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方舟 作品

28、已替換

    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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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循牢牢握著韁繩, 控制著馬身回頭望去。

    明黃的帝王御駕就在不遠處。

    鄭雲喬驚疑不定的看著邵循:“……這是?”

    邵循利落的下了馬:“是御駕,表哥,隨我一同去見過陛下吧。”

    鄭雲喬被這話嚇了一跳, 趕緊也跳下馬來,一邊往回趕一邊緊張的問道:“陛下怎麼會過來……這、一會兒要做些什麼嗎?”

    邵循道:“這是人家的園子,待會兒只要按制行禮就行,陛下問什麼答什麼……不過一般都不會問到我們,不用緊張。”

    怎麼可能不緊張, 鄭雲喬在心裡苦笑, 這可是天子,九五至尊, 誰要能蒙幸得了召見, 都不可能視若平常的吧。

    到了近處, 邵循才看到不只皇帝,還有幾個皇子公主居然都在御駕邊上。

    剛才那一聲叫好就是出自大皇子, 他身後就是邵循見過的六皇子趙言傑, 此時一點也沒有當初欺負姐姐時的調皮搗蛋, 正老老實實的站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御駕右側頭一個就是恪敬公主, 她的手搭在一個青年的小臂上,被那人牢牢扶住,看樣子應該是她的夫婿,駙馬都尉永興伯世子藺群。

    在她身後, 二公主趙若桐正墊著腳尖向這邊看過來, 等終於看到邵循的那一刻眼睛驟然一亮,邵循也驚喜的向她笑了笑。

    再就是隻有十一二歲的四公主趙若桑,這孩子邵循見的不多,只知道她的生母是馮昭儀。

    總之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 竟然都到了。

    寧熙帝已經從御輦中下來了,他身後隨侍的不是別人,正是邵循的父親,英國公邵震虞。

    邵揆幾個都恭

    恭敬敬的站在皇帝邊上。

    皇帝原本側著頭像是在聽邵震虞說著什麼,餘光一下子就瞥到了邵循的身影。

    他輕輕挑了挑眉頭,偏過臉去跟邵震虞道:“愛卿家的兒女,都教的很不錯。”

    邵循恰巧這時候已經到了他身前,聽了這句話不由得眼皮一跳。

    邵震虞很是惶恐,他低著頭道:“陛下的皇子公主才是個個人中龍鳳。”

    皇帝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邵循道:“這也是你的女兒?”

    剛才邵揆幾個已經給皇帝介紹過了,邵震虞急忙道:“這是臣的長女……”

    “叫邵循是吧?”皇帝沒等他說完就接了下去:”朕記得。”

    邵震虞有些迷茫——知道你還問什麼呀。

    “……是,陛下記得不錯。”

    邵循垂下眼,和鄭雲喬一起行了禮:“見過陛下。”

    皇帝的鼻腔中發出一聲“嗯”,接著慢慢道:“這……又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此臣之內侄,山東布政使司參政鄭永明之子鄭雲喬。”

    皇帝看了鄭雲喬一眼:“朕記得鄭永明是開國元年的狀元,剛剛及冠之年便已高中,你是鄭卿之子,可有功名在身?”

    鄭雲喬不禁將頭低的更厲害了:“回陛下,今、今年秋天草民便要參加鄉試……”

    皇帝沒有多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淡淡地道:“原來如此……”

    他明明沒說什麼,但是鄭雲喬的臉還是因為羞愧不由自主的紅了大半。

    他的父親年紀輕輕便已高中狀元,他現在也小不了幾歲,卻連舉人都不是,這還是在皇帝面前,自然感覺很是沒臉見人。

    但其實他這年紀有這樣的功名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一家出一個神童已經很難得,誰也不能規定狀元的兒子還一定也要是狀元才行啊。

    邵震虞請皇帝去觀賽的臺子上休息,這一大串人便跟著一起去了。

    邵揆特地走到最後,拉著一個跟著御駕的年輕人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三皇子今天有事,絕不會過來嗎?”

    那人是御前的侍衛,也是個世家子弟,雖說宮裡的事原則上不該往外傳,但是這種無關大雅的事情,加上跟邵揆關係不錯,這才拿來賣個人情,他也鬱悶道:

    “三皇子確實沒來啊,現

    在教他的翰林病了,他今天去探望去了——你沒瞧見二皇子也不在麼?

    可是陛下的心思咱們從哪處猜啊,今天早朝完了,他去寧壽宮給太后娘娘請安,看見幾個皇子公主也在,誰知道怎麼說的就有了興致,要帶著他們一同來御林苑,順便還把你爹也叫上了……我看肯定是想起你遞的那個摺子了。”

    邵揆真是覺得不順極了,他明明只是想找個機會撮合撮合妹妹和表弟,讓他們的婚事順當一點,這怎麼弄著弄著就成了侍奉聖駕了。

    皇帝一到,氣氛果然嚴肅壓抑了起來,連邵震虞都戰戰兢兢,更別說邵瓊邵纓等人了。

    看始終沒人說話,坐在主位的皇帝笑了笑:“不必如此拘謹,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為了朕掃了興致,你們方才不是在賽馬麼?這就很好,不拘是誰贏了,朕這裡還有彩頭。”

    皇帝的彩頭自然都不是一般的東西,在場的人包括隨行的侍衛都眼睛發亮,躍躍欲試。

    恪敬公主摸了摸肚子,略帶不滿道:“兒臣現在身子不便,可不是就要錯過父皇的賞了?”

    大皇子瞥了她一眼:“大姐姐不必遺憾,我看駙馬不是在嗎?讓他陪著弟弟跑幾圈,說不定那彩頭就到手了呢。”

    恪敬公主緊緊抓住藺群的手,臉色難看起來。

    大皇子武藝十分出眾,這兩年也隨軍出過徵,很是辦成了幾件差事,遠不是駙馬那幾下花架子可比的。

    要說輸給別人也就算了,皇后和德妃一向很不和睦,恪敬公主和大皇子年齡相仿,生日都只差了幾個月,這些弟妹她最厭惡的就是他,到時候一比試,自己夫君被大皇子給比的落花流水,那還有什麼臉面。

    藺群人很溫順——要不然也不會和大公主相處融洽了,而且他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絕不往上湊,便道:“多謝大殿下美意,只是公主剛剛診出有孕,我還是在底下陪伴她吧。”

    大皇子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讓恪敬公主的臉色更加不好。

    大皇子取笑完藺群之後,眼光不由自主的往邵循那邊看去。

    邵循和哥哥一起站在最邊上的位置,剛好二公主在另一邊,離得非常遠,從她剛才開始就眼巴巴的不停往

    這邊望,邵循也只能隔著一群人包括皇帝跟她用眼神交流,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也是好幾個人視線的聚集點。

    就在幾個侍衛私下裡商量好要上前時,大皇子卻突然搶先一步,他越眾而出,直接站在了邵循面前,回身向皇帝請示道: