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雄 作品

第621章 624.儒與法

    劉浩說完,給了荀攸和田豐思考的時間,劉浩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儒家將‘人’想的太過理想化,目的是將所有人都調教成君子、聖人,哈哈哈,可能嗎?”

    劉浩一句反問,讓荀攸和田豐都眉頭一皺,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舉例,理想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劉浩不等他們反駁,接口急需說道:

    “當我們把理想寄託在‘人’的道德修養之時,就需要承擔主政者道德敗壞的破壞;

    縱觀歷史,又有哪個皇帝是道德典範?反而道德敗壞者眾!

    指望一個皇帝,甚至一個權臣成為道德楷模,就是儒家最大的失敗點!”

    荀攸和田豐眉頭更皺,嘴巴張開抖動一番,心中已經有了怒火,作為儒家傳承者,他們很想反駁,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從儒家漢武帝開始掌權之後,可以說一代不如一代,宦官、權臣輪流坐莊,拋開宦官當政時期,權臣當道之時,也同樣問題不斷,不斷折騰,出現了各種換皇帝的醜聞,也出現王莽這樣的篡位者,如今,更是梟雄當道,諸侯並起,皇帝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拋去這點,儒家的‘禮’,華而不實,於百姓無益者眾!你們可知,百姓想要的是什麼?”

    劉浩說道這裡,搖搖頭,自古以來,百姓最想要的就是吃得飽、穿得暖,誰能給百姓提供這兩點需求,百姓就會擁護誰,滿足了這兩點之外,才有其他的需求,也才是各家思想爭奪的目標。

    儒家,把這件事給搞反了,或者說,儒家,從最開始入局的時候,就從來都是自上而下,關心皇家、世家、士子之外,才會想到百姓。

    劉浩不喜歡這樣的儒家,董仲舒的儒家改制,必須改回來,思想是沒有對錯的,只有是否適合的道理。

    孔子的儒家思想,絕對可取,如果一個世界只有一個國家,絕對是適合得不能再適合,可不可能如此,周邊以豺狼,儒家對內的‘聖人化’就成了最大的阻礙。

    以劉浩的觀點,儒家就應該外傳,讓周邊的豺狼‘聖人化’才是真正的好!

    同樣,對內,對自己人寬容可以,儒家卻沒有做到這點,反而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放到個人身上,問題不大,但放到國家層面,就顯得十分傻瓜。

    丘吉爾那句話才是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明證,那就是: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和他國交朋友可行,真把他國當成兄弟,遲早要出問題的,特別是對西方那些骨子裡以利益優先的國家!

    劉浩將這番想法娓娓道來,也讓荀攸和田豐心中的怒火壓下,即使再想反駁,也不得不承認劉浩說的在理,眼前的遼東就處於這樣一個位置上,周邊全是豺狼,目的也是清理這些豺狼,在這樣一個地方,將百姓調教成君子、聖人,只可能將百姓馴化成牛羊。

    邊疆,必須有尚武之風,在這裡,想來想去,也唯有法家最適合!

    需要百姓付出,乃至生命的付出,除了讓百姓溫飽安定之外,必須給百姓一個公平合理的環境,讓他們看到上升的渠道,也讓他們可以根據規則來爭取自己所需。

    法家強調的就是這點,也是劉浩和諸葛亮、賈詡三人討論良久做出的決定,別看諸葛亮儒家出身,但骨子裡他是個法家,披著儒家外衣,以法家為骨,才是真正的諸葛亮。

    “遼州,不會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皇帝’身上,我們不信任‘皇帝’,一個養在深宮的‘皇帝’能懂什麼?真以為學了幾本‘帝王心術’就能治理一個國家?”

    劉浩這番話,讓荀攸和田豐心中震撼,直接否定皇權,是二人從來沒想過的,劉浩這種叛逆之心,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三國的精英們,說他們不尊重皇權,是實打實的,但如果說他們心中否定皇權,那又絕對不可能,跟隨一個主公,就是跟隨一個‘皇帝’,逐鹿天下之後,加強皇權統治,是刻入他們骨髓的思維模式,到了那個時候,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