搞起平洲玉器交易盤口。
“我的意思……咱們也可以適當介入。”
楊天和有些錯愕，“是不是重疊了？”
盧燦搖搖頭，“重疊不了！如果真的重疊，那些揭陽商人為什麼還做？我們要的是翡翠行業從上游的原材料出貨到下游市場的全面影響力，那就不能任由他們發展！要麼掌控，要麼趁早掐斷。”
“掐斷……無疑不利於國內翡翠市場的發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介入並逐漸掌控。”
“等過個三五年，北方經濟活躍，再去津門或者石家莊，投建一家翡翠交易市場。這樣一來，會形成南北雙向掌控的局面……呵呵，楊叔，那時您絕對是翡翠行業的擎天白玉柱！”
正聊著，婚禮現場的花臺上，走上來一位年輕的女主持——歌手肥媽瑪利亞——她客串今天的婚禮主持。拍拍話筒，“各位尊敬的來賓，各位親愛的朋友，歡迎各位參加……”
王小虎的婚禮，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