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五丁包 作品

第177章 橫渠四句

    蔡堯坐在那裡都氣樂了,這個小子還真是有種,居然就敢這麼在自己的文會上大放厥詞,難道真不怕自己把他抓起來?

    這個時候謝禕心中狂喜,看來這個雲非墨是論辯輸了失了心智,正好乘勝追擊,叫他成為眾矢之的!分開眾人走到雲黛面前笑道:“看來雲兄是不勝酒力,這樣的話怎麼可以亂說呢?”

    雲黛瞥了一眼兀自矜持的維持自己風度翩翩形象的謝禕,冷笑道:“在下或許是不勝酒力,胡言亂語,但總好過謝君明明醒著卻盡做些酒醉之後的無恥讕言!”

    雲非墨這句話彷彿是一個狠狠的巴掌直接甩在謝禕的臉上,謝禕心裡恨恨,但是臉上卻裝作毫不在意:“雲兄說詩詞無用恐怕有失偏頗,當年朝廷以‘經策具古,不能試時才’為由,進士改試詩賦,百餘年來英才輩出,如今朝廷公卿,多半出於進士科,當年皆曾試詩賦,依君所言難道都成了無用之人?別的不說,裴濟裴相公未達之事也嘗作詩,難道裴相公也是無用之輩麼?”謝禕這是以勢壓人了。

    雲黛早知必然謝禕會這麼說,不慌不忙的道:“朝廷大臣當然不是無用之輩,但是國朝大臣堪稱名臣者,縱使長於詩賦,但又有哪一個是專以詩賦聞名的?裴司徒當年也曾詩名遠播,但是最出名的事蹟實乃輔佐當今陛下平定關中之亂、理政中興,何況當年裴相公數篇策論,詳論國朝政治得失、藩鎮隱憂,神宗亦曾嘉嘆‘真王佐之才’,敢問這難道是詩賦之功麼?再者在下是願諸君莫沉湎詩賦,多務實務,何敢指謫諸君乃至朝廷大臣?”

    雲黛說的這些話,父親雲麟曾經不止的一次說過,跟兄長們談話時,跟幕僚們論政時,與自己聊天時,父親都表達過類似的意思,但是雲黛當時年紀尚幼,對這些話一無概念,這些話也不過就是聽聽而已,究竟有何深意就不甚明瞭了。只是如今經過李禪的教導,加上文會上的經歷,雲黛一下子就明白了父親當時所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